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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他教育。只是……方式著實有些粗暴。我媽不管他。我媽很像那種非常傳統的家庭婦女,覺得男孩就是該打,打了才長記性。于是就由著我繼父教育。而我哪一次表現好了,成績進了前三,我媽就會興高采烈地獎勵我吃一碗酸辣粉,說一句“兒子挺棒的?!?/br>吃完就了了,她接著出去跳她的廣場舞,我依然由我繼父帶著。說實話,我的童年,甚至我的少年時期,都是我繼父帶著我走過來的。不管他待我如何,我一定都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感情一定是建立在“我以為這是正常家庭模式”的基礎之上。在我長大一些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誰家都是這樣的。這么說著感覺我媽對我不怎么上心,但她確實也不太會管我。再加上我家當時比較窮,我又總是挨打……種種原因吧,我從幼兒園一直自卑到高中。我小時候長得高,老師總吩咐我去干活,久而久之同學也都養成了這個習慣。那時我也總悶著不說話,大家都覺得我很好欺負。哎呀現在說這些有點賣慘的嫌疑,還是先不講這段了。反正現在我已經是自信小帥哥了!繼續說我繼父。頭幾年他只會在管我的時候展現出他暴力的一面——其實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做錯了。但我養成了習慣,既然他打我,我就一定是錯了。后來我從姥姥嘴里聽到點傳聞,才知道我繼父以前“進去過”,后來又出來了。知道這事的時候我才小學,并不是特別懂“進去”具體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只知道他并非善類。于是更怕他。我繼父很喜歡吹牛,動不動就說外面有幾十幾百萬的大生意,他又跟了哪個大老板,過幾個月一定能拿到一筆巨款。但他從來都沒拿回來過。但他來之后,我家的情況確實好了一些。不是錢多了,只是東西多了。家里多了臺電腦,多了輛車。雖然都不是新的,但我媽很開心。并且越來越相信自己這次嫁了對的人,也相信我繼父總有一天會拿錢回來。也許就是這種相信,才讓她在我繼父的暴脾氣下堅持不離婚。現在想想,覺得我媽真的很傻,但當時她就是那樣堅信。他倆第一次吵架,是在我大約三年級的時候。那次我繼父從家里拿了六萬塊錢出去投資,接著就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一兩個月,空手而歸。六萬塊錢。現在看來是個小數目,但那時我媽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左右。我繼父——前面也說了,他不往家里拿錢,只往家里添東西。原因據他說是工資直接投到項目里了,東西都是他那個老板給他的。那會他倆吵得很兇,還把我作業給撕了。時間太久遠,我沒什么太清楚的印象,但作業被撕了這件事我還是記得蠻清楚。我那時候太慫了,老師也不相信這個理由,我也不敢讓我媽或者我繼父去跟老師解釋,最后只能蹲在走廊里把作業完完整整又補了一份。這件事以后我媽和我繼父的關系就越來越僵,甚至有幾次好幾個周都不說一句話,一說話就是吵架。就這樣吵著打著,我終于上高中了。高中住校。新環境,起碼是做出改變的開始。應該說是我幸運,高中的舍友都很友好,我也慢慢開始敢跟人說話了。高二那年又被同學安利了那款網游,接著遇到了北行。在虛擬的網絡和人交流,總比面對面要來得安心。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父母的關系降到了冰點。事出有因。我繼父死性不改,又偷東西了。——他先前進局子也是因為盜竊。說他偷東西,起初大家都還沒有證據。只是我姥姥抽屜里那一摞錢莫名其妙不見了,長輩們一排查,就把焦點鎖定在我繼父的身上。畢竟我姥姥和我家就住對門,而我家也有我姥姥家的鑰匙。我的兩個舅舅家庭條件都不錯,不至于偷錢。小姨和姨夫不經?;丶?。而他是唯一一個不能信任的外人,且有前科。我媽一開始自然是不信這事的,她雖然跟我繼父吵架,但對這件事情異常堅定。后來……后來我小姨買了個攝像頭裝在姥姥的臥室里。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媽指著錄像截圖質問他到底為什么偷,而他暴怒著把顯示器一把扯下,在地上砸了個稀碎。“你們在房間安監控?為了防我?”我媽反擊道:“可不就是為了防你?再不安監控別說十萬,五十萬都能被你拿走!”我繼父隨手抄起一個玻璃花瓶指著我媽,嘴里罵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話。我雖然是個慫人,但如果我連我媽都不敢保護,那我可能連個人都不算。高二那年我一米七五,我繼父一米九。我看見他拿起花瓶的那一瞬間,腦子空了,想都沒想就沖上去打他的肋骨和肚子,掰著他的胳膊和他搶那個花瓶。我確實搶到了,也把他胳膊咬得鮮血淋漓。正頭暈目眩著,他給了我一巴掌。他說:“沒家教的東西?!?/br>行吧,我確實沒這玩意。這個時候我已經反應過來了,但依然強撐著,壯著我那點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反手把花瓶往墻上一敲。用玻璃碴子指著他大喊了一聲滾出我家。我想那時他或許是懶得跟我計較。總之,他恨恨地指著我,又指了指我媽,然后轉身摔門而去。我媽見他走了,大笑著罵了兩聲,又拍著我的肩膀鼓勵道:“干得好,真是我的好兒子!”我就是這會回房間給北行打的電話。我恨我繼父,也恨我媽,也恨我自己。但三者不一樣。對我繼父是實實在在的恨。但對我媽,是恨鐵不成鋼。她前面盲信我繼父不信家里人,也就算了。為什么這個時候還不找家里人一起解決這個問題呢,舅舅們明明叮囑過不要驚動他,為什么非要自己跟他針鋒相對呢。有證據,可以直接報案啊。——恨我自己,是恨我無法保護她。跟北行打了大概一個小時的電話,我聽到房間外又吵起來了,似乎是我繼父去而復返。我忙道不好,連忙開門去看,卻正好撞見我繼父拿著一根棍子狠狠砸向我媽的頭。我。cao。他。媽。我直接慌了,幸好北行提醒我同時叫了警車和救護車。萬幸,我媽只是腦震蕩。但我繼父偷東西的證據已經沒了,存儲卡也不知道被他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