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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住了,包括慕容夕和獨孤傲倆人!如此的決定,不僅是放獨孤傲生路,成全獨孤傲和慕容夕,更是為獨孤傲擋住昔日的江湖血債!獨孤傲的仇家不敢進靡靡洞天尋仇,只敢去凌霄閣向盟主施壓,要求處決殺人魔頭獨孤傲。倘若風月尋夢不答應,大可罵他袒護包庇,棘手又麻煩的事,此舉可謂自討苦吃!風月尋夢目光掃過沉默的獨孤傲和慕容夕,稍待片刻朗聲問道:“兩位,意下如何?”獨孤傲冷覷慕容夕,陰沉沉道:“你想留下?”慕容夕并不理獨孤傲,只對風月尋夢冷聲道:“你以為……”風月尋夢打斷道:“你以為不懼強敵便是勇士?!還是以為無懼死亡便是勇士?!”慕容夕冷漠眼神看著他,第二回聽到風月尋夢的譏諷語氣,第一回是為水寨出言譏諷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副閣主。“我聽聞慕容家族的劍譜,是總結前人數次失敗,日久年深點滴改進,方有了今日的成就?!憋L月尋夢無視對方臉色,語氣卻是循循善誘道:“倘若從戰敗之初便付之一炬,那邊便無今日的劍上造詣,甚至無今日的慕容家族!”靜靜待在一旁的獨孤傲,仔細瞅著慕容夕的表情,眼神卻是瞬息萬變難以捉摸。風月尋夢心平氣和道:“慕容家族只出勇者,無懼面對強悍的敵人,無懼面對自己的失敗,無懼面對江湖的風雨洪濤!”慕容夕冷冷道:“你的激將法對我無用,我早非慕容家族的人了!”“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敗在刀下?!所以就可以問心無愧當個懦夫?!”風月尋夢輕聲一笑,戲謔嘲諷道:“恩,確實,死在青天斬之下要比想出克制青天斬的劍招容易許多,這么費時、費事、費神的持久之戰,還是留給慕容家族的弟弟meimei、親親眷眷去歷練吧,慕容家族也不會因為少了一個慕容夕就此敗落江湖,不管慕容家的人怎么艱辛,也總能在這個武林生存下去,對吧?!”慕容夕慍怒道:“你!”“至于你,獨孤傲……”風月尋夢卻是不再理睬他,目光轉向獨孤傲道:“你就繼續用殺戮殘暴來掩飾孤單缺憾,用肆意毀壞來掩蓋軟弱無能。除了空有一身武藝,你還能做什么呢?!”獨孤傲瞇起眼睛陰沉瞅著,倘若不是慕容夕在旁,他早就被五馬分尸了!“就算是渾身長刺的刺猬也知道在冬季來臨時收斂利刺與同伴相互取暖……”風月尋夢迎著對方眼神,毫不留情揭穿事實道:“總對別人豎起利刺,不可一世張牙舞爪,最終導致孤立無朋,但你仍不知反思己過,總是將罪責委推旁人,毫無擔當的行為令人不齒!”獨孤傲眼神幾經變幻,如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沉聲道:“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之人,通常我的青天斬不會給他們多嘴的機會!”“殺掉那些多嘴的人,對你來說絕非好事!”風月尋夢語氣譏誚眼中卻帶憫色,似在看可恨又可憐的蠻荒怪人,直言道:“凌霄閣眾多下屬,懾于yin威不敢諫言,也正是這種畏懼,導致你日后的敗亡結局?!?/br>入夜后的靡靡洞天一片靜謐,地勢相對較高的谷內湖泊,倒映出冬夜的璀璨星子,大大小小星羅密布,波光粼粼山色氤氳,在眼前交織成靡靡仙境。受風月尋夢的囑托,剎道長先行離去,將消息捎回凌霄閣。獨孤傲雖沒表態,但放任剎道長離去,隱隱透露他的心思。慕容夕站在湖前,望著粼波動也不動,深邃眼神沉寂如夜,任憑身側的獨孤傲目光炯炯盯著他,企圖想看穿他此刻的心思。獨孤傲火荼眼神都快燒沸湖水,慕容夕依舊看湖熟視無睹,偏偏獨孤傲就拿他沒轍,只能較勁一般死死盯著!不遠處,山坡上一簇篝火,風月尋夢盤坐石上運行血氣,玄爪留下的創傷不大,但心血卻是耗損甚多。“你若想清楚了,我們自是無話,但……”百里先生正在火上烤魚,不時瞄眼湖邊人影,不放心道:“何必要將此事昭告武林?反正就我們幾人知情,大家就當作沒發生過!”風月尋夢道:“獨孤傲已經蘇醒,就在靡靡洞天地界,縱然失去青天斬,功力仍然不遜從前,這是不爭的事實,為何要欺瞞眾人呢?!”百里先生道:“萬一他們逼你交人怎辦?”風月尋夢道:“不管任何時候,欺瞞都非上策,我會跟他們講明情況,獨孤傲雖然心口中劍,但武力并不在我們之下,你、我、道長和慕容夕聯手都沒勝算,而今他天良未泯自囚山谷,我相信諸掌門應能審時度勢做出明智決定!”“希望如此,人真有你想得那般良善,能夠不記前仇相安無事……”百里先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獨孤傲的冷峭背影,納悶道:“你說他究竟是人是鬼?!就算你天生雙心,心口中劍也讓你躺了幾月,他怎么還能生龍活虎以一敵四?!運功時也不見他傷處涔血,難道是尸變?!”“……”百里先生越說越狐疑,臉色惶恐不安道:“莫非他早就死了,眼前是僵尸還魂?!”“那你還不快找道長討張神符?!”風月尋夢收了真氣,撩開袍子走下石頭,坐到他的身邊拿起魚,戲謔道:“傳言僵尸唾液帶毒,被僵尸咬過的人也會變成僵尸咬人,我們可要坐遠一點、避免被他咬到?”聽出風月尋夢的譏笑,百里先生臉露尷尬,假咳幾聲掩飾道:“這倒不用了,要說他會咬人,那也該先咬慕容夕……”風月尋夢聽到慕容夕,臉上笑意陡然一僵,又一次冒然替他決定,萬一獨孤傲發狂下手,豈不是又一次害了那人?!不對,慕容夕是獨孤傲眼中唯一光明,誰能夠狠心自己挖掉雙眼,至此永遠活在黑暗之中?!風月尋夢暗自思忖,獨孤傲絕不會對慕容夕出手,縱使他瘋癲失常殺人不眨眼,但見到慕容夕還是投鼠忌器有所顧忌。慕容夕是一味藥,也是獨孤傲的最后一絲清明。“怎樣了?”百里遞來水囊,撕下一片烤魚,狐疑道:“臉色這么難看,是傷口疼,還是烤魚難吃?!”“傷口有點疼……”風月尋夢自覺失態,接過水囊飲了小口,掩飾道:“運功時還沒覺得,這一刻坐下來,還真是覺得痛!”“我想也是……”百里先生撥弄好篝火,將那塊魚塞進嘴里,拉長調子道:“畢竟傷在心上,只能慢慢恢復!”風月尋夢聽出弦外之音,勉強笑道:“傷再疼也總能恢復,更何況還有諸位好友,這條路走得并不孤單……”百里先生道:“你自己愉悅就好,千萬別再拖累到我!”風月尋夢哎呀一聲,玩笑似賠罪道:“連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