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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中烈烈燃起的火光來。當玩家精神力感到不足時,可以從火柱得到補充,而越多人這樣做,火柱的焰勢也會隨之上升,在夜空中更加明亮。這個城邦的房屋結構很是特別,屋頂都安有一個可以開闔的窗,到了夜晚光線昏暗之時,只需要打開天窗,讓火柱的余光照進屋內就可以了。Joker走在熙攘的街道上,路過一家酒館,聽見從里面飄出祝酒的歡謔歌聲,他總疑心那游吟詩人就混跡在其中,正看著他暗暗發笑。任務是尋找“正義之刃”,盡管不知道這名稱指代的究竟是何物,但聽起來總歸是一件武器,于是在去往牧羊人家之前,Joker先來到了城里的一家鐵匠鋪。那鐵匠肌rou虬扎,黑瘦如鑄鐵,他背對大門佇立在熔爐邊上,聽見Joker進門的動靜,這才轉過身來。爐火照亮了彼此的臉龐,待看清Joker手上的那一盞燈時,鐵匠的眼里閃出了詫異的神色,他驚嘆道:“這是一束特殊的火焰,可以制造出無與倫比的武器?!?/br>看來這項任務并不難完成。但鐵匠隨即又表示,最近國王命他制造一批數量龐大的鐵器,他暫時分身乏術,因此需要這位客人在城中住上幾天等候。Joker應諾,臨走前看了一眼鐵匠頭上漂浮的點數,密密麻麻的紅點。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每殺死一名罪人,紅點的數量便會增加。火柱的余光像暮靄像月色一樣籠罩著牧羊人破舊的宅院,鄰屋上騰起nongnong的炊煙,牧羊人的家里卻一片冷清。“今天大概又是吃的冷食,我婆娘脾氣不好,她但凡心里不爽快,我就吃不上熱飯?!蹦裂蛉丝嘈σ宦?,把羊趕進了圈里。在這家徒壁立的地方,Joker才看清了牧羊人頭上的點數,方才見面的時候他和草色融為一體了,在那之后牧羊人又一直尾隨著自己。“哦,你說這綠色的點?”牧羊人憨笑一聲,解釋道,除了干壞事得黑點、殺壞人得紅點以外,他們每做一件行善積德的事情,頭上就會多了一個綠點。當一個人遭遇危險,需要啟動救助模式的話,黑點越多的人,被救助的概率就會越低。Joker雙眉一鎖,“就沒有不好不壞的人么?”牧羊人茫然道:“我只知道有好人和壞人,譬如像您這樣的大好人?!?/br>聞言,Joker臉色倏而一變,恰巧院子里有一個大水缸,他連忙把頭探了過去,鄰水自照一番。竟然因為他剛才幫了牧羊人一把,自己的頭上就“綠了一點”,這到底誰想出來的設定!再看那牧羊人頭上,綠油油的一片,莫不是想舍己喂羊么。進入里屋的時候,牧羊人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昏暗的小房間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正沉默坐在支起的小木桌邊上,桌上的飯菜沒有一絲熱氣,那女人也如同一尊冷鑄的雕像。看牧羊人的反應倒似習慣了這場景,但又擔心怠慢了客人,連忙輕咳一聲,提醒妻子:“今天我帶了客人回來吃飯?!?/br>如果這戰戰兢兢的語氣能自己長出雙腳,恐怕每一個音節都已爭相逃跑。“你又撿了什么人回來?”牧羊人妻子突然爆發了一連串歇斯底里的罵聲,“上次那個老酒鬼借走的錢你要回來了嗎!前幾天又讓一個流浪小孩在家白吃白喝,今天倒好,這么一個大塊頭,你腦子是不是有毛??!你看看,看看,咱們吃得連羊都不如了,活命都不能夠了,還哪管得了旁人??!”牧羊人連忙擺手,擔心妻子出言不遜冒犯了客人,但那被絕望刺穿的女人顯然已經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她啜泣著數落道:“羊也快要吃不起草了,就算只吃枯草,那枯草被官商運到城里囤積起來販賣,價格日日飛漲,咱們家根本買不起,這才讓你偷偷把羊趕到城外去……”淚水和微弱的燈光劃過了她的臉龐,令人意外的是,盡管眼里充斥著疲憊和皺紋,但依然可以看出這是個清秀美麗的女人,這便讓她的控訴更顯出幾分凄涼來,“你的心是好的,但咱們活命都不能夠了,要這好心又有什么用啊?!?/br>“這次不一樣?!蹦裂蛉思鼻蟹直娴?。“一樣的?!迸藫u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奪門而出。牧羊人先是想追,但即將跨過門檻時,又收回了腳步。他回過身,頹然跌坐在地上,垂著頭不言不語,像極了一頭疲憊的羊。到了后半夜,牧羊人的妻子卻還沒回來。牧羊人忽而心驚rou跳起來,他披著一件皺巴巴的大衣,在屋里轉了幾個圈,又走到院子里,坐在臺階上,仰頭看著夜空,感到體內有一股下沉的重量。這一坐,就是到黎明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他聽見一陣粗魯的咣咣敲門聲。牧羊人去開門,一個滿身酒氣的老人從門縫里擠了進來。只見他雙手興奮地比劃著,仿佛自己是站在一個看不見的樂團前的偉大指揮家,嘴里用著無比遺憾的語氣通知牧羊人,他昨夜親眼目睹牧羊人的妻子為了一塊面包和官商家的小兒子通jian。于是這天早晨,城邦里的所有閑人都聚集在酒館,聽老酒鬼眉飛色舞地一遍又一遍復述著他的見聞。“可惜了,這樣一個老好人??珊迏?,那樣一個小□□?!蹦切┰居孤滴房s的人此時臉上都洋溢著迷人的英雄氣概,他們一邊憤慨地咒罵著女性的品行,一邊興致勃勃地慫恿著牧羊人進行報復。在這樣一種氣氛當中,牧羊人顫抖著雙手,邁動著滯緩的雙腿,像走向絞刑架一樣登上了鬧市之中的一方鼓舞臺。求助者在鼓舞臺上說出的話,會經過系統的評估,向周邊的人群和機構發送信號。綠點累積得越多,估值也就越高,傳播的范圍和數量就會更加密集。幫眾聚集在官商的家門前,恰巧牧羊人的妻子正低著頭往外走,人們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毆打致死。這大快人心的過程持續不過一刻鐘,散去的時候,許多人的臉上還尚且殘留著不滿足的表情。聽見門外駭人的動靜,管商家的小兒子早已被嚇破了膽,他的雙腿抖如篩糠,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在他身后的床上,一具身材曼妙的冰涼的女性胴體仰面而躺,她的身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痕,傲人的胸脯下的一顆心臟早已停止了跳動。唯有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可怖得如同陰間歸來索命的鬼魅。正午時分,酒館里的高談闊論的聲浪蓋過了行道上聒噪的蟬鳴。一個便已喝至白日微醺的年輕人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他的見聞,表情語氣和之前的老酒鬼如出一轍,“那牧羊人的妻子是去官商家里打通宵短工,以換取一點喂羊的枯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