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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數量與使用情況都有跡可循,初步排除了嫌疑。-六樓特別調查組的辦公室,氣氛一片死寂。張濤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憤憤道:“最近的事兒怎么一樁接一樁,汪少被停職,還出了這么件案子,要讓我知道是誰干的,我……”劉翰夫嘆了口氣,打斷他:“喬主任也說了,無名尸體的死亡時間在五天前,恰好與汪少失槍在同一天,兇手如果不是偷槍的人,我倒是想不出還能有誰了?!?/br>張濤嘖了一聲:“問題是偷槍的人咱們一點線索都沒有?!?/br>唐歡妍端著熱可可推門而進的時候,溫白凡正半仰躺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地對著窗外出神,仿佛對張濤和劉翰夫的爭論充耳不聞。唐歡妍將馬克杯放在他桌上,提醒道:“白哥,你手機響了?!?/br>“哦?!睖匕追矐袘械貞艘宦?,連人帶椅地轉了回來,伸長手抄起桌上嗡嗡響了兩聲的手機。一個名叫Joe的聯系人發來一條文字信息:“在無名男尸的手臂上找到多個針孔,生前或有毒癮,他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膽.堿.中毒,而非槍傷?!?/br>琥.珀.膽.堿.是一種化學品,也用于臨床治療,可以致呼吸肌麻痹,超量注射可令人支氣管痙攣或過敏性休克死亡,是管制藥品。溫白凡的手指撐著額角,余光掃了辦公室一周,唐歡妍還在反復研究著電玩城的監控錄像,張濤在自己位置上嘎吱嘎吱偷吃薯片,劉翰夫縮在角落的沙發上,捧著手機和女友互發甜膩膩的語音。要放在平時,張濤和劉翰夫這種在上班時間偷懶干私事的行為一定會招來汪禹一頓臭罵,可現在,不僅汪禹被放假了,自從中午剖尸結果出來以后,廖處長就立即命令特別調查組的所有人暫停手頭的工作,坐等通知。死者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膽.堿.中毒,而非槍傷。難道是槍殺未遂再下毒?誰會這么多此一舉?還是說,毒死人了還再補一槍,還是用的警用手.槍?溫白凡瞅了瞅放在桌上的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張是一只手,指頭被腐蝕得焦爛。他拿起手機,打字回復Joe:“強酸腐蝕面容和指紋這種手段,似乎是為了不讓人發現死者是誰,難道死者的身份和兇手之間有什么必然的關聯?”Joe:“要想一個人到底是誰,不僅是指紋和DNA,還有經歷的一切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br>溫白凡嘴角一翹,迅速輸入:“請指教?!?/br>Joe:“死者的背部有大量的紋身,我在后腰處發現了這個,是一個拉丁文句子。[圖片]”溫白凡把他傳來的那張圖片放到最大,努力用眼睛將那串凌亂的精靈文似的手寫字母摳下來,正想搜索翻譯,Joe的下一條消息又緊接而來:“別費勁搜了,意思是:披薩好吃?!?/br>溫白凡有些無語:“什么亂七八糟的?!?/br>這一次,Joe沒有用文字回復他,而是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低沉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這是塘街那帶一個混混團伙的標識,同一個團伙里的流氓都會在后腰上弄這種刺青?!?/br>溫白凡嘟囔道,“拉丁文,好洋氣啊,一般不都是青龍白虎反清復明什么的嗎?”“他們的頭目是個意大利的混血兒,看不懂方塊字,不知道被誰忽悠了在腰上紋了個‘rou包好吃’,后來知道了,大概覺得丟臉吧,就逼手下的人都得紋一句‘披薩好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死者身上的這個紋身是塘街街口那個平鯊刺青店的出品。這個紋身從新舊判斷,最近一年應該重新描補過?!?/br>溫白凡嘖嘖稱奇:“喬主任真是見多識廣,這些你都怎么知道的?”喬可均沉默了好久,久到溫白凡以為手機信號出現了問題,他才有些不情愿的開口:“我十五歲的時候,有半年沒去上學,天天就在塘街上混著?!?/br>“塘街?我沒聽錯吧!”溫白凡噴了,這可是一個比知道喬可均是夾娃娃高手……不,神手,來得更加震撼。他舉著手機聊得正歡,也就沒看到就在不遠處,劉翰夫驀地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盯著他的背影。溫白凡站在窗邊,撥弄著百葉窗的葉片,笑道:“后來怎么想到改邪歸正的?”“好了,不說這個?!眴炭删p咳一聲,迅速扯回正題,“根據死者的牙齒和盆骨,推算年齡大約在六十歲左右。案發時間是好幾天前,但那一帶的派出所卻沒有接到六十歲男性的失蹤報案,這說明死者很可能是獨居,所以才沒有及時被發現。我讓羅飛去塘街的河伯女廟附近轉悠一下,從旁打聽看最近有沒有類似的失蹤人口?!?/br>“怎么讓他去?不是你才是資深人士嗎?”喬可均忽略了他的問題,直接“啪”的掛掉了電話。溫白凡放下手機,沖著空氣笑了半天。他能理解為什么是羅飛去打聽消息,這家伙長得本來就痞里痞氣的,臉又黑,一笑一嘴大白牙,眼神還特別欠收拾,每次上頭派人下來檢查這檢查那的時候,廖處長總得千方百計地指使他去跑外勤,免得讓人以為廿三號混進了什么不良分子。要是喬可均這樣的人走進塘街,就差沒掛個大喇叭在身上,循環播放“我很可疑”四字經了。正是因為這巨大的反差,溫白凡對他當年不良的樣子更加好奇,喬可均會穿豎中指的T恤嗎?會戴骷髏項鏈嗎?會染個紅毛雞冠嗎?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溫白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唐歡妍又將監控記錄看了一遍,分析道:“這名偷槍賊應該對電玩城里的監視器分布情況很熟悉,因為每個角度都拍不到他的正臉。我看他要么是經常在那兒出沒的人,想順手偷個錢包,結果摸到了槍。要么就是有預謀,根本就是沖著偷槍去的?!?/br>溫白凡走到電腦前,握著鼠標快速切換著監控視頻。見劉翰夫自覺走到溫白凡身后,張濤也抱著薯片湊了過去:“組長,是不是有什么情況?”“不知道呢?!睖匕追颤c下播放鍵,又翻眼朝上瞅了瞅張濤,“我感覺腦袋上頂了一只碩鼠?!?/br>之前大家多次復盤錄像,關注點都在汪禹和黑衣男身上,而這一次,溫白凡的畫面由始至終都追隨著那個與他比了十圈摩托賽車的紅發青年。只見那人離開了賽車游戲區后,先是走到了相對安靜的餐飲區接了個電話,又看了一會兒手機。溫白凡想起紅毛跟他告別的時候說:“又要開工了,有機會再找你玩?!?/br>誰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開工的?對著手機折騰了將近五分鐘后,紅毛走到了男廁所前面,左右張望了一下才進去。在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