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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言臨還是開著車去的,為表自己神志清明,他當著顧亦寧的面把化學元素表給背了一遍。顧亦寧突然想起最初他忽悠自己給趙歡歡補課的事,找茬道:“你不是說自己理科不好嗎?”“是不好,成績差不代表我不認真?!毖韵轮馐撬趯W生時代是很認真地背過化學元素表的。顧亦寧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說:“先去下附近的藥店?!?/br>“好?!毖耘R也不問原因,打著方向盤,掉了個頭。車子很快在街邊停下,顧亦寧從藥店里買了盒最普通的胃藥,然后往言臨的面前一扔,什么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留給他。他快速地扭過頭,看向了窗外。言臨望著他扭到快抽筋的脖子,不禁失笑:“你好歹也給我瓶水啊,難道要讓我直接干吞嗎?”被他這么一說,顧亦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光買了藥,沒買水。他一邊伸手去開車門,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等著?!?/br>“逗你呢,車上有水?!毖耘R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肌膚相觸,言臨的手有些涼,冰得顧亦寧直打了個冷顫。這回,他忘了要甩開他的手,而是在生氣他騙自己說沒水的事:“你有病啊,不早說?!?/br>“我也是剛剛想起來?!毖耘R看了眼自己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謝謝你的藥?!?/br>車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只有言臨安靜地拆包裝吃藥的聲音。“要是那家日料不好吃,你就死定了?!眰阮^望著窗外的顧亦寧突然開口說道,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言臨說話的口吻親近了很多。他沒發現,但是言臨發現了,于是他笑得很柔和。顧亦寧被帶到一家類似的店里,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地方,僅僅擺了一列六個座位,而主廚就站在桌前,當著客人們的面料理食材。雖然這不過是個彈丸之地,東西卻意外得好吃。顧亦寧一口接著一口,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難以言喻的幸福油然而生。坐在他身旁的言臨,東西吃得不多,酒倒是喝了不少。在他點第一壺清酒的時候,顧亦寧考慮到他胃口不好,本想攔著他的,可轉念一想,他胃痛關自己屁事。夜深了,店里的客人逐漸都走光了。顧亦寧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而言臨應是喝多了的緣故,就連走路都不穩。顧亦寧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既然他帶自己吃了這么好吃的東西,不提什么感恩報答,至少基本的禮數不能丟。“還能走路嗎?”顧亦寧一邊問,一邊上前扶住了他。有的人喝醉了愛說胡話,有的人直接倒頭就睡,有的人一個勁兒地傻笑,言臨哪種都不是,光睜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亦寧,但就是不說話。顧亦寧被他盯得心里直發憷,刻意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我不舒服?!毖耘R的聲音低低地在他耳邊響起。顧亦寧聞聲抬起頭:“讓你喝那么多酒呀,這下胃疼了吧?!彼恼Z調里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不是胃,是這里……”因為顧亦寧攙扶著他的緣故,兩人原本靠得就近。言臨毫無征兆地突然抓起顧亦寧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按去,“是這里?!?/br>言臨溫熱的氣息透過那層薄薄的襯衣,傳遞到了顧亦寧的掌心。那撲通撲通熱烈跳動著的,是言臨的心跳聲。顧亦寧像被燙到了似的,趕緊收回了手。他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有些煩躁:“你他媽有病……”顧亦寧的咒罵沒有說完,剩下的話語被吞沒在了言臨的口腔里。這是一個帶著濃重酒氣的吻,言臨趁著顧亦寧發愣的瞬間,嫻熟地用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齒,繼而在他的唇齒間攻城略地。不同于國王游戲的那次,這個吻里充滿了□□的味道,輾轉的唇齒間皆是令人臉紅心跳的輕微聲響。很快,回過神來的顧亦寧發狠著想要推開他。然而言臨比他高出的這點身高也并不是白長的,他收緊了箍在他腰間的手臂,緊緊地將他圈在了自己的懷里,動彈不得地顧亦寧只能狠狠地瞪他。在言臨結束了這個帶有侵略性的親吻,松開他的同時,顧亦寧卯足了勁,往他臉上重重地揍了一拳。姿勢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有些類似,但心態卻完全不同。“你腦子有坑吧!”顧亦寧一臉嫌惡地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言臨被他一拳打破了唇角,踉蹌了一下,摔在了地上。猩紅的鮮血沁在他的唇邊,盡管此刻他是如此狼狽,卻依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他顧不得擦去唇邊的血漬,只是一言不發地凝望著顧亦寧。“你看著我干什么?說話!”顧亦寧生氣地踢了下他的腳。言臨一動不動地任由他出氣,像個被主人遺棄在角落里的人偶娃娃。“神經??!”顧亦寧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他邊走邊在心里罵了無數的臟話,網上那句流行的話怎么說來著……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他媽的想泡我!關鍵要是今天強吻他的是個妹子,也興許也就半推半就地從了,而言臨那小子,就算那張臉長得還算不錯,但他是個男的!簡直惡心!顧亦寧巴不得現在就回家漱口去。穿過一個紅綠燈,原本還清冷的街道,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街道兩邊都燈紅酒綠地開著不少酒吧,喧鬧的音樂聲頃刻涌入了顧亦寧的耳膜。走著走著,他突然看見馬路邊上四仰八叉地躺了一個醉倒不省人事的男人。天寒地凍的夜里,他就像是一塊不起眼的抹布,任憑周圍的人群來來往往,卻始終無人問津。顧亦寧看了他幾眼,突然轉身往回走去。這瞬間,他真的特別討厭自己的善良,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會擔心言臨那家伙會不會像眼前的這個醉漢一樣,整晚露宿街頭?果然——顧亦寧走回那間餐廳門前的時候,就看見言臨安安靜靜地坐在臺階上抽煙。“聽說抽煙的人,連肺都是黑的!”顧亦寧瞪著他,故意指桑罵槐道。言臨發現他回來了,抬頭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仿佛漫天的繁星都墜落進了他的眼眶:“只要心不是黑的就行?!?/br>“我看你連心都是黑的!”說完這句后,顧亦寧就不再理他了,邁開腳步,走到一邊打電話幫他叫了代駕。代駕需要十分鐘才能到,顧亦寧不放心他一個人待在這里,只好站在這里陪他等——當然是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言臨在地上摁滅了煙頭,又用那種直勾勾地眼神看向了顧亦寧。“看什么看,當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顧亦寧的氣還沒消,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言臨不說話,只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