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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給個痛快……”他聲音里還帶著一股子飽嘗情欲的啞意,說著抱怨的話,面上卻只見閑散和酣足,可見只是動動嘴皮子逗逗人而已。花了三十多年才認清這一點,這也著實是個人才了。屋外躲災的黑鳥崽子聽不見二人動靜,便又鬼鬼祟祟來冒了個頭,落在窗邊時剛巧聽見薛閑這句話,當即覺得自己鳥眼瞎了鳥耳聾了,沖屋里的人活靈活現地啐了一口。原本還懶懶散散的薛閑當即來了精神,抬手一指那黑鳥崽子,沒好氣道:“膽子肥了,敢啐人了,你再來一聲試試,保管今晚吃上烤鳥rou?!?/br>黑鳥:“啐!”而后忙不迭吱哇叫著滾遠了,仿佛慢一步就要沒命似的。薛閑:“……”玄憫倚墻而坐,安安靜靜地看著某人一本正經地同鳥吵了一回架。于是薛閑一回頭,就看見了玄憫一彎便收的嘴角。他當即一愣,“你方才是不是憋不住笑了?”玄憫面色淡然,八風不動:“不曾?!?/br>薛閑瞪了他一會兒,“我看見了!”玄憫依然八風不動:“看錯了?!?/br>薛閑:“……再笑一個?”玄憫一聲不吭幫薛閑把衣服拉好,面色平靜地下了床,收拾了一番,又轉頭問薛閑:“去大澤寺么?”“去個鬼!你先笑一個?!毖﹂e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下床動起手腳來,正鬧著,那逃命去的黑鳥崽子又回來了。這次帶回來了一只信鴿,鴿子腿上一如既往綁著太常寺的來信。玄憫展開薄紙,細細看了一遍。薛閑湊過去,問道:“又出事了?”這些年玄憫有意將國師這個職位從朝堂中淡化出來,畢竟過于依賴一人之力,總是不妥當的。更何況真想救世,不一定非要有如此虛位。太常寺的來信已經不像從前那樣頻繁了,這一次只是太卜算了今年兇吉,例行公事報給他而已。玄憫合上薄紙,淡聲沖薛閑道:“無事,又是個豐年?!?/br>在這熙熙塵世間,所求不過如此,債必償,恩必報,諾必踐,情必守。風調雨順,山河長安。此生便算是了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