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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資料,說,“先忙了?!?/br>哪是沒時間呢,分明是還沒跟鍋巴他爸復合成功,一個人搬新屋有什么意思呢?八月過了大半,說“不死心”的霍長雋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除了重遇以來就從未斷過的“晚安”短信,徐耘安既沒再見他,也鮮少接到電話,感覺像沒回來過。徐耘安今天換了個新牌子的貓糧,蹲在地上見鍋巴吃得津津有味,一想自己為什么要在意霍長雋行蹤就郁悶,郁悶得發慌,不禁嘟噥著:“鍋巴呀,你爸真的很忙嗎?連打電話來關心關心你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你想不想他???”鍋巴連喵一聲都懶得喵,徐耘安更煩躁了:“哼,你當然不想了,在我家過得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依著你!”轉念一想,哎,他這么一個快奔三的人怎么就跟一只貓計較起來呢。徐耘安拍拍自己的臉頰,繼續去畫畫——出版社針對他之前發過去的一稿提了點建議,他得改改。畫室的暑期課程相繼結束,老師們聚在茶水間討論明天晚上去哪里放松,掏錢請客的徐耘安表示讓大家來定。莎莎抱著一疊雜志,還沒進來就聽到她吆喝:“快快快,我們YouthX封面的出來了,幸虧我守在報刊亭,差點兒就沒買到?!?/br>徐耘安在旁邊煮咖啡,看莎莎把雜志分派到人手一份,像在傳遞什么圣經寶典。“我去,太帥了吧?!?/br>“對啊,哥哥們這個封面拍得可好看呢!”莎莎激動地說。“聽說他們新專輯快出來了?”“對,下個月25號,期待期待,還是霍大神cao刀的?!?/br>他們所說的霍大神是霍長雋,霍長雋只在節目簡單露個面就在畫室圈了一堆路人粉,等他真人出現估計要被團團圍住。徐耘安一想到那場景就莫名好笑。“對了對了,”莎莎說,“這里面也有霍大神的報道,沒想他以前還是個學霸,后來高中就改學音樂了?!?/br>一聽到有霍長雋的報道,徐耘安倒咖啡的手抖了抖,假裝不經意地往她們那邊瞄了幾眼,視線被莎莎捕捉到了。“哎呀我快要爬墻了,最近一直在看他以前高中時候的表演視頻,太帥了?!?/br>“對啊,他居然去做幕后,不當歌手可惜了啊?!?/br>徐耘安沒想繼續聽她們熱議,端著咖啡準備離開茶水間,莎莎卻給他遞上一本雜志,笑得曖昧神秘:“老板,我多買了一本,你也看看?”不由分說往他懷里塞。回家后雜志就被擱一邊,徐耘安洗完澡照著鏡子吹干頭發,覺得這長度也該剪剪了,去客廳倒水時看見那本雜志被翻開,鍋巴正趴在這上面。好巧不巧,翻開的還是霍長雋的報道。“鍋巴,你該不會被魂穿了吧,還是修煉成精了?!毙煸虐舶巡涟l巾扔一邊,抱起鍋巴問。既然都翻開了,不看白不看。徐耘安說服自己,放鍋巴一邊耍去,自己拿起雜志看起來。雜志給的篇幅很夠,那天節目里天王凌川打趣霍長雋為什么不出道,他在這報道里也給出了答案。他說:“我有想過當歌手,可一旦走到幕前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初心有可能因此變了味,就不能舒舒服服地做音樂,連出個門、喜歡個人也要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我喜歡的人想要的生活?!?/br>徐耘安壓著情緒繼續往下看,整篇報道從霍長雋的少年寫到當下,涉及的細節和故事絕大部分是徐耘安知道的。除了一件事,報道提及霍長雋簽了東博快一年之后才正式入職,中間經歷了喪母之痛,也一度患上抑郁癥,需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抑郁癥?怎么沒聽誰提過?徐耘安頭腦混沌,下意識撥了電話給霍長雋,對方沒接。嘟嘟嘟的忙音倒讓他冷靜了幾分,緊接著打給霍長新。一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問:“長新,我看報道說你哥那段時間有抑郁癥,還進精神病院,怎么回事?”霍長新為趕一個項目連續加班了好幾天,這會兒才沒沾床多久,就被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給嚇得清醒了大半,頭疼得炸裂。他用手用力揉按太陽xue,含混地說:“假報道吧,我哥進精神病院哪是因為抑郁癥,他被他爸攆去黑心醫院戒同性戀,差點就死在里面了!”話音剛落霍長新才意識自己在說什么,瞬間只想就地自縊,他哥前些天再三囑咐他全家人都別提這件事,居然就被他這樣說出來了……霍長新央求徐耘安千萬別把他給供出去,電話卻被掛了。那個“死”字重重敲擊著徐耘安的心房,他顫抖的手拿起水杯猛灌幾口水,放回時一滑,玻璃杯瞬間落地開花。鍋巴被嚇得躥上沙發,驚恐地叫著。徐耘安大腦擰成一團漿糊,已經不清楚自己該先處理什么比較好,他顧不上安撫鍋巴,低頭撿玻璃碎片時食指被猛然刮出了一個大口子,血冉冉地往外流,身體卻毫無痛覺。手機適時地響起來,徐耘安佩服自己居然還能淡定地接通,霍長雋說:“安安,我剛才在錄音棚,手機調了靜音沒聽見,你找我什么事?”“沒,我看報道說你有段時間患上了抑郁病。我想問問你現在怎樣?”霍長雋愣了幾秒鐘,那天采訪快結束時記者挑起精神病院的那檔子事,他以治療抑郁病簡單帶過,沒想徐耘安會關注這種長篇報道。他解釋:“那段時間我忙瘋了,壓力有點大而已,別擔心,我現在都好了?!?/br>“真的,我發誓沒騙你?!彼謴娬{。徐耘安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兒的眼淚,抖著聲音說:“那就好,那就好?!?/br>霍長雋溫柔地低聲安慰:“好了好了,別瞎擔心什么,快去睡,過段時間我再來看鍋巴,來看你?!?/br>“晚安啊,安安?!?/br>“晚安?!?/br>徐耘安手機捂在心臟位置,往后倒在沙發上,反復呢喃著:“你怎么總愛騙我,你個混蛋……”眼睛被頭頂的燈晃了晃,淚水自然而然就溢出來。第四十五章疤第二天晚上,徐耘安約了霍長新在咖啡店見面。他訂的是隔間,比較清靜。霍長新很不自在地打了聲招呼,昨天一通電話后他們倆都睡不安穩,黑眼圈一個賽一個明顯。徐耘安把菜單遞給他,問:“點什么?這里的藍莓芝士蛋糕很不錯,待會兒給小寶帶份回去吧?!?/br>小寶八月初就結課,跟著劉慧蘭回了趟老家玩,有一兩周沒露面了。霍長新隨便點了杯美式咖啡,服務員把菜單收拾好,隔間又只剩他們倆了。徐耘安開門見山:“師哥……他被送到醫院去戒同性戀是怎么回事?”霍長新面露難色,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