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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每天上門給他送溫暖,李阿姨也來過好幾趟,確保他不至于餓死在單身公寓里。趙書瑛在廚房搗弄了快兩個小時才端出碗粥,她煲了好些天煲出了經驗,這一回總算沒燒糊了或者多放了鹽。她瞧著徐耘安額頭圍了一圈紗布,神情放空地靠在床頭,只好一勺子吹涼后遞到唇邊:“來,弟弟?!?/br>徐耘安機械地張嘴閉嘴,由著趙書瑛給他喂完整碗粥,用紙巾給他細致地擦干凈嘴角。動作很親密,就像兒時他用手背給趙書瑛擦眼淚,哄她別為幾張畫不完的畫哭得花枝亂顫。他聲音嘶?。骸敖?,謝謝?!?/br>趙書瑛眉目柔善,笑著捏了捏他臉蛋,贊了句“弟弟,真乖”。臨走前,趙書瑛問起他半個月拒絕出國機會的事兒。系里的羅教授很欣賞徐耘安,推薦他出國參加一個交流項目,到英國開開眼界感受一下歐洲藝術氛圍。徐耘安婉拒了這一邀請,原因不言而喻——除了霍長雋他沒有任何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徐耘安苦笑:“沒什么,就是覺得不合適而已?!?/br>“真的假的?”趙書瑛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會兒,“這可是個好機會,難得老羅看得上你,如果想走職業畫家的道路,擴展人脈,到外面多看看很重要的?!?/br>徐耘安說:“姐,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未必要做職業畫家?以往在每個階段,爸都會給我布置一定的目標,比如考哪所學校,畫一幅什么樣的作品或者每天的練習量如何,我只需要循規蹈矩完成即可,因為那是他希望我做到的,我很少關注到我內心的需要??涩F在選擇權到我手上了,才發現我所熱愛的并非是繪畫本身,那不過是我習慣而已,我變得缺乏動力去繼續創作,因為這只是爸強加在我身上的愿望,而不是我自發想去完成的?!?/br>趙書瑛嘆氣,她就知道徐耘安遲早會醒過來:“我以前覺得你是個瘋子,練習量驚人得很,可我又一直覺得你沒有看上去那么喜歡畫畫。知道為什么嗎?”徐耘安搖頭。趙書瑛指了指他的眼睛,說:“你眼里沒有熱愛和欲望,有名的畫家大多是瘋子或者天才,所以你可以畫得很精準逼真,模仿很厲害,可是你的畫缺乏風格和熱愛。你就這么走職業畫家道路,難受的估計是你自己了?!?/br>被這么直白地批評,徐耘安不免有些難堪:“我是不是挺浪費大家的期待?”“你自己不就想得明白嗎?干嘛還要管誰誰的期待呢?再說人生也不止這條路,弟弟你走哪條路我都會無條件支持。到時候要是師父揍你,我會護住你的。師父的爸媽可都是理工科的教授,人人還指望著他們家出個諾貝爾物理學獎什么的,可他不也為了追求師母該去當什么畫家嗎?”趙書瑛難得長篇大論說道理,拍了拍他的后背說:“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盡量不要讓自己日后后悔了,什么選擇都好,你開心最重要?!?/br>徐耘安遲疑:“如果我選錯了?”“那就錯了吧,誰一開始就能選對了?我們這個年紀很多人就是不知道要干嘛,于是邊選擇邊惶恐著啊,弟弟啊,你姐我也是一樣的。我們倆唯一不同的是,你學畫畫是被迫的,而我是主動的,可是我也很擔心以我這三腳貓水平能不能勝任啊?!壁w書瑛換上短靴,笑得輕巧。趙書瑛的事兒他是知道的,趙書瑛的父親學畫多年但因為天賦有限而改行當上了藝術經紀,在行業內名氣頗高,跟徐初是相知多年的知己,可惜英年早逝。趙書瑛主動拜師徐初學畫畫,為的是有天能完成她父親當年未竟的心愿。徐耘安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無所適從,究竟是為了反抗徐初的強加意志而反抗,還是自己真心如此,疑惑是他接受不了注定的平庸而半途而廢給自己找漂亮借口,連他自己也辨不清這選擇是錯是對。他害怕這只是一個名為“平凡是?!钡挠谷吮茈y所,又擔憂放棄了這條路的自己是否能找到安身立命之處,惶惶不可終日。她的反應讓徐耘安鼻梁陡然酸澀,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向她坦白自己的所有,包括他喜歡男人??伤罱K還是硬生生將洶涌的心緒和淚意憋回去。就在這么一個時刻,徐耘安恍惚悟到,人類從來是孑然一身,在各種分岔路口彷徨向前,悲喜苦甜終是不可相通的。即使有戀人、朋友或親人親密如斯,他也注定要獨自走在人生的路上。更何況,那所謂的戀人就是給他帶去困惑和傷病的痛癥所在。這頓悟讓他突如其來地疲累,送走了趙書瑛,他癱坐在沙發上,摸到了一個牛皮文件袋。打開一看,里面全是各種招聘信息以及一份簡歷,大概是霍長雋落下的。在徐耘安徹底病倒的五天前,他來過一次。那時他拖著病軀趕在截止日期前畫好終稿,錯過了霍長雋的十幾通電話,直至他凌晨三點半倚在公寓門前拼命按鈴。一開門他便熊抱住睡眼惺忪的徐耘安,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肩上,nongnong的酒氣撲面而來。“師哥,怎么了?”徐耘安聲音嘶啞快開不了嗓,可心里急得不行?;糸L雋酒量很好而且很自制,像這樣爛醉如泥的從未有過。霍長雋冷著臉沒回他的話,腳往后踢帶上了門,然后一把蠻力將徐耘安拽到沙發上,發瘋似的脫他的衣褲。徐耘安沒頂撞過霍長雋,可大半夜這么一副殘軀隨便被折騰幾下就酸疼得快散架,太陽xue一抽一抽跳得厲害,性子再好也承受不住。徐耘安攥緊霍長雋在他身下粗暴搓弄,急喘著氣:“師哥,我今天不行,師哥,改天好么?今天真不行……”這話直直刺中了霍長雋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經,他用冷冰冰的眼神和強有力的手臂將徐耘安死死鉗進沙發里。徐耘安疼得眼眶都紅了,攀上他的肩膀不住地求饒,有氣無力的他根本擋不住霍長雋的攻勢,沒兩下就被扒得赤條條。霍長雋不吭一聲,果斷掰開徐耘安的臀部,草草潤滑幾下便將堅挺的性器狠送進去。在硬物強行入侵的瞬間,徐耘安疼得渾身顫抖不止,下意識要逃卻被霍長雋握住腳踝強行拖回來。徐耘安知道自己求饒不得,疲弱的身體逃不掉就任由擺弄,恥辱和羞愧感趁機在他心上踩上幾腳,前列腺被持續地猛烈頂插,每次抽送帶來火辣辣的撕裂感都足以讓他死去再活來,后xue的酸痛蔓延至全身,讓他的五臟六腑移位重組了好幾遍。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將臉埋在抱枕里,為了那么點可笑的尊嚴。霍長雋皺著眉頭悶聲抽插了好一會兒,最后的沖刺冷淡而決絕,直到射出欲望潦草收場。沒說一句話,霍長雋用紙巾擦干凈了手,整個過程他也沒脫下一件衣服,只需要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