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這種專注凝視的眼神不心動。霍懷進能支持霍長雋去走失敗可能性很大的音樂道路,能接受他因為離婚的事情出言不遜乃至不認父親,但絕對沒法接受他跟男人廝混。如果霍懷進知道他最認可的獨子作出這種事情,肯定會很傷心很失望,就像當初他讓霍長雋那樣傷心失望。本來是該這樣的,如果……如果霍長雋沒有動惻隱之心,沒有對他總是產生莫名其妙的親近情緒,他不想承認,放低姿態又謹小慎微的徐耘安總是能輕易地讓他愧疚,讓他不忍傷害,讓他質問自己當初的草率。徐耘安因為這段感情受委屈了,他會莫名煩躁不安;徐耘安臉紅了不好意思了,他又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在被什么融掉了,忍不住加倍地狠狠欺負他。當徐耘安拉近了距離想觸碰他的心,他又會下意識躲得遠遠,就像過往那幾段戀情那樣,在若即若離之中自我防御。種種糾結的心理深深腐蝕著他,偶爾也會動搖他的某些信念,他忍不住想,這個人或許真的是很愛很愛他的??僧敵醺改敢彩钦嫘南鄲鄣?,當窺見對方最真實的一面后還不是厭倦了離開了。徐耘安喜歡的或許是那個待人溫柔又光芒萬丈的霍長雋,可真實的霍長雋陰暗冷漠孤獨又別扭,對愛情斤斤計較又多疑,如果他看到這樣惡劣的一面,或許就會離開了吧。離開了好,這樣他就失去了利用徐耘安消解一時寂寞,順道跟父親置氣的機會,就不需要背負那份愧疚感了。霍長雋回想這時候的自己,只覺可笑又幼稚。連愛與不愛都如此拖泥帶水,還立志能有多年少有為,寫了那么多情歌卻不懂一個“情”字。不僅自己陷在問題和情緒泥潭中,還要把所愛拉進來受苦受罪。原來他不過是個懦夫,一個自詡受害的加害者。方霓過來喊他繼續訓練,瞥眼看到短信,心里很不是滋味:“阿雋,你跟徐耘安究竟算什么?”霍長雋被這問題難住了。炮友?戀人?朋友?他呢喃自語:“對啊,究竟算什么呢?”第三十四章臨界點徐耘安的生日在十一月,那天他挑了束白玫瑰,到墓園給徐mama上墳。他從來不過生日。在徐初那兒,他的生日是個禁忌,因為當天徐母就去世了。墓碑照片里的女人笑靨如花,模樣跟徐耘安有六七分相似。聽說徐初不喜歡放遺照,才特意選了這張照片,徐mama那時候才剛滿十八,滿目灼灼光華,青春靚麗被瞬間定格住,仿佛永遠不老。他想到一句歌詞:“今世若無權惦念/遲一點/天上見?!?/br>倘若徐mama真的在天上看著他,等著他,他們定能天上再遇。到時候,他要把這輩子沒來及看她的份一次性補回來。下午課后,徐耘安婉拒了師姐趙書瑛。她特意從隔壁美院趕來,給他做了個小蛋糕,還計劃帶他去吃一家新開張的日式料理。徐耘安性格不溫不火愛獨處,玩得熟的朋友不多,突然來了這么個美女主動示好,旁邊有同學打趣他說不能拒絕女孩子的一番美意,不然注孤生。趙書瑛哈哈一笑,知道這些人肯定又把他們倆視為一對。徐耘安好是好,可惜他們倆自幼關系就跟姐弟似的,要真在一起了總有種luanlun的微妙感,想想就不舒服。她提出改天的話得反請客兩頓作為補償,徐耘安欣然應下,急匆匆跑去超市買食材,回公寓里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準備好一頓飯菜,全是霍長雋愛吃的。早幾天他就跟霍長雋約好了今天。小時候,師姐趙書瑛不忍心他沒嘗過生日蛋糕的滋味,悄悄捧著小蛋糕等在樓下小樹叢里,給他唱生日歌,一起吃生日蛋糕,雖然大半個都給她掃光,邊吃邊抱怨他下樓速度太慢,害她在冷風中吹了大半個小時。現在有了霍長雋,不管他記得與否,有沒有準備什么驚喜,徐耘安只想跟他一起度過這天。時針從六指向了七,熱騰騰的飯菜放涼了,等來的卻是霍長雋的短信:“有事,不用等我?!?/br>“沒關系,記得吃飯?!?/br>徐耘安迅速回了短信,把飯菜加熱,吃飽后收拾碗筷,把剩菜打包放到冰箱里。一頓飯下來,徐耘安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等填飽肚子,全身大部分血液跑去消化,大腦放松下來,心里也就沒那么難過了。沒關系,明年或許還有機會。去年他也是這么想的,霍長雋當時用了另一個理由推托。徐耘安取出訂好的蛋糕,對著火苗跳躍的蠟燭,開始小聲哼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徐耘安,生日快樂!徐耘安在心底給自己鄭重地說了這么一句,吹熄蠟燭,切了蛋糕,就算是給自己過完生日。一口奶油入喉,徐耘安眉頭蹙起,這蛋糕怎么有點苦……實在難以下咽,心里頓時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意。這就好比期待已久的寶物到手了,卻不是期待的模樣了,又或者從一開始的期待就不存在。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獨身一人時總感覺沒有什么過不去,可一旦對自己以外的人生出了期待,就會變得脆弱不堪。這一天快過去了,徐耘安還是想見上霍長雋一面,草草披件外套就奔向宿舍。敲開宿舍門,霍長雋還沒回來,舍友說不清楚他今天的安排,建議他先打電話問問。豫了片刻,怕打擾到霍長雋忙活,徐耘安最終還是沒撥出那通電話,就在宿舍樓下等著。十一月寒意初至,嚴冬的孟勢初現,北風可勁兒地人臉上刮。徐耘安沒注意就穿著薄款長外套,冷得搓手呵氣直跺腳,隨便哼著小調踱來踱去?;糸L雋回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徐耘安跟他對上視線時,對方眼里有顯見的茫然和詫異。還好,沒有不開心。徐耘安心想。“你……”霍長雋皺著眉頭,將徐耘安掃視了遍。這家伙才穿兩件就出門,臉頰和鼻頭紅彤彤的,看著有點可憐。徐耘安眼里升起一抹亮色,三兩步并到霍長雋跟前:“師哥,你回來了?!?/br>“你怎么來了?”“我就是……就是想見見你?,F在見到了,我先走……”還沒說完,猝不及防就打了個噴嚏。“等下,”霍長雋一把扯住徐耘安的后衣領,正準備離開的徐耘安就一個踉蹌就撞進他懷里,霍長雋將他扶穩,“在這里等我一下?!边M了宿舍樓,沒一分鐘就下來,手里拿著件羽絨外套。霍長雋用大衣把徐耘安裹住,見他像個木樁動也不動,好笑又好氣:“手,伸進去,對,就這里?!币桓奔议L的姿態指揮著徐耘安小朋友穿好衣服。徐耘安腦袋被寒風吹得不太清醒,現在又被霍長雋的大衣暖得一塌糊涂,熱得臉頰層層紅暈,不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