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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了,系主任不愿意透露任何學生的信息,他就只能回到公寓一天天守著,總覺得哪天他就會回來了。他說,他妥妥保存好公寓里原有擺設,以及徐耘安無數關于他的畫作,終于明白了他隱忍不說的心意。他說,他愛他,很久以前,直到現在……愛?現在再去談愛不愛重要嗎?徐耘安用力地推搡霍長雋的懷抱,霍長雋直覺他情緒不對勁,語氣焦躁地一遍遍問“怎么了”,以更大力氣把他肩膀按住抵在車座椅內,雙手輕輕捧起他的臉試圖安撫,又放柔聲音問:“安安,告訴我,你怎么了?”“霍長雋,你天生就招人,可別再招我了,真的別……”徐耘安說這句話的時候揪住霍長雋的手臂,指關節因用力而變得有點扭曲,眼眶倏地又紅起來。這看得霍長雋心如刀割,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在乎我,我也愛著你,為什么要推開我?”“為什么?大概因為……我累了,不信你了,”徐耘安甩開了霍長雋的手,嘆了口氣望向車窗外,聲音很輕很輕,“別來找我了,這樣對我對你都好?!?/br>徐耘安頎長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霍長雋頹然癱在座椅上,眼睛又干又澀,有想哭的沖動但沒有眼淚。以前他說什么徐耘安都信,而現在簡簡單單的一句“我愛你”,徐耘安是打死都不信了。等他回到公寓,方霓還在屋里等著,換上了助理送來的衣服。幾個小時前來霍長雋家串門時,蓋飯上躥下跳不小心把桌上的橙汁打翻在她身上,方霓是個容不得半點臟的潔癖,只得趕緊洗澡換衣服。“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被糸L雋把脫下的眼鏡隨便扔在茶幾上,閉眼捏了捏山根,撈起在羊毛地毯上打盹兒的鍋巴,聲音里沒半點感情。目睹了全過程的方霓心里憋得難受。徐耘安這樣狠心如鐵,霍長雋還那樣執迷不悟,而自己顯而易見是個插足不得的局外人,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他們之間還有可能性。方霓情緒變得激動,起身抓住他手臂:“你別瘋了,你沒聽到他怎么說嗎?”霍長雋反問:“那你聽到了他怎么說嗎?”“你聽到了他怎么說嗎?”方霓沒反應過來,霍長雋推開她的手,把鍋巴扛在肩上,去茶幾柜里找出一根煙,點著后深深吸了口,重復道,“他說人渣的那個是我,說是纏著不放想吃回頭草的是我。他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活該的。還有……我想知道,他說我跟你搞曖昧搞到上床去是怎么回事?”方霓如遭雷擊,一言不發地干站原地,霍長雋在她的無聲表態中知道了答案。可是,答案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霍長雋重重地嘆了口氣,呼出了一圈圈煙:“方霓,或許是我之前表態不清,讓你對安安有所誤會,我想說的是,我的確要吃回頭草,我跟他就沒結束過,而且這輩子就只想跟他過。他還想跟我過,這是我的福分,倘若他不想跟我過了,我就看著他過?!?/br>“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要為難他,說讓他傷心的話。因為他傷心了,最不好過的是我。方霓,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嗎?”回答他的是方霓重重的摔門聲。想到了徐耘安的勸,霍長雋掐滅了手中的煙。第二天清晨七點,莎莎突然打電話來跟徐耘安要了五天的假,沒說什么原因,聲音沙啞虛弱。徐耘安聽出了不對勁,可當事人不愿說他也不好問,只能安撫:“莎莎,有什么需要幫忙就說,難受了別一個人撐著,知道么?”電話那邊沉默半晌,莎莎低低地問:“老板,他不愛我了,為什么我還愛著他?為什么?”想給男朋友一個生日驚喜,結果卻捉jian在床,生日也就成了兩人五年戀情的忌日。莎莎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快腫得睜不開了,徐耘安這溫柔的撫慰讓她忍不住又紅了眼,低低嗚咽起來。徐耘安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喉嚨哽了下,爾后長長地嘆氣:“誰知道呢?”他默不作聲聽莎莎哭了一場,等她哭累了快沒氣兒了,就囑咐她去洗個熱水澡睡覺,自己也洗漱一番去上班。望著洗手間鏡子中的自己,眼底一圈淡黑,左眼的雙眼皮皺出三四層,也是一夜未眠。霍長雋沒找來,徐耘安這些天清凈了不少,該干嘛干嘛,甚至會錯覺自己從來沒重遇過他。原來他既有本事讓徐耘安走到哪兒都能瞧見他,又能從他的世界里一下子全部撤退。這樣挺好的,徐耘安對感情素來是“躲”字訣,能躲即躲,躲不過再上。折騰了這么些天,他也沒什么力氣再去面對霍長雋以及他們這段又臭又長堪比裹腳布的感情。今天一大早,徐耘安接到師姐趙書瑛的電話,說自己終于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明天要帶上寶貝兒Lana跟他來個甜蜜晚餐,問他是否賞臉一聚。Lana鸚鵡學舌跟著在電話那頭磕磕巴巴地又說了遍。徐耘安笑個不停,看了安排后就應下來,考慮到師姐在國外天天吃西餐吃膩了,地點就定在市內比較有名的新式中餐廳“月照臺”。第二天晚上到了時間,徐耘安提前出門,到餐廳后憑號碼取位。這餐廳新開沒幾年,憑借新穎又精致的菜式,別具情調的裝修在網上迅速躥紅,成為網紅們來北城必打卡的地點之一。不論周末還是工作日都人氣火爆,要不是昨天網上提前搶號預約了,恐怕是等不上了。趙書瑛倆母女顧著挑衣服打扮,一下子忘了時間,等抱著Lana匆匆趕來赴約時,徐耘安已經氣定神閑地坐在包房里,拿著個素描本看窗外風景做速寫。遠遠看著,畫畫的徐耘安更像是一幅精美畫作。“喲,Lana,看看干爸爸在畫什么呢?等下讓他也給你畫幅仙女圖?!壁w書瑛笑道,徐耘安把速寫本扔在一邊,起身抱過Lana掂一**重:“仙女兒長高了,還重了?!?/br>Lana遺傳了趙書瑛爽朗大方人來熱的性情,加上時不時就跟他視頻通話,看了真人也不怯生,奶聲喊他“干爸爸”,還主動在他臉上香了口,理了理公主裙就在他那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徐耘安得了便宜,樂呵呵地給Lana綁好有點松垮垮的蝴蝶結,不忘又向Lana索吻。趙書瑛看他倆人你來我往的,打趣說:“Lana這是不要mama了?”Lana嘟起嘴連忙搖頭,她中文能力相當一般,只會一些簡單語句和單詞,還經常讀不準,這會兒急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娜娜喜歡mama,喜歡干爸爸?!币娳w書瑛還笑著沒說話,又用英語順暢地解釋一通。“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跟干爸爸多親熱親熱,不然回英國就只能視頻了,”趙書瑛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