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了。霍長雋呼吸一滯,握緊了徐耘安的手,這回他沒拿腔作調地喊“徐老師”,他說:“安安,我能吻你嗎?”徐耘安以為自己幻聽了,他疑惑地嗯了聲,茫然抬頭看向霍長雋,而這在霍長雋看來無疑是一種邀請。哎,這么無辜的眼神,嘴角還沾上了奶油,這不是在逼我吻你嗎?下一秒,霍長雋手托住他的后腦勺,湊上來吻住了他的唇。時隔六年的吻夾雜著甜膩的奶油味,唇間輕柔細啄,氣息灼熱交纏,營造了一場遲到的溫柔告解。霍長雋的熾熱吐息噴灑在徐耘安的耳根,側臉蹭到了他的發腳,耳鬢廝磨的親密感真是久違了。“安安,我要的,只要你給,我都要?!?/br>第十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見一番意亂情迷的溫存迅速升溫,霍長雋的舌頭長驅直入,劃圈似的勾纏住徐耘安柔軟的小舌尖舔吻,吞下他喉間深處的細碎嗚咽??谇粌鹊幕馃徨褡屝煸虐惭杆偾逍堰^來,心里躁得慌,卯足了勁推開了霍長雋下車透氣。剛踏進家門,霍長雋電話就跟著來。一接通就提醒徐耘安剛買的東西落在車上:“安安,紙巾還要不要?”徐耘安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冰水,灌了幾大口,含混地說:“不要了?!?/br>“礦泉水呢?”“都說了不要?!?/br>“那我還要不要?”這話一出,徐耘安被嗆得直咳嗽,話筒那頭急得連問了幾遍“怎么了”。“要你個大頭鬼,別自作多情?!焙貌蝗菀醉樳^氣,徐耘安氣得爆出了平日不會說的話,掛了電話。他心里有團火燒著,說不上是因為霍長雋吻得他渾身發燙的后遺癥,還是他氣自己變本加厲地在霍長雋面前節節敗退,說好要堅決拒絕卻還是心甘情愿投誠。霍長雋笑得更歡,覺得徐耘安連生氣也是天下第一可愛,想象著他這次瞪圓了眼,氣鼓鼓的小模樣。叮咚一聲,徐耘安收到了霍長雋接連而來的兩條短信:“有個很土的老梗是,‘晚安’其實是‘我愛你,愛你’的意思?!?/br>“所以,安安,晚安(*/ω\*)?!?/br>徐耘安沒回復他,只是一倒在床上,睜眼閉眼全是霍長雋,像塊牛皮癬似的刮不掉,刮了又被貼上新的。當晚夜深無眠,徐耘安擁著張薄被打開電視,窩在沙發一角轉臺。某頻道在重播最近大熱的青春校園劇,畫室的女員工們也在追這個,閑聊時經常討論得樂此不疲,夸得最多的無非是沈宵風飾演的男主賊帥,同樣是丑不拉幾的校服,男神的上身效果簡直秒殺一大片,簡直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徐耘安掃了幾眼,等傳說中的男主登場。沈宵風單手騎自行車呼嘯而來闖進鏡頭里,夏風翻動他那寬松的藍白色校服,姿態上眼看就要飛起來。莫名地,徐耘安眼前出現了十七歲的霍長雋,也是穿一身垮垮的校服,乘著追風的勁頭闖進他的視線里,從此就在心尖上賴著不走了。一下子回到十三年前。霍長雋還沒戴上老氣橫秋的金絲眼鏡,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而徐耘安只是個整天埋頭畫畫的悶葫蘆。高一那陣子,頂著同為校友的父親徐初在圈內賺得的好名聲,徐耘安剛進華校的美術班就被高看一眼,班主任老鄧見面就說這回美術班又要出一個大畫家。徐耘安確實沒辜負這厚愛,第一個學月拿出的作品就相當驚艷,當選為優秀作品放在櫥窗里展示。這褒獎來得實至名歸,美術班的同學看著服氣,哪怕徐耘安話少不愛主動搭理人,平時除了上課就是畫畫,在那一屆華校美術生中依舊很有存在感。同班的霍長新看這作品看得熱淚盈眶,沒幾天就纏上徐耘安,一下課就在他座位上守株待兔,拿著盒純牛奶,一聲聲“師父”喊得凄厲動人。徐耘安性子偏冷不善交際,基本是等別人主動搭理,他才愿意說點什么,最受不住的恰巧是霍長新這種人來瘋性格。這一來二去,徐耘安就被他纏慣了,霍長新一天不在他身邊蹦跶,他還會覺得少了點什么。霍長新有個很崇拜的堂哥,練習靜物寫生時總在徐耘安耳邊提個不停。一個學期下來,徐耘安把這個傳聞中的堂哥從七歲到十七歲的光榮事跡都聽了個遍。下學期伊始,在霍長新貧乏可憐的褒義詞庫循環了好些遍之后,他堂哥霍長雋終于要轉學到這里。轉學的第三天,老鄧給全班同學留一個下午自由練習,徐耘安被霍長新三催四請拉去校外看演出。霍長雋在校后門靠著輛電動等得直打盹兒,跟一只過路的胖花貓玩得興起,被突然跳墻而出的霍長新喊去幫忙。貓被嚇跑了,那個下午他伸手抱住了畏高的徐耘安,還骨折了。就在親密觸碰的瞬間,徐耘安的鼻子捕捉到一種反季節的味道。那天霍長雋穿了嶄新的校服,上面殘留清新的洗衣液味道,在這正好的春光里散發夏日酸酸的檸檬香。最終那場演出還是沒看成,他們仨一起去了趟醫院,一起寫檢討,一起罰站走廊。教導主任要求見家長,最先等到的是風風火火趕來的劉慧蘭。那時候劉慧蘭大概還沒迎來徹底把她收服的二胎,脾氣被搗蛋的霍長新折騰得暴躁異常,見面就賞了霍長新一個酸辣的擰耳朵,然后打發他滾一邊,先給教導主任賠禮,又在樓梯口跟霍長雋苦口婆心談了半個鐘。徐耘安不禁想起小時候,每次放學都會見到有家長跟他的小同學又親又抱,也有家長擰耳朵罵孩子搗蛋調皮的。他才知道,原來父母跟孩子之間還能這般親近自在。他家不是這樣的。他很早就沒了mama,父親徐初沉默寡言專于創作,整天板著張冷臉,徐耘安極少有跟他說得上話的時候。繼母娟姨對他很客氣,衣食住行上從沒有任何疏忽。她會恨鐵不成鋼罵調皮的meimei,卻總對他笑臉相迎,管他飽暖卻不理悲歡。徐耘安只能時不時到照片里找自己的mama,照片里那個陌生女人笑得比二月春花還燦爛,但是沒法給他一個暖意洋洋的擁抱。等劉慧蘭開導完霍長雋,折回來向老鄧了解霍長新最近的學習情況,徐耘安的繼母娟姨才姍姍來遲。教導主任對徐耘安這種乖孩子很寬容,娟姨很快處理好,回頭沒對等在辦公室門外的徐耘安多問一句逃課的,臉上毫無責備之色,只問他生活費夠不夠。徐耘安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爸爸呢?”他知道徐初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可那天不知道為什么起了想問的沖動。娟姨尷尬地笑笑:“你爸他忙著呢,就沒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