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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生怕一朝醒來,發現這是一場虛幻的鏡花水月。 和太子的婚姻,是jiejie不要的,是自己求來的,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只有像jiejie這樣的京都第一才女才配得上太子殿下。 蘇皖撐起身子,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望向太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太子殿下,仿佛要把他的樣子永遠刻在腦海里,她怕黃泉路上,喝下孟婆湯,再也記不住太子殿下。 然而此時的太子確是在為保護阿姐而戰。 一片片紅色的楓葉從天空飄落,降在蘇皖的發髻上,落在她的身旁,暗紅的鮮血在她的白衫上滲開,就像寒雪中的紅梅,美得讓人心顫。 她躺在如火的楓葉上,平和地閉上眼。 第3章 太子護著蘇蔽,將黑衣人悉數殺盡。 就在他以為剿滅反賊的時候,腰間傳來一陣撕痛。 太子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只見蘇蔽握著沾滿鮮血的匕首,滿臉兇光地瞪著自己。 “為何?”太子目光苦楚,右手按著不斷流血的傷口,顫聲問道。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珍視、傾慕了一輩子的女子,竟然在背后對自己痛下殺手。 蘇蔽諷刺一笑:“你以為,在大牢里的真的是八皇子嗎?不過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死士罷了!陛下昏庸,大周風雨飄搖、氣數將盡,我不是來救人,而是來殺人,殺的就是你!” 蘇蔽面露猙獰之色,嘶吼著舉起匕首朝太子的心房刺去。 趴在一旁的蘇皖迷糊中用盡全身力氣站起,奔向蘇蔽,擋在太子身前,腹部一陣劇痛,她甩出袖中的彎刀向蘇蔽的咽喉割去。 鮮紅的血染了蘇皖一身,她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再也支撐不住,向下跌去。 “皖兒!”太子抱著蘇皖已經有些發冷的身體,大聲喊道,淚一滴滴落在她的臉上,身子不住地顫抖。 蘇皖甜甜地笑了。 她自知大限將至,卻仍感謝上蒼待自己不薄。太子叫了自己一輩子“夫人”,終于在這刻,叫了自己一聲“皖兒”,也值了。 “三郎,”蘇皖顫顫巍巍地身處自己的右手,摸著太子的臉,“今后,找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好生過一輩子,莫要再娶個像我這般只會舞刀弄槍,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的女子回來,上不得臺面,令你蒙羞?!?/br> “不,不!你很好,”太子向外吼道,“快宣太醫!” 蘇皖的手從太子的臉頰處垂下,身子攤向一邊,兩行淚從眼角落下。 太子抱著蘇皖,仰天長嘯。 太醫趕到,要幫太子包扎。 太子沒有理會,抱著蘇皖的尸體一步步走向太子府:“是我不好,總是逃避,從未與你并肩而行,更未抱過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皖兒,你快醒來,我答應你,以后天天抱著你在長安街行走,好不好?” 秋日的風將太子的發絲吹得凌亂,腰間的血將他的白衫染紅,街道兩旁的百姓退散在一旁,他們從未見過戰神如此落魄的模樣。 就算是十年前,太子戰敗,他依舊是騎著馬,氣宇軒昂地回城。 可如今,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機,猶如行尸走rou般向太子府走去。 到了太子府,太子將蘇皖放在床上,守在床前,不吃不喝,抓著蘇皖的手,癡癡地看著她。 太醫在房外急得團團轉,刺中太子的匕首也有毒,倘若不及時解毒,恐有性命之憂。 九公主來到,看見這般情景,沖進房內,將太子拖出:“阿兄,你的傷很重,讓太醫看看?!?/br> 太子一言不語,甩開九公主,依舊趴在床前,凝神望著蘇皖。 “阿兄,蘇皖已經死了,你還需保重身子,大周的國土需要你守護,大周的子民需要你安撫,八皇子聯合突厥攻下大周數座城池,江山社稷危在旦夕!” “皖兒她沒死,她只是睡著了!”太子瞪著腥紅的眼,大喊。 “啪!”九公主打了太子一巴掌:“阿兄,皖兒活著的時候你不好好珍惜,現在她為救你而死,你忍心這樣瘋魔下去?每年花燈節的時候,你在哪?蘇皖生辰的時候,你在哪?” 太子臉色蒼白,輕抿嘴唇,一言不發。 九公主坐在床邊,入神地看著蘇皖,低聲道:“她曾說過,愛你,不僅僅因為你是戰神,是天下的英雄,更是因為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十年前,你戰敗,所有人對你避之不及。連之前與你有婚約的蘇蔽,也慫恿著蘇皖嫁與你?!?/br> 太子渾身一顫,曾收到蘇蔽的書信,說是蘇皖用計謀頂替她出嫁。這十年來,他沒有一刻不仇恨著蘇皖,這個粗鄙又不擇手段的女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蔽她只是一個庶女,又有什么能力左右嫡姐的婚約?” 太子手中的茶盞頃刻間炸裂,他閉上眼,仰起頭,淚水不住地留下。 這一刻,他才明白這些年自己錯了,而且錯的是多么離譜。 “阿兄,振作起來,好不好?你這么頹廢下去,皖兒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心安?!?/br> 聽到“皖兒”兩個字,太子麻木的眼神又有了些光芒。 他望著床上的蘇皖,輕聲道:“你先回去,明日將蘇皖安葬后,我會即刻率兵驅逐韃虜?!?/br> 九公主懸著的心終于放心,太醫們魚貫而入幫太子處理傷口,可他依舊盯著躺在床上的蘇皖,片刻不舍得眨眼。 蘇皖下葬的這天,太子很平靜。 漫天如火的楓葉飄舞,仿佛是在送她最后一程。 太子跪在地上,只說了句:“等我?!北懵暑I大周僅剩的五十萬大軍,向西邊挺進,和百萬突厥大軍大戰在一起。 戰場上,太子猶如殺神,仿佛不要命般,兇、勇、狠、絕,逼得突厥和八皇子連連敗退,被突厥人稱為“玉面殺神”。 這場仗持續了三個月,最終突厥落敗,損失了數百萬精兵,倒退了數百公里,簽下了降書,承諾永不再犯中原。 太子身披染著鮮血的鐵甲,沒有進宮領賞,而是去了第一次救下蘇皖的那座城池,站在最高的城樓上,一躍而下。 倒在血泊中,恍惚中看到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子緩緩走來。 青色,是蘇皖最愛的顏色,可自己卻一直逼著她穿白衫。 身著青衫的蘇皖,仿佛不認識自己似的,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太子有些心急,不明白蘇皖怎么不理自己,他用盡力氣,抬起沾滿鮮血的右手,想拉住蘇皖。 可剛碰觸到她,蘇皖便化作幻影,消散開來。 這時,他才突然蘇皖早已經離開了自己,永遠離開了自己,再也不會回來。 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太子躺在雪地里,笑了。 沒有蘇皖的日子,他瘋狂地上陣殺敵,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