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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求做個唯一,你沒能辦到也不是你的錯,不是嗎?”這席話瞬間就給程之涯判了死刑。他心像被剮去一大塊,空落落的,卻沒能說半句補救的話。在聽到沈嶺結婚消息那瞬間的痛感,再真實不過了。他騙不了蘇塘,更騙不了自己。蘇塘頗為體貼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這也沒什么,真的,你也不需要為此感到愧疚,畢竟你對我也不是無動于衷,這樣我就挺開心了?!?/br>眼前的人越是用力地安慰他,程之涯就越不敢對上他的眼睛,怕在里面窺探出深刻的期待和失落。“開車回去要小心了?!?/br>蘇塘自說自話,轉身進了小區,程之涯似乎還聽到他哼起歌,笑容還是那般完美。怎么可能全當沒發生過?程之涯坐在主駕駛位上,遙望蘇塘那扇窗亮了很久。他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這雙一時猶豫松開蘇塘的手如今什么都沒能握住。蘇塘對他經年的暗戀就像漫天雪地的一團火,感情路上的苦旅之人哪能不被吸引。他太想抓住那很久不曾有過的沖動,打破固步自封了快三年的感情枷鎖,可關鍵一步他卻選擇在圍城門口徘徊。在還沒完全戒斷上一段關系的后遺癥,就企圖用新的感情來粉飾太平。蘇塘臨別時那個笑容再次刺痛了他,這家伙快樂也好難過也好,都那樣沒心沒肺地笑著。明明是泰山崩塌,卻還輕描淡寫地跨過去。他狠狠地捶打方向盤,在心里罵道,他程之涯到底做了什么蠢事?第21章心疼那晚后,程之涯主動斷掉跟蘇塘的聯系。得知沈嶺的婚訊后,他破天荒地翻出跟沈嶺那段感情有關的遺物,定格了他們甜蜜瞬間的合照和視頻、互送的小禮物、約定要一起看卻沒來得及拆封的影片光碟、曾經有過沈嶺體溫的大衣……全都蒙塵了,連同記憶也是。直到現在,沈嶺還是他的唯一一段感情,他不確定沈嶺是否愛過他,但他的確很認真地愛過。剛分手那會兒,沈嶺沒說一話地徹底離開了,他拋下所有飛去國外像個傻子瘋找了一個多禮拜,回來了就守著沈嶺留下的東西發呆,不斷刷手機和電腦,希望沈嶺給點兒音訊。當時候最強烈的想法是逃避,于是他終日酒吧買醉或躲在畫室里畫了撕、撕了畫,想放肆亂性卻始終過不了自己這關,被人嫌棄“不行”后落荒而逃。日子就這樣混沌而躁動地過去,直到有天慢慢地清晰、平靜起來。一切都是蘇塘的功勞。在那個最慘烈的夏天里,蘇塘悄無聲息地陪在他身邊,把世界活得只剩下他們倆。日子一長,rou體關系就變得不純粹了。盡管不過夜,可事后總會在蘇塘家歇會兒再走,偶爾看他在窗邊一言不發地看書,戴碩大的黑框眼鏡在金屬鍵盤上敲字寫報道,又或者心情一好就突然就哼歌跳舞……這些不知不覺滲透到程之涯單調無趣的生活中,成為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去非洲采風三個多月,他回國后就直奔蘇塘家,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找回在這里生活的節奏。所以斷絕聯系的這些天,程之涯開車出去透氣總不自主就到蘇塘小區門口,久久地望著那扇窗,想敲開門,想讓那扇窗亮起來的時候只映照出他們倆的身影,又或者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可到底忍住了。前幾天蘇塘給他寄來刊載楊清策封面報道的雜志,程之涯翻看了無數遍,視若珍寶地擱在書架上,而認真寫好讀后感的郵件卻始終沒發出去。蘇塘給他幾年的專心等待和陪伴,如果不能回以無瑕的唯一的愛,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給。尤其是這種多余又無用的溫柔。想是這樣想,只是某天半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程之涯驚醒后一聽,入耳是蘇塘的聲音:“程之涯,我愛你?!?/br>然后,掛斷了。一瞬間程之涯大腦空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撥回去,電話隔了很久才接通,卻是Eden慵懶的聲音。“怎么了,程大畫家?”“蘇塘呢?”“他啊,他今天喝得可狠了,去廁所吐了,我正愁著待會兒怎么把他送回家?”“你留住他,我馬上過來?!背讨恼f完便掛線,換上衣服拿上車鑰匙,以最快的速度出門去。到酒吧時,Eden帶他去后臺更衣室接蘇塘,程之涯問起蘇塘今天是怎么了。“也不是今天,快一個星期都像條死狗那樣灌醉自己,”Eden掃了他一眼,笑道,“再說,塘塘為什么會這樣,程大畫家您恐怕是最清楚的人吧?!?/br>見程之涯啞了聲,Eden不忘繼續插把刀:“我還真沒見塘塘對誰那么上心呢,他就是這樣的,越是在乎就越是裝得不在乎,因為據說這樣比較不容易失去,也不容易受傷。是不是挺傻的?”他拎開門把手時補上一句:“程大畫家,如果你不喜歡他,就狠狠傷害他,一次性說清楚,讓他徹底醒過來就好了。反正你不喜歡他,這里還是挺多人稀罕他的,可別糟蹋了別人的寶貝疙瘩?!?/br>程之涯不說一話,兀自踏進更衣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蘇塘。蘇塘正跟一個小男孩說笑聊天,看上去不太像喝醉的,見到程之涯就露出一貫的微笑:“你怎么來了?”程之涯目光一直落在蘇塘身上,看他故意裝出一副鎮定自若又高興的模樣,心里就揪著的痛。Eden使了個眼神,支走那小男孩,房間里就剩蘇塘和程之涯二人。蘇塘笑意不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你是不是被我電話吵醒了?那個我就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然后選的是大冒險,你可別誤會了?!?/br>“選的不是真心話嗎?”程之涯走到他跟前,直視他的眼睛。蘇塘搖搖頭否認了,這答案一點兒都不意外。程之涯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吧?!?/br>“不用,我自己走就得了,我沒醉?!?/br>蘇塘剛說完話就起身,可搖搖晃晃的走姿出賣了他,腳一絆差點兒就磕到門檻上。程之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順勢將人帶入懷中并迅速收緊了雙臂,容不得蘇塘推開。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但確定這是他此刻唯一想要做的。懷里的掙扎持續幾秒便逐漸變小,到最后全然放棄。蘇塘像是全身力氣突然泄掉,整個人軟在程之涯的臂彎里,過了一會兒啞著聲音說:“我選的是真心話,我一直想對你說那三個字?!?/br>蘇塘湊到程之涯心臟所在位置,用嘴唇吻上,如同對著樹洞吐露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鄭重且誠懇地說:“我愛你,程之涯?!?/br>程之涯被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