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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易乘本來就是個很看得開的人,想通之后,他往被子里鉆了鉆,安安心心地去睡覺。這間屋子里同樣沒有睡著的還有余佳曦。自從放在背包里的布娃娃被項路平偷走過一次后,她便提高了警惕,睡覺也要將娃娃抓在手里。手掌大小的娃娃捏在手上給她的手心帶來一絲絲溫暖,余佳曦的內心卻是如墜冰窟。每到這樣的夜晚,她就會想起一個人,一個叫蕭詩林的女孩。蕭詩林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個子只到她肩膀那么高,像個小太陽似的,待人熱情真誠。可是,那樣一個可愛討喜的姑娘,卻因為她,變成了這樣一個巫毒娃娃。余佳曦藏著這樣一個秘密茍活下去,她曾經聽過一個說法,如果能到達一號車廂,不管能不能通關,都可以擁有一個從頭再來的特權。這聽起來頗為玄幻,畢竟這是一個人的人生和經歷,哪能那么輕易就像游戲一樣倒帶重置。可有人就這么做過,聽說那是兩個男人,可這個“聽說”,有幾分可信度就不得而知了。她只是想要搏一搏,在車上茍了這么多年,她并不介意回到原點。只要那個笑容陽光燦爛的女孩子能回來。這一覺,大家各懷心思。第二天醒來,趙小彤就發現自己的同伴多了兩只大熊貓。“你們昨天半夜都干嘛去了?”她看看朱易乘,又看看余佳曦,尤其是余佳曦,黑眼圈深得仿佛刻進了基因。朱易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故作深沉地說道:“思念我遠方的家鄉?!?/br>趙小彤叉著腰道:“你別跟我貧嘴……”緊要關頭,朱易乘啊的一聲,硬生生轉移了話題,摸著方里的額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嗯,燒退得差不多了,看來這古代的藥還挺好使的?!?/br>方里無奈地看著他,他今天起來確實感覺自己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喝了藥的緣故,還是被朱易乘摟了一晚出了太多汗的緣故。他們鬧騰的時候,余佳曦就站在邊上看著,直到趙小彤扭過頭輕聲問她感覺怎么樣,她才搖搖頭,笑著說道:“我沒事,就是思考太多沒睡著?!?/br>“你別擔心,”趙小彤道,“我們能順利出去的?!?/br>余佳曦愣了愣,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當初說要帶她一起出副本的蕭詩林。她笑了笑,輕聲應了句好。第79章墓碑吃早飯的時候,管家難得不在大廳。方里心不在焉地喝著粥,捧起碗時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觀察著琪琪。果然,她的情況和那天的小可一模一樣,前一天還有些僵硬,今天已經和一個正常人無異。和她同床共枕的項路平也沒出事,看起來這一晚上他并沒有察覺到女友的異常,甚至相較之前而言,他和琪琪的感情似乎更好了,從早上起床開始便一直用近乎于迷戀的眼神看著琪琪的側顏。“小心——這個燙,我來吧?!表椔菲綇溺麋魇窒履眠^那顆雞蛋,貼心地給她剝去雞蛋外的那層殼,露出熱氣騰騰的蛋白?!鞍 獜堊??!?/br>琪琪便坐在一旁,乖順地等著他投喂。這兩人在餐桌邊上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其他人紛紛別過頭去表示不忍直視。方里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小可的情況與琪琪不同,她似乎并不打算繼續尋找新的同伴,這兩天總是獨來獨往地出入桂樓。方里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僅僅是稍作停留,她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直直地朝他看了過來。下一秒,她脖子上的皮突然脫落了一塊,就像是一份卷起來的卷軸突然被人展開了一樣。這一幕不僅僅是方里,朱易乘也看見了,他倆同時瑟縮了一下,掐住對方的大腿,把即將破喉而出的尖叫吞回了肚子里。朱易乘活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給他掐一把方里立刻兩眼蓄起了淚花。“方里你哭啥?”趙小彤突然問了句。在這一聲詢問之下,小可立刻恢復了正常,剛剛那詭異滲人的一幕只有方里和朱易乘“有幸”目睹。“……咳咳,我被辣椒丁嗆著了?!狈嚼锉犞壅f瞎話,索性做戲做全套,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被朱易乘掐出來的淚水。朱易乘揉著自己同樣被掐得生疼的大腿根,有苦說不出。伴隨著行走間發出的鈴鈴響聲,幾個家仆的出現吸引了小可的注意力,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那些家仆身后帶出來的那東西吸引了她。那是一扇四折的屏風,上面畫著四大美人。沒有記錯的話,這正是之前一直擺在里屋的屏風。而小可跟琪琪就是被管家帶到屏風后,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屏風被搬出來后,小可和琪琪都放下了筷子,兩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屏風,恨不得貼上去似的。項路平覺得有些奇怪,就多看了那屏風兩眼,然后眼神也立刻直了。方里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只看一眼的話,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所以飛快地瞄了一眼屏風上的畫。這一眼,他就有些明白小可等人為什么對這塊屏風如此癡迷,因為這上面的美人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她們生動明艷,表情或顰或笑,明明只是畫上的美人,卻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人一眼便移不開視線。盯得久了,仿佛能走進畫里。方里雖然意志力堅定,但也陷了進去。他看了一會兒后,意識到不對勁,心里暗叫不好,卻無法狠下心閉上雙眼不再盯著那屏風看。朱易乘原本在埋頭苦吃,一抬頭就看見方里的視線落在那屏風上,并且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失了魂一般。他粗略地瞄了一下,不僅是方里,幾乎餐桌邊的所有人都向那扇屏風投去了視線。朱易乘就算再神經大條也該意識到不對勁了。他沒敢朝那屏風看,而是低聲喚了兩句方里,失了神的方里沒法回應他。“我靠?!敝煲壮税盗R了一句,干脆用手遮住方里的眼睛,使勁搓了搓。怕方里醒不過來,他又急中生智,騰出一只手來撕開桌上的rou包子,將包子放在他的鼻子下面。這包子聞著特香,連方里都不能抗拒的香氣。rou眼可見的,他先是鼻子動了動,然后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下方里擋住自己視線的手,隨即疑惑道:“朱易乘,你干嘛呢?”朱易乘松了口氣,接著又皺起眉氣呼呼道:“我是在提醒你別去看屏風?!?/br>“屏風?”方里愣神了兩秒,隨即表情微妙起來:“我剛剛盯著屏風看了?”“看了——”朱易乘拉長著聲音,語調半死不活,“不僅看了,還看得目不轉睛?!?/br>這回輪到方里深深皺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