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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了?”方里跟他那雙鳳眸對上視線,那點微妙的小心思立刻作鳥獸散。“沒什么,就是有點累?!?/br>他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謝柏沅聽了后十分體貼地起身接過鐵锨,說道:“我來吧,你去休息會兒?!?/br>方里還想說什么,被謝柏沅一句“等我累了你再替我”給擋了回去。謝柏沅接替方里后,郭翔鳴湊了過來,揶揄道:“你現在挺知道疼人啊?!?/br>謝柏沅掃了他一眼:“廢話?!?/br>郭翔鳴一邊重重地踩下鐵锨,一邊低聲問道:“那你們現在住在一起?你愿意下車了?”“嗯?!敝x柏沅應了一聲,卻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他鼻子嗅了嗅,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絲泥土的腥味,他大聲喊了一句:“我們快些挖,又要下雨了?!?/br>雖然下雨并不一定代表著會出事,但下雨的時候呆在林子里,基本上可以認定為是找死行為。聽他這么說,眾人紛紛加快了速度,爭取在下雨前挖出墓里的東西。“你們幾個都他媽的在干什么!”從樹后竄出來一個人,竟然是怒氣沖沖的老李。不,與其說是怒氣沖沖,倒不如說是氣急敗壞以及某種掩飾不住的懼怕。尤其是當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著他,老李才注意到他們身后還有一個陰森可怖的女鬼。女鬼顯然也看見了他,幾乎是一陣涼風拂過,方里就看見女鬼已經瞬移到了老李面前。老李跌坐在地上,表情驚懼,嘴唇囁嚅著:“不、不要——”女鬼咧開嘴笑了,猩紅的嘴巴大張著,活像是要將面前的人一口吞進肚子里去。老李已經嚇得腿軟,完全站不起身,他先是在身上到處摸索著什么東西,隨后面色越發慘白。不知道怎么的,方里想起了那張背后打了叉的合照,他有種直覺,老李就是在找那張照片。難道照片充當了護身符的作用?找不到東西,老李雙手在地上亂抓著,抓起一把把帶著泥土的草葉子,不管不顧地朝女鬼擲去。然而這并不能使女鬼后退半分,老李望著女鬼慘白的臉,表情越發絕望。隊伍里那兩個女生已經不忍再看下去:“我們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嗎?”謝柏沅瞥了她一眼,繼續他的挖墳工作:“好啊,你可以上去跟它講講道理,沒準它就同意由你來頂替這個復仇對象了?!?/br>該女生啞然,顯然沒人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npc的命。不忍心看下去的已經扭過了頭,方里也背過身去,即使如此,他們依舊能清晰地聽見不遠處老李痛苦的叫聲以及某種令人生理不適的咀嚼聲。謝柏沅的鐵锨突然磕在了一個硬物上,發出嘭的一聲,他頓了頓,“挖出來了?!?/br>那是一口黑色的棺槨,埋得很深,嵌在了泥土里。眾人忙圍過來清理其余部分的泥土,一齊費力地將棺材蓋掀開。棺材蓋掀開后,一股腐尸味撲面而來。棺材里躺著一個長發女人,她的身體已經腐爛殆盡,雙手蜷縮在胸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頭骨上,有一枚手臂粗細的釘子從頭頂釘了進去。吳宏康后退了兩步,表情慌亂:“這、這是什么東西?”郭翔鳴蹲下身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應該是鎮魂釘,辟邪用的,但這東西也容易聚成邪氣怨靈?!?/br>女鬼飄了過來,它的嘴唇泛著和之前大不相同的艷紅,像是剛飲了鮮血一般。方里忍不住看了眼它的身后,果然看到了老李殘缺的身體。將老李的一部分吃進肚子里后,女鬼似乎比先前強大了些,失去的右手手臂也重新長了出來。她看著棺材里躺著的女尸,開始小聲地哭泣。此時天色已經徹底地暗了下來,烏云密布,雨點砸在了謝柏沅的手背上,他蹙眉道:“尸體已經給你找到了,你的心愿該了了吧?!?/br>“不夠,不夠——還有!”女鬼口中發出了凄厲的叫聲,“還有?。?!”方里難受地捂住了耳朵,很想讓它冷靜一點,還有什么說說清楚。但他知道對方是鬼,跟鬼講道理,跟對牛彈琴沒什么兩樣。突然,那鬼神色一凜,竟是瞬移了過來,在方里的肩上重重地推了一把。方里身后原本應該是那棵挨著墳堆的大樹,此時大樹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他就這么猝不及防地直直向后倒去。四周暗下來之前,他看到的是謝柏沅難得慌亂的表情,以及頭頂郁郁蔥蔥的樹葉。眼前重新恢復光明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身處在煤礦里。他想呼喊謝柏沅的名字,卻發現無論如何自己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前方傳來一陣響動,幾個礦工打扮的人拿著工具走了過來。發現他們似乎都看不見自己后,方里打算先靜觀其變。那些礦工有說有笑的,進來后便開始安裝炸藥。為首的礦工很眼熟,方里仔細辨認后發現對方正是老李,只不過和現在的老李比起來,眼前的人要年輕一些。老李說,這次結束,他就打算退休了,畢竟煤礦工人是個風險系數很高的工作,每次下井都有喪命的可能。他挨個叮囑其他礦工,以后干活要更加謹慎。這些礦工中,有一個年輕的礦工最為突出。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的長相,他長得過于白凈了,和其他黑成煤球的礦工放在一起相當的格格不入。方里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他可能是被那個女鬼用了什么法子,看到了五年前煤礦發生滲水事故的時候。果不其然,前一分鐘大家還在說笑,打趣那個白凈的礦工,讓他好好工作,月底meimei過來的時候好好招待一下。下一分鐘,有水滴滴在了老李的臉上,在一聲“快跑??!滲水了!”的呼喊聲中,水流急速地蔓延了過來。方里眼前的景象仿佛被人按下了倍速按鈕,幾息之間,他便親眼目睹了這些煤礦工人遭遇滲水事故,且已經被困于井下三天。他試著伸手去拉一個已經陷入昏睡的礦工,卻發現這根本行不通,在這里他只能是一個旁觀者。接著,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他來到了礦井之上,看見了一張跟白凈礦工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孔。那是屬于一個年輕姑娘的,她長發飄飄,穿著一條長裙,渾身上下散發著知性的魅力。只是那張臉上現在滿是焦急之色,她混在一干同樣焦急的家屬之間,無論如何心急,也只能坐著等消息。很快就到了第四天,上午九點,好消息來了,第一名被困礦工成功升井。家屬們徹夜未眠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松動,眼巴巴地候在井口,看著救援人員用擔架將被困礦工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