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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兒歌,歌詞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者吞一千根銀針!”與此同時,孫宏衛瞳孔放大,從他的腹部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接著,他閉上了眼睛,倒在地上,殘存的意識告訴他自己正在被那東西拖拽回去,隨著門離他越來越遠,他眼前的視線漸漸被永恒的黑暗所籠罩。隊伍里另外兩個女生接受不了這個畫面的沖擊,直接撐著墻吐了。方里胃里也是一陣翻江倒海,這種活人被開膛破肚的血腥場面,無論看多少次他都接受無能。他突然想起昨天半夜自己聽到的水滴聲,現在想來,那恐怕不是什么水滴聲,而是孫宏衛遇害后,鮮血滴在地板上的聲音。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孫宏衛在這兒,那林菲菲呢?”看這樣子林菲菲還能去哪里,要么已經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不測,要么昨晚發生了什么,但是她僥幸逃脫。郭翔鳴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說道:“離規定的集合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如我們分頭去找找林菲菲吧?!?/br>這個時候其實沒幾個人愿意分頭去找一個可能已經遇害的隊友,好在現在是大白天,大家膽子還能大點。于是大家便開始行動,等圍堵在門前的人三三兩兩地散去,謝柏沅依舊抱著胳膊站在門邊。方里有些疑惑:“謝柏沅?”謝柏沅拉住他的手,對著孫宏衛的尸體揚了揚下巴:“你不覺得他少了點什么嗎?”方里強忍著不適看了看那具被開膛破肚的尸體,卻沒發現異常:“少了什么?”謝柏沅道:“看他的手?!?/br>方里聞言,定睛看了看尸體無力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這次很快就發現了細微的異常:“他的小拇指呢?”孫宏衛兩只手掌的小拇指齊齊失蹤了。方里向前走了兩步,看得更加仔細了些。傷口的橫截面并不平整,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硬生生咬下了他的小拇指似的。方里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嚇得打了個寒噤,回過頭卻發現謝柏沅抱著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的天花板。方里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那里什么也沒有。他忍不住發問:“你在看什么?”“一些水漬而已,”謝柏沅突然提議道,“我們去頂樓看看?!?/br>第26章下井頂樓是露天平臺,有扇木質的小門,上面刷的油漆已經斑駁了,門板一推就開。這里應該是樓里的住戶們平時用來晾衣服被子的地方,方里推開門登上平臺,就看到一排接一排隨風鼓動的白色被單。他們找到與312號房對應的區域,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收獲任何發現。昨夜并未下雨,干燥的水泥地不像有積水的樣子。那么孫宏衛房間里天花板上的水漬是哪里來的呢?帶著這樣的疑惑,兩人回到三樓。剛下樓梯,他們就遇到了同樣一無所獲的郭翔鳴等人。“怎么樣?”“一樓二樓都找過了,沒見到人?!?/br>郭翔鳴皺眉沉思,將視線投到謝柏沅他們身上,說道:“你們剛剛去了樓頂?有什么發現嗎?”“沒有,”謝柏沅語氣說不上好,但至少如實回答了:“樓頂沒有異常?!?/br>林菲菲的那兩個朋友開始小聲抽泣,這只是第一天而已,好友就已經生死未卜。郭翔鳴安慰她倆:“別著急,在人找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彼戳丝词直?,道:“差不多快八點半了,我們先去樓下集合,等休息的時間到了再接著找人?!?/br>也只能如此了,其他人對這個建議表示同意。八點半剛過,昨天帶他們過來的男人出現了。他還是那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頭戴一頂安全帽,視線從眾人臉上依次掠過:“人齊了吧?”方里道:“少了兩個?!?/br>男人看向他:“他們人呢?”謝柏沅回道:“一個死了,還有一個多半死了?!?/br>“……”方里在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慌亂,“哪個房間的?我去看看。你們先到背面的空地上去,那邊會有人給你們分發工具?!?/br>他朝著面前的樓房走去,邊走邊小聲嘀咕:“怎么這回這么快就出事兒了……”“走吧,”謝柏沅出聲道,“去空地?!?/br>“喂!你們聽到他說的了吧?!”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跟孫宏衛一樣住在三樓,且就在孫宏衛的隔壁。然而昨晚孫宏衛出事他一點聲音都沒聽見,看到孫宏衛凄慘的死狀后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八f‘怎么這回這么快就出事兒了’,說明在我們之前這里還死過很多人??!”他的室友是一位短發妹子,聞言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他甩開妹子的手,接著嚷道:“這棟樓房一定有古怪,這么住下去我們肯定都要完蛋!”謝柏沅看向他,神色冷淡:“你可以不住,想睡馬路也沒人攔你,光抱怨有什么用?!?/br>男人面色變了又變,不知道是被謝柏沅懾服了,還是想起了昨天帶他們來的工人說的那句天黑后最好不要出門。呆在屋子里都能慘死,鬼知道出去了會發生什么。眾人來到空地,果然在那里看到了分發工具的工人。工人從身后的大木箱中取出工具和工作時穿的服裝,挨個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去把衣服換上。他cao著一口熟練的地方口音:“俺們這里那待遇老好了,都放心哈,一會兒下井,是有三個老礦工帶著的,你們跟著做就行了?!?/br>方里拿著鐵鎬,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以前看到的新聞,有人用鐵鎬殺人,基本上一錘子就能帶走一個。換好裝備后,傳說中的三個老礦工才姍姍來遲。“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大多沒什么經驗,”為首的那個叼著煙的老礦工說,“井下很危險,稍有不慎,透水、塌陷、瓦斯爆炸,隨便一樣都能帶走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下井之后,我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做什么,別擅自行動,記住了吧?”眾人聲音稀稀拉拉地應道:“記住了——”“哼?!崩系V工丟了煙蒂,用鞋底踩了踩,“走吧?!?/br>井口黑黢黢的,一陣涼風吹拂在眾人臉上。往里走幾步,涼意更甚,原本還在抱怨大夏天要穿棉衣的人這時候都不吭聲了。井里一絲光亮都沒有,全靠大家頭盔上的探照燈來照亮前方的路。前半段路時不時能看到老鼠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老鼠個頭都特別大,豆大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看得人很不舒服。謝柏沅牽住方里的手,溫聲道:“小心腳下?!?/br>方里這才感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