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醋淹市醫院了?！?/br>
“市醫院？”戚莊皺眉，“是個病人?！?/br>
衛卞抽了一口煙,用指尖彈彈煙身,抖掉煙灰。他分明什么都沒說,戚莊卻知道他心情開始變得壓抑。

他的小心肝和段碧蘭之前發生過什么事。

戚莊指尖夾著煙,然后湊過去,帶著點命令語氣，“親一個?！?/br>
衛卞回過神，煙草味彌漫，懶洋洋地道：“來個空中接吻?！?/br>
然后伸出舌頭，示意戚莊纏上來。

“浪，”戚莊一本正經地皺了下眉，下一秒就笑著伸出舌尖，與他碰碰，舌頭上跟有膠水粘著一樣，最后唇貼著唇肆意親吻，口中的呼吸被不甘示弱的對方奪去，吸的唇舌發麻。

衛卞按著他的脖子，力氣很大，攥的那片皮膚發疼，使出編花的技術，繞著戚莊的這一方天地可勁的施展。

戚莊沒忍住，想摸他，手探到襯衫底下，被衛卞抓住了手腕。

戚莊日了一句，“讓我摸摸?！?/br>
衛卞吸著他的舌頭，松開的時候還能聽到“?！钡囊宦曧憚?。然而戚莊根本沒像他想象中一樣化成一灘水，簡直打擊人，“你怎么沒腿軟？”

“這話有意思，”戚莊樂了，反問，“你怎么沒軟？”

吻技和肺活量，一時真不能分辨誰上誰下。

衛卞抹了把嘴，拉著戚莊站起來，往臥室方向走，“床上打一架?！?/br>
“誰輸誰他媽乖乖待在身.底下?！?/br>
戚莊加快腳步反超了他，倚在門上堵著不讓他進，“寶貝，你不會以為我是個弱□□？”

“怎么可能，”衛卞嗤笑一聲，“你在MIAIDU里頭和我打的那一場，我到現在還記著呢?！?/br>
他笑起來的弧度絕了，戚莊盯著看了幾眼，湊近，“再親我一下?！?/br>
沒和對方親過之前，覺得那些天天親來親去的人煩死。

和他親過以后，閑下來都覺得是對嘴巴舌頭的浪費。

不親就是浪費資源。

“這么親還不夠?！?/br>
衛卞朝周圍看了一遍，特地指著床說，“把你按在床上親，你腿長，要么盤在我身上，要么架在我肩膀，那才夠勁?！?/br>
戚莊眼角一抽，擼起袖子，“是要打一架了?！?/br>
衛卞忍住笑，再指指窗戶口，“把你按在那兒親，親的你上半身探出窗口，會不會特別害怕的纏著我讓我不放？”

他故意的。

“衛卞，原來你好這一口，”戚莊表示記住了，“我會把你按在床上按在窗戶口的，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br>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衛卞挑挑眉，“有你喊爸爸的那天?！?/br>
這句剛說完，手機鈴聲就劇烈地響了起來。

本來就是逗對方玩，衛卞扔給戚莊一個暫時放過你的眼神，優哉游哉的走到客廳去接電話。

戚莊跟在他后頭，在他拿起手機后，從后面環住他的腰，親吻他耳后。

手機里的人聲短促而急切，像是暴風雨中巨浪上的小舟，言語中的絕望帶著鋪天蓋地的黑霧潮氣，“卞兒，碧蘭姐病危！你快來！”

***

段碧蘭病危。

衛卞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他踩著油門，等著綠燈，外頭的黑夜漸深，仿佛有什么怪物深藏在黑夜里，等著給路過的人送上厄運。

沒有夜晚的飛機，也沒有夜晚的火車客運。

駕車到A市，黎明都要升起。

戚莊坐在副駕駛，不容拒絕道：“下個站點你休息，我來開?！?/br>
衛卞點點頭，沒和他爭，駛上高速公路后，車輛越發稀少，不經意間就會有種自己獨自行駛的孤獨錯覺。

“戚莊，”衛卞出聲，“睡了嗎？”

“沒有，”戚莊側身過來親在他的耳朵上，再咬一咬，“我在你旁邊呢，一直盯著我男朋友在看?！?/br>
衛卞笑了一下，隨即收斂，“半個月前醫生說過，她最多有三個月的活頭，這還是最好的結果?！?/br>
戚莊嘆了一口氣，“我不認識這姑娘，但是男朋友不開心，這讓我有些心疼?！?/br>
“就有些??？”衛卞問。

“不能再多了，”戚莊，“你為其他人不開心，我這點心疼還是意思意思給你的?！?/br>
衛卞笑，戚莊撐著下巴，又道：“先前不知道她是病人，晚上還懟了她一下，說不過去?！?/br>
“后悔了？”衛卞悶悶笑了兩聲，“戚大少憐香惜玉了?！?/br>
戚莊也跟著笑笑，“是啊，憐香惜玉了?！?/br>
到達下一個站點的時候都快過去兩個小時，戚莊跟衛卞換著駕駛，每人睡個兩三個小時，等一夜快過去時，他們終于進了H市，直奔市醫院而去。

***

醫生沒辦法，“她的內臟早就已經開始衰竭，早先就已經通知過你們做好準備，醫學奇跡總會出現，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積極的心態和強烈的求生意志，這樣的情況下任誰都救不了她?！?/br>
郭浩眼睛通紅，這會反而哭不出來，“可是離三個月還有兩個月啊?！?/br>
段碧蘭在病房里躺著輸液，她剛剛睡去，滿臉的青色，似乎連呼吸都費力。

劉誠和吳擎吳陽蹲在外面走廊，看著醫生和郭浩的對話。

“她現在能活多久誰都不能肯定，”醫生說，“病人最忌心態問題，她的心態從來沒有好過，你們現在不應該來問我她還能活多久，應該去問她到底在心里面壓了多少事?！?/br>
幾個人一時沉默。

走廊盡頭響起匆匆的腳步聲，劉誠抬頭看去，是風塵仆仆的衛卞和戚莊二人，他松了口氣，“來了?！?/br>
郭浩愣愣地看著他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卞兒，碧蘭姐活不了多久了?！?/br>
衛卞手指一動，推開了病房的門。

段碧蘭聽到聲音睜開了眼，艱難地看了過來。

他們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說你醒了？還是說你聽到了嗎？

郭浩轉過身，哽咽，“你們先進去，我緩一緩?！?/br>
衛卞帶頭進了病房。

段碧蘭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習慣性的想扯出一個笑，接著就看到了他身后的那個男人。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人，高高帥帥，眼神平淡無波地從她身上掃過，隨即將視線放在了阿卞的身上。

段碧蘭心里有個聲音響起，就是這個人，他就是戚莊。

是阿卞的新男友。

“感覺怎么樣？”劉誠擋住她的視線，將她的被子掖好，“還疼嗎？”

“疼，”段碧蘭虛弱地笑笑，隨即朝著衛卞喊道：“阿卞?！?/br>
病房里沒人說話，她的聲音清晰可聞。

衛卞沉默著走了過去，段碧蘭躺在病床上看著他。

她今年才25歲，是從花變成果子的美妙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