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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眼睛的時候面上戾氣散了幾分,露出些許孩童的稚氣。李抒瀾笑得更溫柔,抬手輕撫在許斂頭頂:“殿下心思單純,喜怒哀樂皆在臉上,草民怎會猜不到?!?/br>許斂知道別人私底下如何說他,說他心狠手辣,說他兇殘暴戾??蛇@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居然理直氣壯地評價了他“心思單純”四個字。這兒莫不是個讀書讀傻的?許斂因為皇兄生出的滿腔憤懣忽然就散了,這人這么傻,早晚會死在這兒。許斂仍是不喜歡李抒瀾,因為皇兄喜歡李抒瀾??伤看螞_進宮中見到李抒瀾,心中殺意就會莫名其妙散在他溫柔的眼神里。那一夜之后皇兄再沒有碰他,大祭司說王爺年紀還小,若是受孕的話王爺和孩子都吃不消。許斂郁郁不樂,跑到李抒瀾那里冷嘲熱諷一番,看到了他桌上的紙,京中有折蝴蝶寄情的風俗,三百只紙蝴蝶拿紅線穿起掛在心上人家門口,那家人若是收起來,這婚約也就成了。許斂冷笑:“你是異國之人,也弄這些東西做什么?”李抒瀾認真回答:“我所愛之人在此地,我便該用此地風俗向他表明愛意?!?/br>許斂抓起一張紙撕碎了扔在地上,怒道:“我不許!”他就該是皇兄一個玩物,一個沒幾天好活的玩物,憑什么送皇兄這等鄭重的禮物。李抒瀾輕輕皺眉:“你不喜歡紙折的蝴蝶?”許斂正摸不著頭腦間,李抒瀾撿起一片他撕碎的紙在手中翻折幾下,那片廢紙變成一只蝴蝶從李抒瀾指尖飛了起來,繞著他翩翩起舞。許斂愣住。那只蝴蝶的藍色的,像夜色一樣深重的藍,翅膀上泛著點點磷光。這是……這是戲法還是……還是……李抒瀾仍是在微笑,輕輕淺淺,眉目溫柔。那只蝴蝶飛了兩圈就化作灰燼落在地上,李抒瀾眸中似有三分傷感:“活物是比死物美得多,可是留不久?!?/br>許斂奪門而逃,剛要掐死一個面帶異色的侍女,可李抒瀾溫柔的目光如芒在背,讓他硬生生收回了要殺人的手。許斂這次回王府足足三天沒再進宮。他夢見皇兄又狠狠寵愛了他,把他折磨得嗓子都哭啞了,后xue中時刻塞著東西不許拿出來。還把他綁在床上,說他這輩子只能在這里,被cao和生孩子。他真的懷了孩子,肚子大得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腿。御醫在簾外說小王爺已經足了月子就快生了,可皇兄仍不肯拿出塞在他xue中的玉勢。許斂急得要哭出來,拼命掙扎對著簾子外喊皇兄。可皇兄和御醫都離開了,進來的人穿了一身素白衣衫,眉目清雅溫柔。“李……李抒瀾?”許斂雙手被捆在床頭動彈不得,只能哀求地看著他,“李抒瀾,去叫我皇兄來,去叫他來救我?!?/br>“他不會來了,”李抒瀾輕撫過他一層薄汗的臉頰和鼻尖,“皇上喜歡的人是我,你不知道嗎?”皇兄喜歡的是李抒瀾,是溫柔善良的李抒瀾。許斂痛苦地閉上眼睛,皇兄……皇兄……為什么?我不好嗎,我不乖嗎……你為什么要喜歡上別人……我是你的了,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為什么還要喜歡上別人。許斂低聲抽泣著,腹中劇痛,xue口卻被巨大的玉勢狠狠堵住??赡敲赐?,他的陽物卻是硬挺火熱,仿佛只要再受些刺激就能射出來。李抒瀾微涼的指尖落在他唇上,輕輕開口:“斂兒?!?/br>許斂迷茫地睜開眼,李抒瀾的指尖撫過他的脖頸,鎖骨,裸露的胸前和高高鼓起的肚子。“斂兒,”李抒瀾又叫了一聲,“這是誰的孩子?”這是……這是皇兄的孩子……太痛了,許斂只能大口吸氣說不出話來。李抒瀾的手指落在他被堵住的后xue上,xuerou被玉勢撐得緊繃。李抒瀾修剪整齊的指甲猛地掐住了一小塊xue口的嫩rou。許斂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褻褲中一片濕。其實已經很久沒被折磨過的后xue像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勾起一陣陣麻癢。許斂喘了口氣,手指試探地摸過去,沒有塞什么東西,可是流了好多yin水,半邊屁股都濕了。小腹也平著,沒有孩子。明天是他十六歲的生辰,李抒瀾仍住在皇宮中,不知皇兄何時才會殺了他。一只墨藍色的蝴蝶從窗縫中飛進來,落在他光裸的膝蓋上。許斂怔住,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試圖撫摸那只蝴蝶的翅膀??珊p輕振翅,不等他碰到就化為了灰燼。就像那日在李抒瀾面前一樣。李抒瀾……又是李抒瀾……許斂抱著埋頭膝間深吸了一口氣,蝴蝶的灰燼有股奇怪的香氣,既清且艷,縷縷勾魂。宴會上的許斂精神萎靡,抱著酒壺喝了不少酒,怎么也沒想明白那種夢里為什么會有李抒瀾。這一場醉得狠了,許斂醒來時朦朦朧朧看到了皇上的背影,他仍沉浸在那個皇兄留他一人的可怖夢里,倉皇喊了一聲:“皇兄?!?/br>皇上身形微頓,還是大步走了出去。李抒瀾輕輕搖頭,過來把許斂舉高的手臂塞回被子里:“你喝太多了,睡吧?!?/br>許斂怔怔看著他,看著他如畫的眉眼,看著他眸中三千春水的溫柔,忽然問:“你為什么要送我蝴蝶?”李抒瀾眼中有了痛楚之色,他沉默著,指尖纏繞著許斂一縷青絲,許久才開口:“我不能說?!?/br>“我曾經以為,皇兄是這世間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是唯一不會害我的人,”許斂說著說著,一雙桃花眼中撲簌簌落下淚來,“我什么都肯為他做,只要他不害我?!?/br>“安心休息吧,沒人會害你,”李抒瀾說完這句話仿佛覺得太沒有安慰性,又補了一句,“我也永遠不會害你?!?/br>許斂哭得眼睛紅腫,撇了撇嘴像個孩子般問:“我憑什么相信你?”李抒瀾無奈笑笑,沒說話??伤难劬δ敲礈嘏?,他的笑容那么柔軟。他和他的白衣都干凈得不染纖塵,世間骯臟塵穢血海尸山都與他毫無關系。許斂醉了,他捧著李抒瀾的臉很輕很輕地吻在這兒微笑的唇角上,然后徹底醉了過去。李抒瀾哭笑不得地把許斂放下,起身回頭卻看到皇上就站在他身后不遠處,臉色陰沉得可怕。李抒瀾嘴角快速輕挑了一下,做驚恐狀跪下:“陛下?!?/br>“斂兒喝醉走得早了,未聽到這個消息,”皇上走過來,手掌輕輕落在李抒瀾后腦上,“今日宴上,刺羅部族的使者為他們的酋長請求通婚,朕已經準了?!?/br>李抒瀾抬頭,臉上一片驚慌之色:“陛下,殿下如此年少,送至那邊荒蠻族手中……”他后半句在皇上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中不得不咽了下去。皇上見他不再求情,臉色才緩和了些:“你也去休息吧?!?/br>李抒瀾起身,仍是忍不住再勸:“陛下,那皇族血脈怎么辦?”皇上薄薄的唇角殘忍勾起:“抒瀾,朕有事從不瞞著你。斂兒已經有身孕了,送至刺羅部族待孩子生下后,侍從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