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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陳江流點頭道:“我不想做和尚,我不要離開花果山?!?/br>他眼睛里氤氳了水汽,說著說著心里也著急起來。孫悟空沒有說話,陳江流心中有些發慌,他撲進孫悟空的懷里,央求道:“大圣你不要把我送人好不好,我以后都不出來玩兒了好么,我不想離開……”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孫悟空一開始撿到他時是打算把他送走的,如今么……他摸了摸陳江流的腦袋道:“吃你的吧,想這么多做什么,不想去就不去,誰非要你去似的,真把自己當個寶了?!?/br>第7章蜘蛛精陳江流看著他,眼里快落下來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孫悟空笑了笑,站起身來,繼續往前去。兩人逛了一整夜,一直到街上的小販都收攤,再無一人時才打算回去。陳江流打著呵欠一手拉著孫悟空的手,一手握著只風車,孫悟空走的比來時快些。一路上陰靈之氣隱隱圍繞,耳邊就沒清凈過。陳江流架不住困倦,閉了眼睛,孫悟空將他背在身上,走了幾步猛地向后轉去。身后的妖精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散了魂魄。孫悟空嘴角彎了彎,對她道:“我當是什么人,原來是蜘蛛精?!?/br>“我,我……”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我后面的話。孫悟空看她元魂不定,想是剛成人形的小妖精,只道:“無事就快些散去,老孫今日心情好,就不同你這妖孽計較?!?/br>那蜘蛛精的人形生的桃腮粉面,被孫悟空這么一說,多了幾分委屈,憑白讓人看著心疼。她蹙了眉頭,軟聲道:“我可不可以,跟你走……”音聲很小,山間的流水聲再大些,孫悟空幾乎要聽不見她的話。孫悟空端詳著她,從前的幾百年來還從來沒有妖精敢給他說這樣的話。蜘蛛精,帶回去能做什么,驅蚊嗎。“老孫的花果山不收無用之人,你還是快些走?!彼淅涞懒艘痪?,心下也不想跟這小東西糾纏。那蜘蛛精眼里含了淚水,對他道:“我不叫妖孽,有名字的,叫卿卿?!?/br>“卿卿?”孫悟空心道這妖精還起了個人名,倒也新鮮的很。他將陳江流抱在懷里,道:“那就隨你吧,不過事先說一句,花果山不是你等放肆之地,修煉可以,作惡是斷斷容不得?!?/br>“是!”卿卿應了一聲,破涕為笑,乖乖地跟在孫悟空身后。孫悟空挑眉,抱著陳江流繼續往水簾洞去。三人回了水簾洞,荀果看見卿卿,略略滯了一滯,問孫悟空道:“大王這也是您撿來的?”“是?!睂O悟空答的果斷。荀果看他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他家大王也是有能耐,學了一身本事,回來老婆兒子都全了,倒是不用人cao心。“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呀?”荀果問她。卿卿正要說話,孫悟空先聲道:“叫蜘蛛精?!?/br>“我叫卿卿?!鼻淝鋵χ鞴α诵?。孫悟空也沒理她,只抱著陳江流去了石榻邊。剛一脫收,陳江流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大圣?!?/br>“你倒是會趕時候,剛才怎么不醒過來?!睂O悟空道了一句。陳江流笑了笑,一眼看見了孫悟空身后的卿卿。“這個是……”“卿卿?!?/br>卿卿正打算走過來,孫悟空伸手將她攔?。骸罢f就好了,過來做什么?!?/br>“我只是想看看他?!鼻淝涞难劬ο褚蝗宄旱乃?,音聲糯糯的,比陳江流一個小孩子都要軟上幾分。孫悟空不吃這一套,只對她道:“留在花果山可以,不準進水簾洞,不準靠近這孩子?!?/br>陳江流靜靜看著孫悟空。卿卿蹙眉道:“我又不會害他?!?/br>第8章鐘意孫悟空心道那可未必,這世上妖魔千千萬他還沒遇見過不想吃唐僧rou的呢。他回眸看了陳江流一眼,眸中的情緒讓人瞧不明白。花果山自此不止多了一個水嫩嫩的孩子,還多了個貌美如花的蜘蛛精。不過再美麗的皮囊在孫悟空眼中皆是瞧不上的。卿卿雖被他趕到了水簾洞外,卻還得時不時注意著點,畢竟有陳江流這么塊肥rou在眼前,他總是放不下心。這個小祖宗,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都叫他cao碎了心。于是,陳江流漸漸發現,打蜘蛛精來到花果山,孫悟空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往留在她身上。以往被這樣看的,該是陳江流自己才對。蜘蛛精在洞外和小猴子們玩耍,陳江流蹲在流水邊洗漱。耳畔有小猴子說話的聲音傳來。“卿卿姑娘模樣好,人又好,不如留下來做大王的王后?!?/br>“我哪里有那個福氣?!鼻淝渎月孕α诵?。陳江流捧著水的手滯了滯,待水全部流盡了才回過神來。他起了身,悶悶不樂地回了水簾洞。孫悟空正在石榻上酣眠。荀果見他進來,給他拿了一串香蕉。陳江流撕著香蕉皮,問荀果道:“大圣這許多年里,可有個鐘意的人么?”“鐘意的人?”荀果愣了一愣,道,“自然是有?!?/br>“誰?”陳江流心下更不痛快。荀果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呀,老猴子我活了這么久,還沒見大王這么照顧過一個孩子?!?/br>“這……這不一樣,我是撿來的,是個孩子?!标惤鞑皇窍雴栠@個鐘意,而是男女之間的。荀果到底不是孫悟空,陳江流也就不打算再問。他歪著腦袋去看孫悟空,那個人平日里是那么威風,一根金箍棒在手里,就好似唯我獨尊似的,這樣的人又會鐘意誰呢。不管是誰,一定是個美貌的女子,沒準是天上的仙女。陳江流蹙了眉頭,走近了幾分。孫悟空亦是蹙著眉頭。回到花果山的這些日子,他每晚都在做夢,有時候是方寸靈臺,有時候是蟠桃園,有時候又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他以為重活一世就再不管那些個煩人心的事,不成想這腦子里的記憶卻更加煩人。混不如都忘記了。這次的夢里,他瞧見那狡詐的白骨精和趕他走的玄奘。他明明是打心底里不愿去西天的,可是又為什么,舍不得離開呢。“師父……”他驀地醒了過來,眼前不是西去的路上,而是水簾洞。陳江流正瞪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他。“大圣的師父是誰呀?”他問道。孫悟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看了陳江流一眼沒有說話。他的師父是誰呢,是這個本該出生在五百年之后的玄奘。那木盆也不知是什么法寶,竟叫一個嬰孩順著江流越過了五百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