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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純聽到了這個聲音, 有些擔心地看了狄飛驚一眼, 狄飛驚輕輕拍了拍雷純的手背, 示意她不必擔憂,然后直接走出了馬車。 就看馬車前方的一棵大樹,一個二十歲出頭, 俊美至極的青年正躺在樹杈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草桿。 別看青年吊兒郎當的像是江湖上初出茅廬的浪蕩小子,但若是因此而小看他,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不說江小魚的身世背景,光他五年前破了狄飛驚于苦水巷設下的圍困蘇夢枕之局,其展現出的實力和頭腦都不容小覷。 “原來是江副樓主?!钡绎w驚的語氣帶著些許驚訝,就像是真的是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見他一樣。 小魚兒一個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對著狄飛驚一拱手。 “狄大堂主客氣了,都是聰明人,廢話不必多說,你知道我是不會讓你離開京城的,就別再帶著尊夫人在外面吹風了?!?/br> 狄飛驚聞言苦笑,“內子身體不好,成親多年來僅得腹中一子卻胎相不穩,我此次帶內子出京不過是為了尋找名醫,為她診治,江副樓主何苦為難我夫妻兩個?!?/br> 江小魚心想我若是不為難你們,那你們就該為難蒙萌了。 這小姑奶奶失蹤八年,好不容易終于有了消息,他還沒有和她見面說話呢,怎么能讓麻煩事找上她。 “不過是安胎,難不成城中大夫竟沒一個能治的嗎?”小魚兒嗤笑一聲,眼睛一眨,隨即換上了親切可愛的笑臉,“狄大堂主可能不知道,我其實也會醫術,而且還是蒙萌教的,就算治不好斷手斷腳的殘疾,但安個胎卻是沒有問題的,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給令夫人診治診治?!?/br> 小魚兒這話一半真一半假,當初蒙萌教給他的憐花寶鑒中的確有醫術,只不過比起醫術,小魚兒對里頭別的奇技yin巧更加感興趣,因此雖然他腦子里有許多醫學理論知識,但是實踐水平卻非常低,也就能看個風寒發熱罷了。 小魚兒說著就走上前去,準備撩開車簾。 “聽說令夫人相貌極好,我倒是還沒見過呢?!?/br>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簾子,一道凌厲的內勁襲來,小魚兒側身躲過,狄飛驚便如迅雷一樣變掌為爪,攻勢比之前更為凌厲,小魚兒隔空都能感受到其強橫的內勁。 要是這一下被他抓實了,肯定會受內傷,而狄飛驚眼看著就要扼住小魚兒的肩膀,小魚兒卻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貼著狄飛驚的指間以肩膀為軸,順著狄飛驚的力道一個鷂子翻身竄進了馬車里。 想到馬車里還坐著雷純,狄飛驚連忙掀開簾子。 小魚兒手里拿著匕首抵在了雷純的脖子上,看到狄飛驚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不少人都可憐狄大堂主折了頸骨無法學武,現在看來那些人才是真的可憐,被騙的好慘,狄大堂主明明武功高強,卻偏偏藏拙,要不是我小心,現在恐怕都已經涼了,為了活下去竟然被逼著挾持孕婦,我也很是可憐啊?!?/br> 小魚兒一番話把自己擺在了弱勢,堵住了狄飛驚想要斥責他不講道義劫持家眷的可能。 “素來聽聞狄大堂主夫妻鶼蝶情深,想來不會不顧及懷孕妻子的安危,如今尊夫人在我手上,恐怕不得不請狄大堂主和我去金風細雨樓做客了?!?/br> 而就在此時一直沉默著的雷純出聲了,“江副樓主,我曾聽說令堂當年也是懷孕時和令尊一起受到了追殺,如今我也懷著孕,難道你要學那些曾迫害過你父母的人一樣來傷害我們母子嗎?” 小魚兒那吹毛斷發的利刃橫在頸間,雷純也沒有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她的神情依舊溫柔,姿態依舊端莊,說話速度不疾不徐,聲音柔和清甜,讓人無法生出一絲一毫的惡感來。 她的語氣雖然和緩,但話語里的內容卻很戳人心,小魚兒聽了,就忍不住感嘆,六分半堂總堂主的女兒,即使沒有武功也讓人無法小看啊。 注意到小魚兒有些松動的表情,狄飛驚和雷純對視一眼,只是狄飛驚的身體才剛要動,小魚兒手里的匕首就離雷純的咽喉更近了一步。 “狄大堂主武功高強,可不要隨便亂動,要是嚇到了我,那我可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了?!毙◆~兒笑嘻嘻地威脅狄飛驚。 “讓你們失望了,我出身惡人谷,可不是什么隨隨便便就會心軟的人?!?/br> 要是在場的是對女人一向客氣的花無缺,那雷純說不定可以動之以情,但小魚兒可不是他兄弟,出生在惡人谷,小魚兒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拋棄無用的善良,因為他見到太多因為一時心軟而慘死的人了。 “那想必江副樓主也要失望了,我并沒有去金風細雨樓做客的打算?!钡绎w驚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 小魚兒見狀連忙低頭去看他所劫持的雷純。 只見對方唇角輕揚,其中露出的笑意讓小魚兒心‘咯噔’了一下。 無力感突然襲上四肢,小魚兒這才發覺,自他進入馬車車廂內聞到的那股熏香是有問題的。 狄飛驚和雷純是故意的! 原本架在雷純脖子上的匕首掉落在車廂里鋪著的軟墊上,小魚兒軟倒在馬車里動彈不得。 “看來這次就需要勞煩江副樓主跟我們走一趟,一起去見小醫仙了?!?/br> … 山西 閻鐵珊在珠光寶氣閣設宴,邀請陸小鳳還有花滿樓赴宴,在見到陸小鳳和花滿樓之后,閻鐵珊除了寒暄之外,請兩人入席之時還神秘兮兮地說一會兒還會有貴客人前來,到時候他再介紹他們認識。 只可惜貴客還未到來,陸小鳳和閻鐵珊便因為金鵬王朝的事鬧翻了臉,原本主客盡歡的氛圍立馬突變,到最后好好的一場宴會開沒正式開始,兩邊就已經打起來了。 與此同時,西門吹雪的出現讓氛圍變得更加緊張。 奉師父的命令留在閻鐵珊身邊的蘇少英經不起西門吹雪一句‘再過二十年、你再來找我’的刺激,正要開口挑戰他的時候。 “這還真是別開生面的接風宴啊?!?/br> 陌生男子的聲音打斷了蘇少英的話,就看一個錦衣玉冠的青年手持折扇,步履悠閑地走進了水閣,在他的身邊有一個戴著長紗幕籬的少女。 白色的輕紗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只露出桃粉色鮮妍的華麗裙擺,在她行走時漾起花朵一樣的波浪。 即使看不見少女的容貌,光憑著輕紗中透出的隱約輪廓,也足夠在場的人判定這一定是一位絕代的佳人。 “方小侯爺?!痹谝庾R到被對方看到了這么狼狽的畫面的時候,閻鐵珊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而陸小鳳和花滿樓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閻鐵珊之前說的貴客真的是貨真價實的‘貴客’。 而就在眾人的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