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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太擔心,說不定就是想自己安靜一下,指不定這會兒在哪瘋玩兒呢?!?/br>“怎么偏偏就今天把手機關機了?!迸釃[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你對他做什么了?”“讓他知道,我不是個好人?!?/br>秦浪表情變得很嚴肅:“你為什么這么做?”“你不知道……”裴嘯庭接過他遞過來的紅酒,喝了一口,“他不可以喜歡上我,那樣對他對我,都是添亂?!?/br>他這句話剛一出口,秦浪正了正身子,把眼睛瞪的更大了:“喂?你沒毛病吧,嘯庭,你是裴嘯庭誒。你竟然會為了這種原因做這么蠢的事?”“那是你活的真簡單?!迸釃[庭擺出一副懶得再和他爭辯的樣子,手指又一次機械的撥出了藍三的號碼,聽筒里傳來的還是呼叫轉移的狀態。“嘯庭,做兄弟的勸你一句,人活一次,誰知道意外和幸運哪個先來,你不能因為有‘可能’到來的不幸,去拒絕現在已經到來的幸福?!?/br>裴嘯庭閉著眼睛,往后陷進沙發里,沉重地搖搖腦袋:“我一個人的事情,倒是可以這樣。只是,不該把他拖進來?!?/br>“晚了?!鼻乩舜链┧?,“你已經喜歡上藍三了?!?/br>“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br>“不,藍三也已經對你有感覺了。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是這樣,你干嘛急著把人嚇成那樣?!?/br>裴嘯庭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板,自嘲笑笑:“什么都瞞不過你。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你這么了解我,那么,兩個我,你更當誰是朋友?”秦浪拿起酒杯,笑得很爽朗:“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在巷子里跟我徹夜打群架的那個瘋家伙,這輩子都是我兄弟了?!?/br>裴嘯庭也笑了:“干一杯?!?/br>“干?!?/br>又喝了一口酒,在腦子里迅速的開始整理藍三可能會去的地方,然后再一個一個的推翻排除。“阿浪,你在‘然而’酒吧有朋友么?”他轉過頭問秦浪。“當然,whatidoforyou?”他得意的回答我。“行,你得幫我一下,你讓你的朋友看一下,藍三十有八九在那兒?!?/br>“好,你等我打個電話?!?/br>裴嘯庭沒有任何證據,只是那個酒吧是他把藍三扛回來的地方,藍三曾經告訴他那是他最喜歡去的酒吧,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那里喝一杯。除了這里,他也想不出藍三能去哪里了。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十分鐘后,秦浪告訴他,藍三不在那里。于是他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心慌。“不派人去找嗎?”秦浪這么問他,裴嘯庭有些糾結。他真的要出手找人,一定會把童城翻個底掉,陣仗太大,不是不舍的這么做,而是……秦浪一眼看穿他:“行了,忍不了就別憋著,內傷?!?/br>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秦浪回去了,裴嘯庭接著邊抽煙邊給底下人打電話。他忽然想起藍三之前帶著淚水的眼睛,像極了那個身上綁著炸彈,面對著槍口的裴嘯嶺。回憶這種東西,太可怕了。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酒精的作用讓他有了睡意。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那個只有秦浪打電話才會響起的鈴聲。“怎么?”他急切的問,甚至有一點心跳加速。“人回來了?!?/br>————藍三其實哪兒也沒去,在機場呆了兩天,又回來了,回來的原因是沒錢了。秦浪看著藍三,問:“你是就今天住在這兒啊,還是要住一段兒日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如果你要在這住一段兒的話,我讓你哥去給你拿一床新被子?!?/br>“我……”“他就住兩三天,不用拿被子?!绷至w打斷藍三的回答,毫不退讓的看著他。“你別氣,”秦浪笑著對林羨說:“他這不是回來了嗎?!?/br>“幾歲了?還離家出走?”藍三垂著頭,很久才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闭f著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你去補個覺吧,反正我還沒疊被子,不介意的話你就直接去睡好了?!鼻乩苏酒饋?,邊往衛生間走邊說。林羨把小慕放下,拉著藍三的手走進臥室。“你……”“你讓我睡一覺,醒了我什么都告訴你?!彼{三蜷在被子里面,聲音悶悶的。“你好好睡吧,”林羨把被子往下拽了拽,藍三的腦袋露了出來,他伸出手去揉了揉頭發,“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遇到事情不要那么消極。我媽身體不大好,最近好像腰疼,我得去看看,你放心呆在這,冰箱里什么都有,需要什么你就去問小慕,想走想留,你自己定。感情的事情,我不摻和?!?/br>藍三沒有回答,不知是醒著還是睡了。人生其實如果什么都不發生,一定會發現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的。比起幾天前,藍三再一次恢復了一個人制造出二三十個人的聲勢的功力。比如現在,他一只手拎著酒瓶,另一只手拿著麥克風,撕心裂肺的吼著零點樂隊的歌。吼著吼著,把剛喝的酒給吐了,然后傅小瓷給林羨打電話,林羨到的時候,看到的是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裴嘯庭半蹲在地上,不,他幾乎是跪在地上,藍三躺在吧臺邊,背后靠著椅子腿,似笑非笑,顯然不知人事。而裴嘯庭,用手背擦他的嘴角,然后很忘我地開始一場接吻。旁若無人,舌尖交融。于是,他又默默地離開了。————次日,藍三醒了,一睜眼就知道是在裴家。他頭暈目眩,一下床腿一軟就跪下去,還把床頭的杯子也給推倒了,砸碎在地上。“藍三?”裴嘯庭用手敲了敲門,然后開進來。兩人見面,好像氣氛有點尷尬。“沒割到吧?”裴嘯庭問道,然后放下手中的牛奶,笑得很溫和,“看你,這么粗心,快起來?!?/br>哦…不是那個‘裴嘯庭’啊……雖然沒有尷尬,但是陡然出現一種失落。“沒……沒……”藍三趕緊站起來。“酒醒得怎么樣了?”藍三伸了個懶腰,說:“好多了……”“哦,是嗎?”裴嘯庭湊過去,想聞聞他身上是不是還有酒氣,可是他一靠近,藍三突然往后一退,退得直撞床板。裴嘯庭身子一僵,就退了回來,然后他把牛奶遞過去:“好像‘他’欺負你了是嗎?”藍三小口小口啜著牛奶,沒有回答。裴嘯庭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藍三這才看到他手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他說:“藍三,你可以走了,‘他’放你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