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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比起來,一中的“書本費”是真貴,但當然,設施條件也是真好。 最起碼食堂24小時有飯吃。 他走到二樓,點了一碗拉面,隨便找了張餐桌,就靠在椅背上玩手機。 結果消消樂還沒加載完,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小奶音:“阿姨,請問這里可以用這個券嗎?” 少年搭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頓,轉回頭,就看見韓料窗口前站著的一個矮個兒姑娘。 嫩黃色的棉服,腦袋上戴個毛絨帽,背上背個小書包。 ——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一個側影。 阿姨對她搖了搖頭:“不行哦,你這個券,只能在一樓用?!?/br> 小姑娘的臉上頓時浮現出rou眼可見的沮喪:“哦,謝謝阿姨?!?/br> 一中食堂雖然24小時都有飯吃,但僅限于二樓三樓,一樓是快餐,所以只在飯點供應。 而且基本上,一中的食堂和超市小賣部,是只面向一中自己的師生的,既不接受現金,也不接受支付軟件,只能刷校園卡。偶爾會有外面的人來一中考試或者參加活動什么,學校都會給發用餐券。 但用餐劵這種東西,又只能在一樓使用。 現在這個點,下午一點多鐘,剛好過了飯點,拿著餐券到食堂,注定無飯可吃。 初愿捏著一張餐劵,蔫頭搭腦地轉過身,整個人情緒都不是很高。 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離開這所變態的學校出去買點午飯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你要吃什么 ?” 那聲音漫不經心的,卻帶著幾分認命般的無奈,“我幫你刷卡?!?/br> 初愿一怔,嗖的抬起腦袋。 前方半米遠的餐桌旁,坐著一個好看的少年,發墨膚白,五官線條利落,長腿懶洋洋地搭在桌下。 像是那種剖開漫畫跳出來拯救蒼生的天使,渾身都籠罩著金燦燦的圣光。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唇角彎起來,陷下去兩顆窩, “姜戈呀?!?/br> …… 五分鐘后,初愿和少年面對面坐著,一邊用筷子去戳碗里的芝士年糕。 江行燁瞅了她一眼:“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來考試的?!彼芰喜馁|的筷子非?;?,小姑娘專心致志地對付著那根年糕,頭幾乎要埋進碗里去,“今天好像有一個什么理科競賽,要在一中考試,我就被老師叫過來了?!?/br> 哦,那沒錯。 高二年級今天是有一個理科競賽,南樓那邊貼了張大大的橫幅,江行燁早上進校門的時候就看見了。 但是看這姑娘費勁思索的神情,似乎了解的還沒有他清楚。 而且整個校園一片安靜,一樓食堂也沒有額外開飯,怎么看,都不像是考試考完了的樣子。 江行燁挑挑眉:“那你怎么不去考試?” “我提前交卷了呀?!?/br> “......你們幾點開始考的?” “一點十五好像是?!?/br> 現在剛好一點半。 算下來,她在考場里最多呆了十分鐘。 男生輕輕敲了下桌面,挺好奇:“你名字寫了嗎?” “……我還蒙完了選擇題和填空題呢?!?/br> 初愿從碗里抬起頭,小奶音十足沮喪,“可是我真的盡力了。再寫下去,我覺得我都要昏倒在考場里面了?!?/br> “題目很難?” “其實我沒來得及仔細看?!?/br> 小姑娘頓了頓,好半天才憂愁地嘆口氣,“我真的——太餓太餓了?!?/br> “……” “是真的呀!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我滴水未進,再不補充葡萄糖的話,我真的會死掉的?!?/br> “所以你為什么不吃飯?” “關于這個,”初愿再次頓了頓,“那就說來話長了?!?/br> 嗯。 事情還得從“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個周末”說起。 第15章 奶油卷心菜 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個周末,初愿收到了雜志社給她寄過來的期刊。 她的畫稿排在第三篇,登了二十四頁,剛好止在陶萄覺得陳戈是那只鳥兒的畫面上, 她一頁一頁地翻完,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作品被登在雜志上,心里感覺很奇妙。 有點小雀躍,有點小羞澀,還有點小暢想。 只不過偶然抬頭望向窗外時,又會涌出一點小失望。 自從上次在公交車上分別之后,初愿就再也沒看見過姜戈。 他的小伙伴們倒還一如既往地來網咖打游戲,時不時用一種奇異的眼神偷看她,被她發現后輕輕一瞪,就像縮頭烏龜一般立馬低下頭去,比掩耳盜鈴還掩耳盜鈴。 ——這樣的狀態,他們鍥而不舍地堅持了兩個星期。 而在這兩個星期里,他們的領頭羊漫畫小哥哥,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初愿雖然因為失去了一位賞心悅目的靈感繆斯而感到失望,但其實心里更多的,是一種欣慰和喜悅。 畢竟不管怎么說,姜戈他都高三啦,再過半年就要高考了,現在正是最需要努力的時候。 而且他們家的情況那么復雜,沉迷網影響的并不僅僅是未來能讀的大學,更攸關自身的身家和性命。 說不定姜戈同學聽進去了她的話,現在正在認真地學習備考呢。 那當然沒有空來網玩游戲啦。 初愿很樂觀地為他找了個理由,就徹底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 結果她剛把雜志合上,房門就被打開了。 爸爸從外面走進來,視線落在她桌面的雜志上,整個表情就是一沉。 “初愿!” 他擰眉肅臉,“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空看漫畫?” “……我作業都做完了?!?/br> “那課外的呢?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人家都在用力跑,只有你還原地踏步!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去學畫畫!” 初愿小聲頂了一句嘴:“本來也不是你讓我去學的?!?/br> “初愿!” 她低下頭,揪著雜志的紙頁,沒有再說話。 “畫畫什么時候不能畫?”初父開始采取懷柔政策,嘆息道,“等你上了大學,你就是整天畫畫,我也不管你。但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初愿,就剩一年半了,最多這一年半苦一下……” 初愿低頭鼓了鼓嘴,小小聲的:“可是我想考的是美院?!?/br> “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考美院?!?/br> “……” 初父剛剛和緩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起來。 在畫畫這個問題上,固執的父女倆誰都不肯退步。 于是一場還算平和的訓導,瞬間就變成了場面激烈的爭吵,吵到最后,還把初愿給吵哭了。 她縮到床上,把被子一蓋,拒絕再跟父親有任何交流。 然后……她就真的睡著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