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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做事。胡澈瞥了一眼蔡老婆子就對隨行的衙役說道:“將這害人性命的毒婦,押去大牢候審?!?/br>“這……”聽到胡澈的話,其余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不過衙役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上前壓了蔡老婆子就走,動作快得其余人聽到蔡老婆子的喝罵的時候,已經覺得聲音挺遠了。他們是在胡縣令手下討飯吃,和蔡家有什么關系?蔡家這回泥菩薩過江,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他們還是先保住自己的飯碗為好。別的不說,打從胡縣令上任之后,兄弟們的伙食好了不止一點點。胡澈的心情并不算好,雖然看出了幾個官員們欲言又止的眼神,卻沒有心思解釋。對他們來講,恐怕那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可是在他眼里,家務事也不能直接鬧出人命來,更何況哪有做長輩的逼著晚輩上吊的?還是在他們縣衙門口,用心何其狠毒?他會放過那老婆子,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幾個蔡家的女眷相互扶持著慢慢站了起來。她們面對幾位官老爺,也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情。若是沒有胡澈,那么他們蔡家現在還好好的,雖然上面有個難伺候的婆婆,可是畢竟分開住,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但若是沒有胡澈,恐怕她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婆婆逼死自己的女兒,逼死她們自己。胡澈看了她們一眼,對她們說道:“回去盡快清點好自己的嫁妝,其余的官府要查封。今天晚上有人過來照顧兩個小姑娘,明天你們自己派人過來?!边@么幾個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都說為母則強,這幾個當娘的竟然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逼著上吊,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婆母,長輩既然不慈,做晚輩的何須講究太多?這根本就不是孝順,而是愚昧!在看過兩個小姑娘基本沒什么事情后,胡澈讓人送這些蔡家女眷回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蔡家重新被看守了起來。蔡家女眷們的嫁妝,多半在牧場,清點還費了幾天時間。“她們在城里安頓下來了,還開了個鋪子,賣點繡品,也幫人做衣服和梳頭?!绷值巡碳遗斓淖钚孪⒄f了一句,好笑地看著胡澈繃著臉轉過身,把臉埋在他肚子上。胡澈躺在炕上,腦袋枕著林淡的大腿,咕噥了一句:“我睡一會兒,你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彼惹皩δ切┎碳遗祛H有些怒其不爭,只是幾天過去,到底事不關己,他也就沒再放在心上,只是提起來總歸不舒心就是了。林淡看著他真的累了,拉過被子給他蓋好,自己拿了一張北涼縣的輿圖,用蠅頭小楷做各種標記。這邊人少,他打算把牙行的生意先拉起來,未必要自己做,交給阿樂手底下的人,顯然是個不錯的主意。北涼雖然窮,但并不是沒有富戶,其中能賺錢的營生也并不少。譬如北地特產的藥材,大量的皮毛牲口都是不錯的進項。再說等到了開春,他需要大量的人手來耕種和畜牧。兔子雖然長得快,但是缺點也明顯,不能放養,需要更多的人力。也不知道小爹的兔草種得怎么樣了?等到開春,才是他們一行到北地的重頭戲,現在的事情,無論是整治地方,還是掀了蔡家,都不過是開胃菜而已。對于地方上堪稱變天的舉動,根本就不能讓他動一動眼皮。他低頭看了看胡澈。上輩子他只知道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官拜二品的胡大學士,并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甚至出于敵對的小心思,還曾經揣測過對方是不是靠著諂下媚上之類不入流的手段上位。畢竟當初老皇帝年事已高,胡高旻又是閣老……上輩子的這時候,他家老大哥是不是也曾被派往這北涼?嗯,應該是不曾。上輩子這會兒,他剛認識老大哥,天天被逮著教訓呢!胡澈睡得正香甜,突然感到屁股一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做什么掐我屁股?”壞蛋蛋,膽子越來越大了。誰讓他只有屁股上的rou能掐得起來?林淡一點都不愧疚:“你該起來了。下午不是還得提審么?”胡澈翻了個身,摸摸被自己枕著睡了一個午覺的大腿,舍不得起來:“腿麻不麻?我幫你按按?”林淡抖了一下大腿,沒能動彈,只能放下手上的輿圖和筆,伸手去推胡澈:“你按哪里?”胡澈無辜地對其中一條“腿”按了按:“按這里?!弊罱h衙里事情多,過年那會兒他又過分了一點,已經吃了好久的素。林淡嘛,也不是不想:“現在才中午呢!”胡澈眼前一亮,麻溜地從炕上跳起來,利落地穿好衣服,把林淡摁倒在床上狠狠親了兩口:“你別起來了,下午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我把飯菜端進屋里來吃?!?/br>林淡瞪大眼睛,就算晚上要……同床,為什么要下午養足精神?他預感,很不妙,卻聽見在外間洗漱的胡澈,對著小廝吩咐。“二爺有些不舒服,下午讓他躺著,有什么事情來前衙問我,別吵著他?!?/br>“是,小人記下了?!毙P莫名其妙,“二爺上午不還好好的,要不小人去叫余道長來給二爺看看?”胡澈當然不會讓人好好的來看林淡,一本正經道:“不用了,他就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br>小廝貼身伺候的人,大概知道平日里林淡在家里做的事情。別看他們家二爺平日里不怎么出門,但實際上做的事情可多了。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打點,都是二爺在cao持。學堂里,他家二爺還得時不時去講課,不僅教蒙童,而且還教那些認字學算術的;還收了一個學生蔡大頭。孩子小小一點點,雖然懂事,可是小孩子的事情可是比大孩子要麻煩得多,人來頭又大,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得照顧妥帖。還有偌大一個醫館,凡舉藥物各種醫案整理,包括一些學徒的教導,哪一樣他們家二爺沒經手?對了,二爺似乎還開始學起了醫術,約莫是自己覺得沒事吧?小廝糾結了半天,通報了一下管家阿祥,就去守在小門口,防止別人打擾林淡休息。阿祥問了兩句,知道是胡澈吩咐的,就大概明白了,晚飯就給林淡準備了一碗清爽的菜粥。林淡下午倒是真的睡了一會兒,不過時間也不長。這會兒被胡澈叫醒,還有些迷糊。胡澈隔著炕桌在燭火下看著林淡。明明兩人一樣習武,他已經差不多是成年人的樣子了,林淡卻還是一副少年人削瘦的體型,臉上的輪廓倒是褪去了圓潤變成了瓜子臉,看上去年歲愈加小。因為甚少出門,皮膚幾乎白的透明,無需偽裝都顯出一副羸弱。現在這樣的白上面,微微透出一點點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圓溜溜地怒嗔,看得他心頭一跳。“光看著我能吃飽嗎?”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