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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半個時辰,聽到沒?”林淡瞪眼:“這哪能行?”這么一來,一天一個半時辰就沒了!他現在的時間本來就很緊,事情那么多,明年還要考童生試呢!他只是從小玩到大的林蛋蛋,又不是真的是從小讀書到大的大哥,敢去明年拼童生試已經夠有膽色的了,更何況為了不丟臉,他還得考取個好名次才行。胡澈低頭看過來:“嗯?”“喔?!绷值抢履X袋,只能服從阿妮媳婦兒的安排。他就是個慫包!大概真的是睡足了,林淡感覺今天精神好了很多,連傷腿都靈便了一些,吃過早膳后,穩步走在前面,隨口問落在后面的甄慢道:“甄兄,你換季的東西準備妥當了沒?”胡澈落后他半步,小心看著他,別讓他走路摔著,低聲:“走路看著前面?!?/br>等快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甄慢才像是剛聽到一樣,回答道:“大郎這是要趕愚兄走?”“當然不是。小弟的莊上,甄兄想住多久都可以。只不過家里這兩天會送換季的東西來,若是甄兄不介意,那就將就著用用?!睋Q季的家務事煩雜。他還真不知道甄家這種貴門究竟是什么排場,怕一個不小心準備的東西犯了什么忌諱。其實既然已經釣到了書院里的“魚”,甄慢已經沒什么必要再繼續住在莊上。但因為那魚竟然是自己以誠相待多年的好友,他心里面難免不痛快,干脆就決定在莊上多住上一段時間。喝酒泡湯,也是愜意。至于胡澈,他的一些習慣,恐怕林淡知道的比他自己都清楚。再說胡家必然有安排,倒是用不著林淡再額外cao心。過了兩天,一大隊車馬果然駛進了莊子。當先的是胡家的一輛馬車,里面不過是幾箱換季衣物。自從胡澈住到小莊上之后,胡家就隔三差五地送東西。倒不是怕胡澈被虧待還是怎么的,主要就是家長們不放心,再加上寄居在政敵的地盤上,反正就當是交個房租。再說,自從天氣轉涼之后,人家林淡也經常送一些新鮮蔬菜到胡家。跟在后面的是甄慢的舅家,秦國公府上的車馬。各色東西要考究得多,不過算來就是一些日常用品,什么甄慢平時用慣的茶具之類的,還有些書簿,兩輛車直接拉完。后面跟著的最多的,才是林家的車隊,用的都是牛車。小莊雖然小,屋舍卻并不小。而且園林造景比京城大宅更講究,要打理起來絕對是一項大工程。莊上雖然溫度不見轉涼,但是掛了一季的簾子帳幔都得換新的,房子也得徹底灑掃一番。林家特意撥了五六個人手過來幫忙,也是忙得夠嗆。當然,這些和主人客人都沒關系。林淡這些天嫌吵,干脆和胡澈、甄慢一起搬到了山頂的精舍,和余道長作陪。精舍雖然不大,但是收拾出兩間屋子來還是可以的。是的,兩間。林蛋蛋沒能逃脫胡阿妮的魔掌,被可憐兮兮地剝奪了獨住一間的權利。甄慢袖手旁觀,一點都沒有同窗之誼,自顧自地讓小廝收拾了自己的房間,等他從房里轉了一圈出來后,看到林淡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得失笑:“大郎因何沮喪???”以前他倒是沒怎么意識到過林淡的年齡問題,不過這一次林淡受傷之后,倒是顯出一番小兒嬌態來。他第一次見的時候,還頗為訝異了一番;隨后想想,林淡這般嬌養長大的公子,受了那么重的傷,再加上才這點年紀,私下里撒撒嬌才是正常。林淡哼唧兩聲,指著眼前的一池清澈見底的溫泉,說道:“溫湯在前,小弟卻無福受用,怎么能不沮喪呢?”余道長正巧聽到,笑道:“大郎的傷口早已愈合,等這兩天拆了板子,略微泡一泡倒是無妨?!绷旨业倪@口池子很不錯,他泡了這些天,整個人都松快了許多。“傷筋動骨一百天,蛋蛋這才多久,就能拆板子了?”胡澈一走過來就反對,眉頭皺得死緊。“也快兩個月了。大郎恢復得快,不過也不能大意,泡完之后還得重新綁上。若是再斷,可就難辦了?!蓖瑯拥膫麆?,在老人家身上恐怕早就一命嗚呼。哪怕是林大郎這么一個少年,他看之前的診斷,能活下命來也是叨天之幸。連他都沒想到,林大郎竟然能恢復得這么快。林淡所受的傷里面,看著最嚴重的腿傷反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傷在內腑。他本以為起碼得好好調養個三五年,沒想到……恐怕至多一年就能好得差不多了。余道長雖然說得嚴重,但是在場誰都能聽得出他話里面的輕松。尤其是林淡,一得到泡湯許可,就渾身癢癢起來。天知道因為這條破腿,他都兩個月沒洗澡了!雖然天天擦身,但是怎么也比不上泡澡舒服啊。這會兒胡澈倒是沒拘著他,而是干脆當天傍晚就給他解了禁,親自幫著余道長一起,把他腿上的夾板給拆了,再親自抱著一起泡澡。山頂的這口泉眼出水有點熱,平日里泡澡是引了泉水進屋,屋內用磚石砌了浴池,需要往內加的反倒是涼水。林淡被抱坐在胡澈腿上,感覺渾身不自在:“澈哥,我自己洗?!?/br>胡澈認認真真地給林淡搓背,聞言不解道:“我手重了?”好像是搓出了點紅印子。“不是?!绷值恼麖埬樁紵岬妹昂?,偏偏不好意思開口,委委屈屈道,“澈哥,這種事情讓阿樂來就好了?!?/br>阿樂?胡澈想到那個總是偷摸著瞪他的小廝,想也不想地回絕:“不行!以后要不就哥幫你洗澡,要不就你自己洗澡,洗澡不準讓別人伺候!”想到別人會跟他現在一樣,一寸寸地觸碰蛋蛋的肌膚,看到他在水汽氤氳中的粉嫩可口的模樣,他心里面就滿心不痛快……不,說不痛快還太簡單了一些,光是想象,他就有些壓制不住怒火。不行,他不能再那么遇事就沖動。“喔?!绷值枘鑳旱卮饝?。反正這種事情在老大哥眼皮子底下,只能照做沒辦法;但是離了他的眼睛,他愛咋樣咋樣。上輩子他陽奉陰違的事情又沒少干,就算被發現了,也不過是稍微撒嬌賣乖兩句就能過去的事情。胡澈這會兒還沒領教到林·jian商·蛋蛋的狡猾,滿心還把君子志誠的那套價值觀往一個小壞蛋身上套,覺得林淡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繼續高高興興地給林淡擦完后背擦胸口,擦完胸口擦小肚肚,擦完小肚肚擦……胡澈的手被林淡給抓住了:“怎么了?”林淡的耳根子紅得滴血:“下面我自己來?!?/br>胡澈大笑:“蛋蛋是在害羞嗎?放心,你有的哥也有,沒事啦!”“不!我覺得有事?!绷值壑旱氖滞蟛环?,語調都快哭了,“從剛才我就想說,澈哥,你頂到我了……”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