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直同他形影不離,好容易去赴孟明奕的約,方棲寧得空踏出房門,和他的哥哥見上一面。方齊瑞沒說話,攥在手里的鑰匙插進了鎖芯里,擰了三圈,打開了用來關著奚路的門。亮光并沒有像奚路想象的一般照**來,室內仍舊很暗,方棲寧望見癱軟在地上的人,扭頭問道:“他這么……聽話?”方齊瑞做了個推針管的動作,毫不在意道:“肌rou松弛劑?!?/br>他早早就開始使用裴澤的身份,駕輕就熟地利用這個獨特的身份在南城站穩了腳跟,同時也購置了能夠用以處理類似今天這種事的場所和用具。方齊瑞臉色緩和了一點,低下|身子同奚路說話:“你擊中的那個警察隔天就醒了,現在已經轉移回南城第一人民醫院了。不過也是,本來就沒怎么拿過槍,射不到要也很正常?!?/br>奚路渾身都沒什么力氣,緊擰的眉毛透著一股強撐的戾氣,“裴澤,你要干什么?!?/br>方齊瑞笑了一下,在虛空中朝他伸出一只手,構成了一副滑稽的畫面,“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方,我們之前見過。在南城公安總局的時候,你作為線人,而我是嫌疑人家屬,方齊瑞,還記得吧?”這一通反轉對奚路而言太過驚駭,他一時愣住,牙齒落在口腔內側,咬出了星星點點的血絲。奚路動了下嘴唇,自我安慰般說道:“不可能,我見過方齊瑞,知道他長什么樣子?!?/br>不說還好,這話猛地戳中了方棲寧的痛點,他不愿回想的事情中就有一項與兄長息息相關,每一次坐在雪白冰冷的手術室外等待里面的方齊瑞,對他來說都是一次痛苦的回憶。隱在暗處的方棲寧上前一步,語氣中包含著一絲呼之欲出的慍怒,“難道你不知道,模樣是可以變化的嗎?”而另一個人就沒有這么平靜的心緒了,奚路又是一驚,方棲寧的名字在他腦子里過了一遍,原本沒被注意到的“方”字一夕之間加粗放大,呈現出血紅的效果。他迫不及待地開口:“你們是什么關系?”不怪奚路此時的茫然,大多數人不要說知道方棲寧的存在,連他偽飾的“表少爺”身份都一無所知。方棲寧懶得與他多說,簡潔答道:“親兄弟?!?/br>身體失去控制,腦袋卻不能停止運作,奚路默了一刻,“從一開始,你們就是故意給我下套的?!?/br>方齊瑞的語氣略微驚訝:“下套?你搞錯了,是讓你贖罪?!?/br>事已至此,奚路破罐子破摔道:“我承認,我是貪錢,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戶頭上的錢也都花掉了,甚至當初的‘證物’都銷毀干凈了?!?/br>“你抓住我又能怎樣?”末了,他還加上這么反打一耙的一句。方棲寧眼睛通紅,差點要被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行徑氣到暴起。方齊瑞寬容地按住弟弟的肩頭,安撫道:“冷靜一點?!?/br>底牌都攤開了,奚路愈發壯大了膽子,吊著眼睛斜睨兄弟二人,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勢。方齊瑞自然不與弟弟一般易怒,他的感情波動向來鮮少,此刻也不過翹起了唇角,閉口不提舊事,反而和奚路說起了最近幾天的進展。“你看看這條,”方齊瑞親昵地湊了過去,把手機屏幕上的通緝令展示給他看,手指劃過藏毒案三個字,“你現在人人喊打呢?!?/br>天道輪回,奚路沒想到方齊瑞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繼承人,也會用這樣陰的法子報復回來。奚路臉色十分難看,心里打翻了一盆水,別過臉去,不理睬方齊瑞的動作。方齊瑞并未氣餒,反而捏著手機撥弄了幾下,放出了一段錄音。“我承認,我是貪錢……”奚路額上青筋暴起,他很長時間沒去修理頭發,短短一茬的寸頭留長了許多,但頭發絲還是硬的,根根立起,看上去很符合主人的脾氣。奚路冷笑,色厲內荏道:“你不要想哄騙我不懂,這種錄音根本不能當法律證據來用?!?/br>“別急躁,”方齊瑞坐回了椅子上,“我也沒打算把這個交給警察啊。況且南城總局的局長還被你一槍打進了醫院里,我發給誰看呢?!?/br>“以你一個假線人的身份,大約還見不到盛連江那個級別人的面。哦,忘記給你介紹了,你襲擊的那個警察,姓盛,盛連江,是盛晨星的父親,也是當年層層下達命令批準跟進你的舉報事件的那個領導?!?/br>話盡于此,沉默在一旁的方棲寧在心中補了一句。也是將偽造的齊曼容尸檢報告公諸于眾的人。錯綜復雜的關系在奚路面前鋪開,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哼。方齊瑞笑笑,銳利的目光釘在他身上,“但是既然錄了,總是有用處的。發給警察沒有用啊,我發給仇劍平怎么樣?你也不能一直留在我這兒,等等就給你放出去吧?!?/br>方棲寧靜默了大半天,補上了哥哥的未竟之意,“看看是南城的警察先有作為,還是仇劍平手底下的人先找到你?!?/br>地板被奚路狠狠砸了一拳,即使他的力氣不足平日里的十分之一。方齊瑞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給他下了最后通牒,“都是成年人了,或者說,你進入社會的時間也不短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就動腦子想一想,現在就告訴我,你的選擇?!?/br>奚路認命地閉了閉眼睛,退讓道:“你想讓我怎么做?”方齊瑞終于舒展面容:“很簡單,拿著你的銀行卡,以及和仇劍平的通話記錄,翻供來得雖然有點遲,但我要的就是措手不及?!?/br>“這些東西,你應該有吧?”方齊瑞將他這種小人物的習性抓得精準,雖是問句,但口吻卻萬分篤定。奚路的喉結動了一下,低聲說:“有?!?/br>“很好,等會還要麻煩你替我做一件事,在此之后,就先委屈你在這兒再呆兩天了?!?/br>方齊瑞禮貌地說道,同時起身攬著方棲寧走出門外,重新給這間地下室落上鎖。陽臺上,方棲寧和方齊瑞并肩站著,不約而同看向遠處的高樓大廈。方齊瑞猶豫許久,還是喊出了久違的稱呼,“小二,你打算和陸岸一起去,還是和我一起?”方棲寧搖頭:“我自己去?!?/br>孟秋華過壽,請的不止是孟家及旁支的一堆近親遠戚,包括了各界有頭有臉的人士,以及他幾個兒女的生意合作對象,洋洋灑灑一大群人記錄在冊。他壓根沒打算以客人的身份進去,這樣太過顯眼。如果連獨自混進壽宴的本事都沒有,方棲寧也不必信口開河要同兄長一起為父母翻盤。方齊瑞的視線在他身上盤桓,割舍不掉的擔憂占據中心位置。但他最終沒有說什么掃興的話,而是沖著弟弟笑了一下。“對了,”方齊瑞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