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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撫過男孩光裸的脊背。鐘遙生了一雙單純的眼睛,他很喜歡,于是他將喜歡付諸行動,溫柔地吻過鐘遙的眉眼口唇。牌盒在方棲寧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他把牌盒拿上桌面,順便將手中的紙牌洗了兩遍,整整齊齊地遞給裴澤。裴澤接過去的時候在他手心多流連了一刻,方棲寧皺了皺眉頭,然而裴澤見好就收,在更多人發覺之前松開了手。方棲寧縮回手,眼睛直視紙牌的方向,不去看其他人的反應。包廂內的音樂完整播放過一輪,重新開始了循環,恰好播到方棲寧半途加進去的那一首。這么經典的歌曲,想必在場人人都曾經聽過,裴澤話不多說,就著方棲寧剛剛洗過的結果,順時針開始發牌。孟明奕在倒數第二的位置,牌還沒發到他手上,他先是按捺不住地咳了一聲。方棲寧微微側過臉,孟明奕恰好是沖著他來的,狀似無意問道:“這歌是誰唱的???怎么和我印象里的不大一樣?!?/br>原本誰也不會刻意去聽包廂里的背景音樂,孟明奕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發牌的間隙他短暫地放空了幾秒,音樂適時鉆進腦子里。——There'sandthatIheardofonalulby.你曾在搖籃曲中聽過的仙境,縈繞包房的聲音低而不硬,細聽能夠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冷清的女人,掌心扶著小床,在她的孩子耳邊軟聲唱著搖籃曲。此刻歌聲傳到孟明奕耳中,與搖籃曲一丁點兒關系也無,說是追魂曲還要更恰當一些。他從未聽說過那個女人錄過英文歌,孟明奕心跳得很快,臉上維持著鎮定,向方棲寧討要一個自我慰藉的答復。方棲寧如他所愿,一手揭開指下的牌面,抬眼說:“之前一個加拿大朋友唱的,我聽著覺得挺特別,她好聽發了個更完整的版本過來?!?/br>第19章ROUND3-1的確是不太專業的設備,歌曲也不怎么完整,孟明奕幾乎立刻接受了方棲寧的說法。“是挺好聽的,我還當是在你這唱過歌的素人,”孟明奕面色恢復如初,說道,“可以出專輯的水平?!?/br>方棲寧笑了笑,像是隨意談論一個遠方的朋友:“可惜了,我也這么說過,但她是一個畫家?!?/br>孟明奕應和了兩句,心徹底放下來。方棲寧手上的牌攤開鋪在桌面上,是一張黑桃六。進行到第三輪,大家都不像第一次一樣拘謹,基本上是拿到手就翻開自己的牌,最后揭開的反而是心懷鬼胎的孟明奕。八張牌齊齊擺在桌上,掃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和誰抽到了同一張。方棲寧第一反應自然是去看陸岸的牌面,方片六,想也知道連續兩輪抽到同樣花色的幾率不高,很難表述他現在的心情,但他看過也就安心了。方棲寧一圈看下來,于他而言,這一輪的結果……似乎還不錯?左側的陸岸與他并不相同,另一張方片在對面沉默的奚路手里。頗為有趣的是,另一張黑桃六的主人就坐在方棲寧右側,歸屬于蕭栩。他們這四人像是互換了最初的搭配,只不過不是廣義上的組合。方棲寧又瞥了一眼,確認了剩下四人的牌面,孟明奕抽到了盛晨星,而剩下的裴澤和鐘遙也捏著相同的花色。隨機性帶來的結果總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至少目前每個人看起來都很輕松,有了上一輪的墊底,再怪異也不會怪異到哪里去。可能要除了陸岸和奚路這一組吧。方棲寧悄悄看了陸岸一眼,給他逮了個正著,陸岸十分無奈地和他對視,隨后收回了目光。曲目切換到下一首,方棲寧轉臉看向蕭栩,蕭栩也正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看他。上帝保證,方棲寧只是隨便洗了兩把牌,絕對沒做什么手腳,他握了握蕭栩發涼的手心,盡力給到這只膽怯的兔子一些安慰。現在包廂里清晰地分成了兩撥,他更好奇的是對面四人的狀況。孟明奕對鐘遙一直是很滿意的,他需要這種全身心依賴著他的雀鳥,和其他厭倦了就拿錢走人的對象有那么一點微弱的不同。假使鐘遙能一直順他心意,他是不介意對鐘遙好一點的。裴澤似乎對這張臉感幾分興趣,即便沒在陸岸那兒討到一星半點好處,這也算是鐘遙亟待開發的另一重作用了。旁邊的浪貨已經悄悄在桌下伸出了手,孟明奕對這一輪的分配頗為滿意,一把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瞇著眼睛睨了一圈,說出口的話卻是給鐘遙聽的。“走吧,裴總,鐘遙就麻煩你多擔待了?!?/br>鐘遙默不作聲,他不需要發表任何意見,孟明奕把他帶到這盤游戲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敲定了結局,早遲都是要接受的。他抬眼掃過剩余幾人,陸岸依舊氣定神閑,那天的電話烏龍之后他們暫時還沒聯系上。鐘遙隱隱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人總是要給自己留退路的。對面的裴澤……他沒法評斷。別無他耳,純粹是因為裴澤帶給他的那個吻太過輕柔,讓他突兀地生出異樣的情緒。鐘遙坐直身體,他極少有慌張的時刻,孟明奕視他為莬絲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野草是長不成莬絲子的。裴澤走過來牽住他的手,和包房里的人示意告別,跨出門檻的一瞬間偏過頭,貼在他耳廓:“跟我走吧?!?/br>驟然走掉一半人,門開開合合,包廂內抽換了幾輪空氣。方棲寧三人坐得極近,奚路還坐在原地,顯得與他們格格不入。方棲寧往后一靠,笑得有幾分狡猾:“今天我就不多陪了,喝酒都記我賬上,我先帶蕭栩出去了啊?!?/br>奚路緊擰眉頭,方棲寧看見他不悅的神色,并不打算和他多言。蕭栩還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小心觸到奚路的眼神,下意識轉過臉去,跟著方棲寧一同走出門外。108房只剩最后兩個人,是廣義上最為南轅北轍的一組。陸岸溫和,奚路暴躁,前者與書為伴,后者高中念一半就輟學了,無所事事近十年,是不折不扣的社會青年。前兩年大約是中彩票發了一筆橫財,自此更是連混日子都不愿意去混,用著閑錢醉生夢死。奚路只能認得幾個當紅明星,根本不會認識陸岸這樣忙于幕后的人,他倒是曉得孟明奕是個家底豐厚的有錢人,在孟明奕跟前總是有點怵。他還記得頭一回進這間包廂時候的情景,眼前這人的地位約莫還在孟明奕之上,基本不主動開啟話題,都是別人問一句他答一句,明顯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這種人是最愛做救世主的,奚路想起第一周溫泉山莊的臨行夜,陸岸居然為素未謀面的蕭栩解了個圍,他當他是什么人,奚路勉強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