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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婚約的事情為什么不早點跟二姐說,而是等到陳縈上書后,才給二姐坦白?第三,若陳縈是假冒陳氏女訛錢,在沒有訛到錢后,應當不敢再上書陛下,否則揭穿后,她就犯了欺君之罪?!?/br> 王沅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或許陳縈母女認識陳家人,知道這樁婚事,所以才能假冒,訛錢不成,惱羞成怒報復盧宣也是有可能的?!?/br> “母后說的是,還是等人先查清楚再說?!崩瞰懙?。 …… 長安城一家破舊的客舍,年老的夫人滿臉惴惴不安,對青年女子道:“縈兒,你就聽娘的,這事就算了。盧家現在是長安城的權貴,早就不是鄉野人家了,咱們爭不過別人的,不如我們回家吧?!?/br> 陳縈手中飛針走線,一邊刺繡,一邊回母親的話,“娘,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已經向陛下上書,若此刻與您離開長安,別人肯定認為我們是騙子?!苯苊讎}陳母雙手拍打膝蓋,唉聲嘆氣,“這可怎么辦呀?咱們就不該來什么長安!” 陳縈放下針線,安撫母親,“可女兒確實與那盧家有婚約啊,這是祖父親自定下的,祖父當年也曾擔任過淮南國太倉令,當時定親時,門第是相當的。盧伯父是太子少傅,是長安有名的儒學先生,應該守信重諾才對,可他盧家卻偏偏背信棄義,實在讓人不齒?!?/br> “可那是皇帝的女兒呀!” “我聽人說陛下是賢明的君王,當能明辨是非,我陳家與盧家有婚約在前,公主也不能搶奪他人夫婿?!标惪M道。 陳家自陳縈祖父過世后,家里就敗落下來。新陽發生天災后,陳家成為流民,流落到高密縣,陳父在貧病交加中去世。陳母身子弱,陳縈織布紡紗養家,也曾試著寫信寄到新陽,但音訊全無。后來東萊公主即將成婚的消息傳到郡縣,她聽人提及帝婿姓盧名宣,開始不以為意,以為是與未婚夫同名同姓的人,于是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這位帝婿,祖籍新陽,父親盧廷玄曾任太子少傅。 人名籍貫全部都對的上,這盧宣十有八九是陳縈的未婚夫,陳縈與母親商議過來,賣了房屋湊夠盤纏,千里迢迢來到長安。然而進了盧家的門,盧宣也見了她,只說早年確實與一戶姓陳的人家接親,只是恰逢災年,陳姑娘命薄,早已去世,然后讓人拿錢過來給陳縈,讓她速速離開長安,否則去京兆尹那里報官。 陳縈骨子里很硬氣,沒有要他的錢,這樣的人家她也不稀罕嫁,本來打算同母親返回高密,但母親生病,盤纏快用盡,在長安耽擱了幾日。沒想到盧宣居然又派家人來趕陳縈離開長安。陳母一氣之下,病情加重,陳縈外出找工做,沒想到遇到一位善心的公子,借給她銀子為母親治病。在聽說了陳縈的事情后,很感慨,建議她直接向陛下上書,陛下是圣明的天子,絕不會徇私。 自來到長安后,陳縈也聽說過許多天子的事情,天子廣開言路,臣民可以直接向天子上書,甚至不必經過丞相、大司馬等人。陳縈心一橫,于是決定上書李湛。 陳母感嘆道:“那位公子真是個好人??!” “是啊,他借了我錢,卻不肯留下姓名與住所,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還給他?!标惪M道。 “想必他是貴胄子弟,歷來行善慣了,所以不求什么回報吧?!?/br> …… 李湛派張讓查陳縈之事,張讓很快就查到的事情向李湛與王沅稟告,“盧陳兩家有婚約,后來兩家失散,盧少傅尋人未過。陳姑娘的年紀應該與陳縈差不多,陳縈說一口新陽話,從高密來長安。只是事情隔的時間太長了,確實沒法證明陳縈的身份?!?/br> 王沅道:“陳縈的樣貌可以變,陳母的樣子應該不會大變,盧家伺候的老人們應該會認識她?!辈贿^盧少傅三年前過世,盧家現在由盧宣掌控,認不認識陳母,不過是盧宣一句話的事情。 果然張讓道:“盧家人說不認識陳母,盧宣則說,未婚妻在災年過世?!?/br> 李湛的臉色很不好看,道:“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廷尉去查吧?!?/br> 王沅忙制止道:“陛下不可,陳縈并不是犯人,不能因為她向您上書就讓廷尉審查她。而且事情涉及盧宣,為了公正,難道也把盧宣關進廷尉獄嗎?” 李湛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王沅道:“不如陛下與我召見陳縈,親自審問她?!睂τ谶@樣一個不遠萬里來長安,敢于上書皇帝的女子,王沅心里充滿好奇,而且她有預感,這位陳縈并不是假冒陳氏女之名訛錢,而是真正的陳氏女。 李湛很少駁她的意見,同意了。 陳縈跟在廷尉府的小吏身后,小吏笑道:“陳姑娘好膽量,竟敢與皇家對著干?!?/br> 陳縈閉口不言,只當聽不見。小吏自顧自地說:“你的運氣倒也好,本來陛下要召你去廷尉審訊,皇后娘娘說情,陛下才同意召你至建章 宮,親自審問你。不然你進了廷尉獄,只怕也就半條命沒了?!?/br> 小吏將陳縈交給建章 宮的太監,太監道:“陳姑娘快隨我進去吧,陛下、皇后娘娘,還有楊廷尉已經到了?!?/br> 陳縈入了大殿,回想祖父所教導地心儀,給座上的三人行禮。李湛道:“免禮?!苯苊讎}“謝陛下?!标惪M站起身來。 王沅打量陳縈,只見她荊釵布裙打扮,身形清瘦,手指關節粗大,可見是常常做活的,眼睛很清亮,脊背挺直,王沅對她的第一觀感不差。 楊暢道:“陳縈,你將事情再向陛下與娘娘陳訴一遍?!?/br> 陳縈的聲音有些顫抖,應該是有些緊張,但是完整的將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后道:“民女所言屬實,半句不敢欺瞞陛下與皇后娘娘?!?/br> 王沅問道:“你家除了你母親之外,還有什么家人或族人嗎?” 陳縈搖搖頭,“除了母親之外,沒有其他家人,族人也都各散西東了。陛下可派人去高密查,民女確實是從新陽逃難過來的?!弊詈笏贸鲆粔K玉佩,道:“這是盧宣之祖父交給我祖父太倉公的信物?!彼介L安后,曾拿著信物去找盧宣,但盧宣不肯認。 楊暢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然后對帝后說:“這塊玉佩似乎是宮里流出來的,仔細查,或許能查出來?!?/br> 第164章 陳縈道:“我祖父與盧公同在淮南國任職, 祖父任太倉令,盧公任太樂令,淮南王將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