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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那大衍派的掌門人卻給我寄來這么一封信,要與我沖霄劍宗在虛空界中共同對敵?!?/br>“紀師弟,此事你怎么看?”第130章“想來那大衍派不會騙人?!奔o鈞答得萬分篤定。周韜卻忽然笑了。他溫然目光落在紀鈞面上,頗為玩味:“只因那人在大衍派,紀師弟就那般相信他?”“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雖然心性果決殺意甚重,卻絕不會對我用出那般卑劣手段?!奔o鈞又頓了頓道,“我以神魂性命為質,若是出了差池所有事端由我一并承擔?!?/br>真是師父看自己徒弟怎么看怎么好,周韜幾乎要嘆氣了。六百余年間,整個九巒界誰人不知顧魔尊性情不定喜怒無常,前一秒還能和人言笑晏晏下一瞬就能暴起殺人。然而在紀鈞眼中,威名赫赫的顧夕歌依舊是往日那個暗中扯住他衣角不放的小孩子。自己這位紀師弟直來直去傻愣愣的脾氣,即便死過一次仍然未曾變更分毫。好在這次大衍派看來倒有三分誠意,倒也不算辜負了自己暗中期望。周韜面色如常地把玩著那枚玉簡,并不答話。那玄衣劍修半點也不焦心,他依舊平靜淡然地立在原地,好似一把入鞘之劍。“既然紀師弟如此要求,過幾日那場九大派聚首的會議就由你去?!敝茼w平靜道,“事關天地大劫與虛空界,這兩樣事情緊密相連斷不能分。我原本想親自去一趟,現在想來還是紀師弟去更合適?!?/br>“必當不負宗主所托?!?/br>少年模樣的掌門人自那華美座椅上站了起來,他不急不緩行到了紀鈞面前,輕輕嘆息道:“紀師弟能夠活著回來,真是好極了。宗內少了你壓陣,六百年來卻有諸多不便之處。我們那一代沖霄弟子中,現今依舊活著的不過寥寥數人?!?/br>“若是你也跟著一并去了,我倒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知當年的事情并不能全怪你那徒兒,但他墮魔叛門一事卻為事實。仙道五派都要我沖霄劍宗直接殺了顧夕歌清理門戶,否則沖霄劍宗就不配當仙道魁首?!?/br>“此等無理要求,我自然從未理會。橫豎一切都是你同那孩子的事情,與他們其余人等又有何關系?那孩子也并未辜負你的期望,他十二年前曾將你們洞虛一殿的傳承親手交予姜潮,也算有心了?!?/br>“我知道?!蹦切聞π薜幕卮鹨琅f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篤定而自信。“紀師弟心中有數便好?!敝茼w又笑道,“混元派已對這仙道魁首之位垂涎了數千年,那時我索性直接讓出了這虛名,現今看來倒也頗為明智?!?/br>“承受多少贊譽自要擔起相應責任,我倒要看混元派還能怎么不要臉。紀師弟此次只需盡力而為便是,若是出了事情宗門自會替你擔著?!?/br>紀鈞卻只望了周韜一眼,似是奇怪掌門為何會說出這般話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妥協,又哪會同那些欺負他徒弟的無恥門派客氣半分?周韜先是喪氣,隨后卻是無奈。這人當真合該是破堅一脈的人,只憑著劍光銳利兇名赫赫誰都不慣著,重活一世依舊如此。好在這件事交給紀鈞辦當真無比合適,沖霄劍宗就需要紀鈞這一言不合直接開干的殺神鎮鎮場子。眼看周韜全都交代完了,紀鈞微微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他來時迅如疾風走時亦半點也不留戀,當真是干脆利落極了。“等所有事情了卻之后,紀師弟便帶那孩子回來吧?!奔o鈞忽然聽到周韜在他身后悠悠道。但那玄衣劍修的腳步卻半點都未停下,只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br>太玄真君,紀鈞,顧夕歌。若等那時洞虛一殿三代聚首,倒不知又會何等有趣。周韜望著那道騰然而起的黑色劍光,輕輕地微笑了。言傾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將黏在她身上驚艷與鄙薄的目光與神識一并抖了個一干二凈。她細細數來,殿內這十二名練虛真君中,唯有寥寥三人秉持心念半點也不瞧她。呸,什么修為精深德高望重的練虛真君,個個都是色胚。他們一見到言傾就起了些不干不凈的念頭,想將她當做爐鼎女修般鎖在洞府之內只容其一人把玩。偏生他們的目光卻只在言傾身上停留一剎,就不屑地移開。似乎生怕多瞧了言傾一眼,自己便會與這聲名極差的魔女有了不清不白的關系。真是著實惡心又虛偽,簡直讓言傾萬分不恥。盡管言傾心中頗為不快,她卻依舊緊緊跟在顧夕歌身后,面色沉靜如水。“大衍派顧魔尊與言真君到?!?/br>還未等他們踏上那玄青石臺階之頂,便有人傳音響徹了整棟宮殿,驚得門外剛要落地的一只青鸞又重新盤桓上飛。不愧是一宗三派兩門中金闕派的地界,處處華美氣勢宏大。就連一個通報來客的弟子都是元嬰修為,可見金闕派當真是費了心力。眼見言傾與顧夕歌走過,那弟子也目不斜視行了一禮,倒有些與眾不同的自矜與自傲。于是小心眼的言傾便在那人面前多留了一會,只驚得那元嬰修士從神色淡然到面色微紅不敢再看她第二眼。“魔尊,你瞧此人可有些眼熟?”顧夕歌卻只微微掃了那元嬰修士一眼,簡簡單單點了點頭道:“這位是金闕派掌門人的兒子葉京,七百余年修成元嬰修士也算了不起?!?/br>“噢,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葉京啊?!毖詢A忽然微笑了,她面頰上的梨渦亦跟著微微晃動了一下。乍一被這等修為高又極美貌的魔道女修稱贊,已然讓葉京的心停跳了一拍。他該擺出一幅怎樣的表情,是清高自傲不屑與之為伍,抑或平靜淡然地只鞠一躬權當默認?不是葉京蠢到色迷心竅,而是那紅衣魔女著實太惑人。他神識只微微掃過言傾一眼,就心神俱醉不能自已,因而他就未聽出言傾話語中的不懷好意。于是葉京便只是淡然地微微鞠躬道:“正是在下?!?/br>葉京自然不是個蠢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整個九巒界的天之驕子顧夕歌。區區七百余年就有練虛九層修為,與自己這元嬰修士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然而誰叫那人弒師叛門而去,更成了整個仙道最不恥的魔修?僅此一點,所有仙道修士不拘修為高低,都能理直氣壯指著顧夕歌的鼻子直接罵他兩句。然而自顧夕歌殺了好幾名不知好歹的修士后,卻也再沒有人敢光明正大地責罵他。不少仙道修士都畏懼那人修為高絕,輕而易舉一道劍光便能滅人神魂。既然當面對峙有危險,他背后責罵總可以了吧?橫豎顧夕歌又不能將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來,且此時他又在金闕派的地界上,這區區兩個魔修又能翻出什么事情來?更何況三月余前九派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