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4
霄,將這暗灰慘淡的天色亦映得無比燦爛。長平白家宅中自有一位大乘仙君坐鎮,雖然他年歲已久飛升無望,卻也能輕而易舉將這說大話的魔修一舉碾碎??v然老祖宗不來,只要家中其他長老來了也好。白玄當真一點也不在乎臉面。顧夕歌修為足足高出他三重且是劍修,若真打起來自己定不是他的對手,只有傻子才會不自量力獨自對敵。雖然顧夕歌練虛九層已算修為高超,但若是七名練虛真君一起圍攻于他,那白衣魔修卻只能落荒而逃,甚至保不住信命。白玄將一切計劃得順利妥當,但他足足等了好一刻,依舊未見到長平白家之人前來增援。他當下便是心中一冷,不由自主望向了顧夕歌。白玄將一切計劃得順利妥當,但他足足等了好一刻,依舊未見到長平白家之人前來增援。他當下便是心中一冷,不由自主望向了顧夕歌。“前輩方才的道理著實精妙,晚輩又豈會不知?”顧夕歌平平靜靜道,“前輩且放心,你我今日決斗之事,絕不會有第二個人前來打攪?!?/br>一聽此言,白玄的心已經冷了一半。縱然自己要死,這魔修卻也絕別想好過!他目光森然地瞪視著顧夕歌,已然有了許多打算。他可用靈器對敵亦可用法術逃遁,最壞的結果卻是自爆軀殼與這人同歸于盡。一個練虛真君若是狠下心來玉石俱焚,即便修為高深如顧夕歌亦會吃個大虧。然而白玄剛要掐動法決,卻覺出周身一縷森寒之氣已經悄無聲息地攀爬上來。那寒氣自他膝下擴散而來,一瞬間就繞上了他的手臂,讓白玄原本結印的手指也跟著動彈不得。什么時候,亦或是什么東西方能讓他這練虛真君悄無聲息地中了招,甚至沒有半分還手之力?外人皆言顧夕歌修為精深極為可怖,若是對敵之人修為低于那魔修,定不是他一合之力。白玄原本以為那都是九巒修士被顧夕歌嚇破了膽,平白無故將其威能夸大了數千倍。然而直至此時,白玄才知道那絕不是一句虛言。白玄驚懼地睜大了眼睛,他已然沒有了與顧夕歌爭斗的心思。他動用了自己全部意志,方讓那凝固不前的靈氣又重新開始流轉。一個干脆利落的御光決,白玄瞬間就逃出了百里之外。快一些再快一些,只要再給他三息時間,自己就能逃到白家本宅,由此方算度過一劫。然而即便白玄逃得再遠,顧夕歌的清冷聲音卻清晰地好似就在耳邊。“瑟貍,你早些將這人解決,你我都痛快?!?/br>“我要吃你親手烤的太白鹿,拿其他東西敷衍我可不認?!眳s有個女子脆生生地與那惡貫滿盈的魔頭討價還價,竟半點也不驚懼。“一言為定?!?/br>那魔頭的話音還落在空中,白玄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就踏在云光之上,周圍風聲戾戾無比迅捷。不知何時卻有個黃衣女子笑嘻嘻到了他身邊,還伸出蔥削般的手指戳了戳白玄的后背。那女子笑容極甜美,帶著不知世事的天真與稚拙,如同一樹烈烈盛開的海棠花。她纖長睫羽一眨,仿佛直直戳到了白玄心中。“若我是你,便會干脆利落回去。說不準那人心情好,還能放你神魂轉世重修?!鄙傃b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現今他的脾氣可壞得很,我也料不到他下一刻想干什么?!?/br>白玄本該關心這女子什么時候到了他身邊,自己下場又會有何等凄慘,然而他此時心中滿心滿意只有一個名字。“紀楚?!卑仔暤?,“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能重見你一面?!?/br>他向前伸出了一只手,似要觸碰瑟貍的面頰,最后又落寞地垂了下去。“你這人真是奇怪,明明快要死了,還惦記著那個叫紀楚的姑娘?!鄙偼崃送崮X袋,“你若喜歡她,當日便不該殺她,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是啊,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那諸多往事都被掩蓋在層層泥土之下,早已腐化成塵,風一吹就散了。白玄輕輕閉上了眼,他已然不想反抗。瑟貍只輕輕碰了下白玄的后背,就已將他渾身靈氣封鎖再無半點威能。這小猞猁駕馭云光一路將他押解回去,卻又絮絮叨叨道:“我在水下等了你三天三夜,方找了個機會讓你吊我上來,就連毛都濕透了,你我也算有三分交情。那人要殺你我可攔不住,只求你死得干脆利落些吧?!?/br>原來她就是那尾龍鯉,自己何德何能才使顧夕歌百般算計惦念不已?白玄被這與紀楚極為相似的女子輕輕扭住手臂,心頭除了悵然就是酸澀。往日諸多情仇與死亡來臨前的驚懼交雜在一起,攪得白玄心緒混亂災難理清。他固然希望這一路走得慢些再慢些,然而這百余里的路程依舊比眨眼更快。不過一息時間,那白衣魔修就已到了他們眼前,好整以暇望著他。“前輩跑得倒是挺快,可惜全然無用?!?/br>白玄的眼睛忽然亮了,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殺我,我要她動手?!?/br>聽聞此等要求,顧夕歌卻只點了點頭。瑟貍當真并未猶豫,她幻化而出的利爪輕而易舉穿透了白玄的軀殼,卻連半滴鮮血都未流出來。她仰起頭望著那脫殼而出的神識,只皺了皺眉道:“你這人真古怪,橫豎都是死,誰殺你又有什么關系?”那神識卻只平靜地搖了搖頭,既不辯駁也不答話。顧夕歌卻反而笑了,他輕聲細語道:“瑟貍可不是那人的轉世。前輩怕是忘了,當日你將紀家四百六十二口殺了個干脆利落,神魂都并未逃出一個。這等假惺惺自欺欺人的事情,也只有你們白家人能干的出來?!?/br>白玄還未將這事情想個清楚明白,一道血色劍光就當頭籠下半分也不留情,眨眼間就將他的神識攪了個干干凈凈。瑟貍眉開眼笑將白玄的袖囊撿起。她一件件倒出了里面的東西仔細數來,半點也不膩歪。“先前說好的,東西都歸我。我在水下變成一條魚藏了三天,真是不痛快?!鄙傂跣踹哆兜?,“還有,再加三頭你親手烤的太白鹿?!?/br>顧夕歌卻只橫了瑟貍一眼。這沒長心眼的小猞猁當真和以前一樣,他們在長平白家門前殺了人,固然有陣法阻隔白家暫時無法覺出異常,若再多等片刻可保不準會出什么事情。他拉著瑟貍徑自踏上劍光而去,目光卻在瑟貍把玩的一盞青銅燈上停了停。而今那青銅為底白玉為托的燈盞就完完好好擺在紀釗面前,他凝望著底座上銘刻的那個釗字,久久沉默不語。“白玄死了,我也算替師尊報了仇。我瞧那人將這盞燈留得好好的,索性物歸原主干脆利落?!蹦菦]心沒肺的小畜生只揚了揚眉,說出的話卻讓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