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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小心一些,還當真能搶得先機占得上風。法器與法寶雖有一字之差,威力卻天差地別。法寶只是練氣修士才用的東西,并不入流。法器卻截然不同,筑基修士無不渴慕有一件法器對敵防身。若是絕品法器,即便金丹修士也會渴求。修行有四字要訣,財侶法地。修士對敵,固然修為差距便能決定勝負,但若是能用“財”字補足差距,也并非沒有翻盤的可能。更何況,沈玄絕不相信自己師侄僅有這點本事。這小混賬倒不知長了幾個心眼,一門心思全用來對付他看不順眼的人,誰若小瞧了他難免會吃個暗虧。筑基六層初期對陣筑基一層大圓滿,如果顧夕歌輸了,沖霄劍宗可當真里子面子都沒有了。沈玄將事情琢磨個通透利落,卻只是笑吟吟問:“小輩間的賭約,自然做不得準,不知紀真君意下如何?”那墨衣劍修“嗯”了一聲,卻不搭理沈玄,只問他那徒兒道:“他有一件絕品法器護身,你可是怕了?”“自然不怕。劍在我心,又有何懼?”顧夕歌答得篤定。顧夕詞瞧這師徒二人一問一答,全然不把其余人放在眼中,恨不能咬碎了一口牙。越大意越好,他便要顧夕歌輸得五體投地重新跌入泥沼。他這大哥不過僥幸拜了個好師傅入了個好門派,哪里值得其余人心心念念特地前來打探?這幾日其余宗派弟子前來拜訪時,多半說“原來你就是顧夕歌的弟弟”。一個十年前只能畏畏縮縮,連屋子都不敢出的廢人,竟有了這般大的名聲,越發讓他心中不平。他心中醞釀著許多惡毒念頭,卻依舊面色柔和道:“大哥既是應下這件事,我便特意去求宗內將我們二人先分在一組。橫豎不過是兄弟間的切磋,當不得真?!?/br>顧夕詞話音剛落,卻聽見有人拖著長腔道:“我見你這娃娃長得并不傻,何至于非要在萬千修士面前丟人,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他應聲望去,又是另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到了山門前。當頭一個卻是個容顏清秀姣美如花的女修士,她笑吟吟道:“你這大哥雖然沒有絕品法器,卻有一把上好飛劍。沖霄劍宗的劍修,只有這把飛劍對敵就夠。且他筑基六層,早就心神合一與劍相通,布劍陣的時間也少了許多?!?/br>“你若是疏忽大意,只一個照面便能被他掀個底朝天。哎,蓬萊樓年輕一輩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仙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br>顧夕詞聽了這話,不由冷汗涔涔。若他當真在千百人面前輸掉這場對決,還談什么給蓬萊樓長臉?隨后他卻遲鈍想起,這女子一口一個你們仙道,想來應當是魔道的人了。第47章顧夕詞越想越心驚。誰知那女子看穿他內心怯意,只一眨眼,他的下巴便被一只雪白纖細涂著蔻丹的手微微抬起。那魔道女修吐氣如蘭,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若肯叛離蓬萊樓入我門下,我自有無上妙法傳授于你,修為境界一日千里亦不是空話?!?/br>“倒時候別說你這筑基六層的大哥,金丹修士都非你一合之敵?!?/br>這甜蜜蠱惑的話語猶如熾熱火光,幾欲引得心志不堅的修士飛蛾撲火以身墮魔。顧夕詞明知那魔道女修不懷好意,他應當毅然決然推開她的手。然而那魔女的話語太誘人語氣也太溫柔,他好似墜入了綿軟云朵之中,暈暈乎乎全身使不上力。“乖孩子?!蹦悄p輕撫了撫他的臉,黝黑瞳孔似能將他的神魂都吸走。“卑鄙?!敝焕淅鋬蓚€字,便讓顧夕詞從那綿軟幻境中清醒過來,如被冰水淋了一頭。他駭得立刻掙開那魔道女修的手,顧不上許多,三步并作兩步徑自站到了沈玄身后。危機當前,他再也顧不上什么面子。在場許多人中,唯有他這化神師叔方能護住他。魔道修士的手段,當真詭異無比防不勝防,顧夕詞險些便著了道。“蘇真君,你意欲引得我蓬萊樓弟子墮魔,此舉怕是不大妥當?!鄙蛐l話了。“人人心中皆有魔念,有人一劍斬之干脆利落,有人封鎖心魔飲鴆止渴,也有人擒魔化為己用?!碧K舒纖白手指虛虛點了個圈,“除此一點之差,仙道與魔道并無區別?!?/br>那魔道女修手指輕輕落在虛空中。忽有各色花朵突兀綻放于四周,五色交融香氣甜蜜,又有貌美女子身姿輕盈從空落下,環佩作響衣帶隨風,天籟之音憑空奏起,直入人心余音不絕。蓬萊樓的弟子們被這虛幻之境迷住了,各個瞠目結舌。有人大著膽子接住一朵花,那花朵觸感如絲香氣醉人,竟和真的一模一樣。不少人已然分不清這情景是虛幻還是真實,他們仿佛都成了被困于蛛網上的蝴蝶,只能徒勞無功地扇動著翅膀。這一手幻境構筑著實漂亮,竟悄無聲息將在場所有人都扯了進來。蓬萊樓中修為最高的沈玄不過是化形真人,只能勉力支撐自己不墮入那幻境中,再顧不上其余人分毫。卻有無數凜然劍氣鋪天蓋地而下,卷席著戾戾寒風冰雪襲來,只一瞬就將那幻境驅散得一干二凈。所有甜蜜柔軟活色生香都消失了,唯有烈烈日光籠在頭頂,晃得人眼前發黑。蓬萊樓弟子們心中不由一寒,竟齊齊打了個寒戰。方才顧夕詞被輕易迷惑,他們只當那混賬是被魔道女修美色所惑。然而當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后,他們才知道這幻境有多甜蜜,那墮魔之語又是何等誘人。紀鈞伸手一招,數道玄色劍光就回到他袖中。他漠然道:“你的十魔幻象功有長進了?!?/br>“終究比不得紀真君修為進展迅速,竟連練虛五劫都過了?!碧K舒悠悠道,“徒兒可瞧好,這就是那位殺了我煞滅宗七位長老的紀真君。他身邊那纖弱漂亮的小郎君,就是你的死敵?!?/br>她身邊卻有一個年約二十的英俊青年,他目光灼灼如虎狼,上下打量著顧夕歌道:“徒兒謹記。若在這次九峰論道上碰到這小白臉,定會將他碎尸萬段替我宗長老報仇?!?/br>這煞滅宗師徒二人肆無忌憚,竟當著紀鈞的面說要殺他的徒弟,真是半點也不客氣。紀鈞還未開口說話,他身后一個少年卻先開口了:“魔道中人原來只是嘴上說得好聽,如果你們真有本事,那時便不會被我師叔以一敵七殺了個干干凈凈。井底之蛙,簡直可笑?!?/br>蓬萊樓那些蔫頭耷腦當鵪鶉的弟子們,簡直有些佩服這敢和練虛真君頂嘴的少年了。“很好,你很有膽色,竟敢反駁我師父的話??筛覉笊厦麃??”那虎狼般的英俊青年,陰森目光移到了那少年身上。那少年容貌清秀一雙貓眼流光溢彩,神情卻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