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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耳語,連溫熱的氣息都似有若無。再近一些就可以親到。裴灼眼睛還在看同事們,隱約察覺自己分寸要亂,低頭喝酒道:“還好,是我不餓?!?/br>陸凜又問:“裴老師怎么臉紅了?”裴灼下意識地看他,一時間分不清他是沒看出來還是揶揄。心里砰砰亂跳,跳完緊接著開始埋怨自己沉不住氣。“酒度數有點高?!?/br>陸凜應了一聲,幫他倒了半杯椰奶。老師們因為常年的職業習慣,吃的速度都很快。他們跟學生們似的風卷殘云完,開始互相拉家常以及暢想未來。這屆高二老師有幾個是新人,其他的老師也許久沒有帶過高三了。“那天誓師大會的時候,我湊過去看來著,”張姐感慨道:“你說我都帶了這么多屆了,再看這幫孩子們在那領獎演講,還是好像跟第一次帶高三一樣?!?/br>“可熱血了是不是,”旁邊的胡主任伸長了胳膊夾烤鴨:“回回期待高三的也是你,嫌累嫌事兒多的也是你,你說你這紅綠燈變來變去累不累啊?!?/br>“你還不是一樣,”小黃笑道:“咱胡老師是看著嚴肅,上回那個貧困生考上北大的時候,他給他頒獎就說了句加油,下了臺在后頭抹眼淚?!?/br>“哎哎哎你多吃點,多吃點少說話,”胡主任給他夾了一筷子香菜:“這事沒有啊,他亂編的?!?/br>裴灼先前帶過兩屆高三,其實已經摸索出經驗來了,工作強度不斷抬升也吃的消。他聽著他們聊天,不自覺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是他第一次……和陸老師一起帶高三的學生。看著那幫毛孩子們磨煉成長,看著他們蛻變飛越,然后和陸凜一起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前往更加燦爛光明的遠方。裴灼望向陸凜,兩人的視線剛好碰到一起,像是在想同一件事情。裴灼抿著唇笑,和副校長喝了一杯,坐下時忽然覺得身體很暖。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清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不管是代孕還是領養,裴灼都從沒有考慮過,早早地就準備好要孑然一人度過這一輩子。可現在哪怕事情還沒有正式的進展,微小如青苔般的期待也在心里亮了起來。人喜歡上一個人,就容易癡。裴灼托著下巴,一邊聽他們聊最近的菜價油價都在瘋漲,一邊任由心中的青苔綻放成花。如果……如果陸老師真是那個對的人。他們以后可以一起帶一屆又一屆的學生,看著小孩們從高一的懵懂單純走向高三的沉著□□,也可以一起慢慢變老。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來,裴老師,我再敬你一杯!”張姐大聲道:“咱裴老師可是第一次帶一班,我聽說成績排名從開學到現在都相當不錯,這業務能力是真不錯哈!”“該是我敬您,謝謝您的照顧才對?!迸嶙苹剡^神來,失笑著和她也碰了個杯:“我繼續努力?!?/br>“哎別光我敬,”張姐沖著陸凜揮手:“小陸啊,你可是班主任,不表示一下?”陸凜端著高腳杯站起來。因為圓桌上坐的人太多,距離都挨得很近,一站起來就更近。陸凜看著裴灼,聲音不疾不徐,溫度淡淡:“裴老師,我敬你一杯?!?/br>他們的高腳杯挨得很近,旁邊所有人都在抬頭望著。杯緣一碰,像是同時在他們兩人的心上敲了一下。“新年快樂?!?/br>“新年快樂?!?/br>等一頓飯吃完,大家互相拜了個早年各回各家,還吆喝著有空一起搓麻將。陸凜開車把他送回了小區門口,想了想問道:“可以送你到樓下么?”裴灼嗯了一聲,等他把車停好,兩個人一起慢慢往里走。小雪紛紛揚揚的往下落,路上沒有風聲。陸凜拿出了傘,裴灼搖頭:“不用打傘,走一會兒就好?!?/br>陸凜便隨他一起進了小區,任由雪粒落在發間眉梢。從前陸凜對裴灼沒有那份心思,所以獨處時并不會覺得曖昧。現在是在和喜歡的人并肩前行,走一步,呼吸都會跟著停一下。他剛開學那會兒,其實和裴灼接觸的很頻繁。作為班主任,他要帶著新老師一起熟悉學校環境,幫他辦各種流程。可那時候幫忙就只是幫忙,交接工作就只是交接工作。如今再想起來,就覺得有些懊惱。雪漸漸下的有些大。陸凜看向裴灼,側著身幫他擋風:“冷嗎?”“還好?!?/br>陸凜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在這一刻懂了為什么有人會用‘近鄉情怯’四個字來形容愛情。兩人靜默著走到樓下,裴灼用門卡刷開了門,陸凜揮揮手便準備走。“陸老師,”裴灼叫住他:“你忘了說晚安?!?/br>陸凜抬頭望他,忽然覺得歡喜。“晚安?!彼檀俚?。裴灼笑著點頭,轉身準備進樓。“裴老師?!标憚C又喚了一聲。“什么?”陸凜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情竇初開的高中生,緊張又有點笨拙,心里的動靜估計早就被裴灼一覽無余。他站在飄雪中,握著指節慢慢道:“寒假……就看不到你了?!?/br>“之后可以約你一起出去嗎?”裴灼下了臺階,抬指拂掉他眉梢的落雪。“好?!?/br>作者有話要說:陸凜目送著他消失不見,在樓下站了許久。半晌伸手覆在眉角,像是想再碰觸他留下的溫度。第20章陸凜回去的當天晚上,做了很長的一個夢。不是夢的內容長,是每一個瞬間都很長,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他不知道這是夢,昏昏沉沉的瞧見裴灼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在幫自己收拾著散落的啤酒罐。陸凜走過去喚了裴灼一聲,那睫毛纖長的男人仰起頭望著他笑。香水的味道若隱若現,角果藻,琥珀木。陸凜眸子一緊,伸手握住了他的肩,憑著本能用力吻了下去。裴灼整個人都被壓進沙發里,身體下陷指節顫抖,呢喃的聲音仿佛在邀請更多。他便給他更多。把全部都給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男人一言不發的抽紙把床單擦了一遍,頂著清晨五點半的太陽開始洗衣服。那個夢大概是因為壓抑太久的緣故,后半程放縱到了極致,連帶著哭腔的鼻音都很清晰。陸凜索性把所有沒洗的衣服都用手搓了一遍,然后擦桌子掃地拖地板,等一切忙完以后沖了個澡,出浴室一看才七點半。男人盯著時鐘看了好幾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