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里，用手背掩著眼睛。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老陸??？”彭老太太道：“你走的太急，把錢包都忘在桌上了，明天找我拿啊?！?/br>
“是我疏忽了，抱歉啊?！标憚C道：“我明天找您?！?/br>
“道什么歉，”老太太不以為意：“你這幾天干得挺好，能給其他老師做表率就已經是幫我分憂了?！?/br>
“哦對，元旦年級組織了溫泉旅行，你記得叫裴老師也早點填意向表，到時候帶泳衣浴袍啊，酒店的我老覺得不干凈?！?/br>
陸凜握緊電話，嗯了一聲。

“要不你和裴老師住一間？他挺愛干凈的，我怕那幾個臭老爺們熏著他?！崩咸募?，繼續道：“去年咱們出去玩的時候，聽說那幾個教地理教物理的打鼾樓上都聽得見，要我說這都得算擾民?！?/br>
陸凜有點走神，半晌又嗯一聲。

“你記著就好，掛了啊，拜?！?/br>
電話一掛，陸凜盯著通話記錄看了半天，指腹一掃點開了百度知道，開始搜相關的詞條。

他想追裴灼。

而且不想再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想起來北京沒晚自習。

文里校園設定都是架空，就算是為劇情服務吧。

第15章

陸凜之前沒談戀愛，怕做錯事說錯話，特地找了個時間去問小黃。

黃老師教一班和四班的化學，正坐在紫藤蘿架子下改作業。

難得又是大太陽天又沒什么風，先前霧霾連著十幾天，學校連晨跑都免了，把學生們悶在暖氣管子咕嚕響的教室里讀書寫作業，小孩都沒什么精神。

黃老師抱著一摞練習簿在慢慢改，遠處好些女生在跳皮筋踢毽子，看見他們時擺手打招呼，聊幾句又笑成一團。

陸凜在小黃的身邊坐下，看著遠處蹦跳的學生們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道：“黃俊，我想追個人?！?/br>
黃老師紅筆一劃差點戳到自個大腿上。

“你認真的？”他伸手用大拇指猛擦白褲子上的紅筆印，側了側身看陸凜：“我沒聽錯吧？你想談戀愛，還想追人？”

陸凜點頭：“認真的?！?/br>
“哪個老師啊，我感情經歷其實不豐富，但是對年級的老師都熟，應該能幫到你，”黃俊感覺自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把紅筆蓋好壓低聲音道：“五班那個語文老師？還是七班那個歷史老師？”

陸凜還在看cao場上打籃球的一幫男孩，想了很久才再次開口。

“男的，裴灼?！?/br>
黃俊開始慶幸自己把紅筆蓋好了，不然他大腿今天得遭殃好幾回。

“男……男的啊……”他摸了摸后腦勺，有點為難：“我還真不熟這個，裴老師那邊你確認過嗎？”

“還沒有?！标憚C低聲道：“我去百度了，但是方法都不太靠譜?！?/br>
“網上那些就別信了?！?/br>
兩個老師抱著保溫杯坐在花架子下頭看了許久踢毽子，半晌都沒說話。

等快到上課的時候了，黃俊才開口：“陸老師，你得自己問問他，不能上來就追?！?/br>
“可是怎么問都可能有嫌隙?！?/br>
“談戀愛這事就是要挖空心思攻城略地，”黃俊站起身看他，眼神變得很嚴肅：“你要這樣想，陸哥?！?/br>
“裴老師如果是直的，那咱們保持距離就行，以后該怎么做同事還是同事?！?/br>
“但如果他跟你一樣，你們以后真談戀愛，從牽手接吻到上床，你們什么事都得做全套?！?/br>
“現在第一步你都猶豫，之后就別提有多難了?！?/br>
陸凜前幾天才確定心意，根本沒想后面那么遠。

黃俊嘴里冒出一個詞，他腦子里就出現對應的畫面，低頭緩緩抿了口茶。

“我還得上樓交差，你好好想想?！?/br>
另一頭，裴灼還在忙著出卷子。

再過半個多月就是期末考試，他挑了幾篇都覺得不滿意，在逛外國的新聞網站找素材。

張姐拿著一沓意向表推門進來，跟發錢似的一人桌上拍了一張，不一會兒就繞到裴灼面前。

“裴老師啊，”她順手把筆都推了過來：“這是元旦去溫泉旅行的意向表，你要不現在填了給我，我幫著一塊捎上去？”

裴灼前兩天生病了，微信群聊都沒怎么看：“元旦學校有活動？”

“是啊，聽說是去懷柔泡溫泉?！弊箢^的趙老師插嘴道：“學校包車，周六早上八點走，裴老師去不去？”

裴灼接過條看了半天，對著張姐笑的有些抱歉：“還沒想好，回頭我確定了自己交吧?！?/br>
“你可得快點，再找個靠譜的一起住，”張姐一臉嫌棄的看向數學老師：“老趙聽說有腳臭，他就算了?！?/br>
“哎我上回那是買的襪子不對，老張同志你不能毀我清白的！”

工作優先，裴灼花了些時間才弄完卷子，聽著廣播開始看意向條。

泡溫泉……而且還是單獨住一個房間。

他開始走神想可能發生什么。

“裴老師?！?/br>
“在的?！迸嶙铺ь^，看見陸凜就站在自己桌前。

男人說話依舊沒什么情緒：“意向條還沒有填？”

裴灼避開了他的視線，繼續看字條上簡短的說明：“您等一下，我現在寫?！?/br>
陸凜坐在他的桌前，淡淡道：“如果去的話，住宿有想法嗎？”

裴灼筆尖一頓，沒有看他。

“陸老師是怎么想的？”

兩個人其實都有點緊張，聊天時也別開視線沒有對視，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我問過二班的莊老師了，你可以和他一個屋?！?/br>
筆尖停了許久，繼續往下寫。

“好?！?/br>
莊老師愛干凈，做事情也周到，是很好的人選。

陸凜覺得自己現在對他有私心，兩個人哪怕是住標間也不合適。

裴灼有點惱，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來，紙條一推就起身走了。

結果從周三一直到周五，兩個人都沒再聊什么話。

陸凜是還在研究戰術，他不愿輕舉妄動造成不愉快，做事風格偏保守。

裴灼忙著給高三的學生最后過一遍口試，暫時懶得敲打這木頭。

等到了周五元旦聯歡會的時候，兩個人才重新碰面。

高二比高三清閑歡脫，學生們還有時間報節目過節，早早提前兩個星期就在空教室里練街舞。

裴灼總算忙過一階段，去聯歡會的時候手里還拿了個小本子，準備找空隙開始補寫點復習方案。

班長領著他穿過禮堂找到位置，遞了瓶水道：“裴老師，您跟陸長官坐這兒，這兒視野特好?！?/br>
裴灼目光偏移，看見陸凜時點了個頭，坐下之后身體往另一側空座位靠，不想離他太近。

前排后排的學生們在大著膽子玩手機，瞧見兩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