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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毒性發作,他已知所剩時日無多,忽的站了起來,沉聲道:“出招!”白勺并未出招。他只是看著他,眼中滿是憐憫。“你已敗?!?/br>山田不解:“還未打過,如何分了勝負?”白勺道:“因你產生了恐懼?!?/br>山田不語。白勺繼而道:“你害怕自己會死在這里,所以恨不得與我打完最后一場?!?/br>山田忽然丟掉了手中重劍,笑道:“你也敗了?!?/br>這次輪到白勺驚訝了:“哦?”“因為你的劍已斷?!彼捳f完,白勺手中鐵劍瞬間斷成三截。“我用重劍便是因為重劍可斬斷一切短劍?!彼f完,仰面倒下。他的最后一戰已勝,因為他打斷了對手的兵器。但他也敗了,因他產生了恐懼。原來他也害怕死亡。白勺朝山田尸體拜了三拜,朗聲道:“我拜你三拜是因為你武功高絕?!闭Z罷站在原地,又朗聲道:“張弘范,你若聽得到,便來取某人頭吧!”他說完,剛才退出去是士兵又沖了進來。今夜已流了太多的血。白勺忽然感到了一陣疲倦。他好想閉著眼睛睡一覺,醒來后唐小南和李未雪依舊像曾經不知多少時候在自己身邊吵鬧。張弘范也不再廢話,他手一揮,身后士兵拉弓搭箭,瞄準場間那一襲白衣的男子。白勺朗朗念道: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動之於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蓋聞善攝生者,陸行不遇兇虎,入軍不被甲兵。兇無所投其角?;o所用其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無死地。生死不過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過往一切都在心中飄過。一支箭透過他的小腹,他并未覺得痛楚。又一支箭透過他的大腿,他也依然站得筆直。無數的箭鋪天蓋地朝他飛來。剎那便落下。他面帶微笑,又換了首。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rou,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他驀地大吼一聲,渾身真氣霎時充盈整片天地。“再見啦,師兄。“師弟別哭啦,我送你一個娃娃好不好?”“真的嗎?娃娃在哪里?”“喏?!?/br>“這不是師妹的布娃娃嗎?”“現在是你的啦?!?/br>“我不要師兄為了我去偷東西,爹爹常說人要知廉恥,不可強取豪奪?!?/br>“這次我可沒有偷喲,這是我自己做的?!?/br>娃娃很可愛,但他已不再是那個流著鼻涕跟著師兄后面笑嘻嘻地奔跑的小男孩了。他已長大,已是能獨當一面的白家公子。“師兄。他閉上了眼睛。但在閉上眼睛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第45章:兄弟情眾人見白勺倒下,紛紛靠近他,張弘范則說:“碎了他的尸體,此人實在可惡?!狈讲潘嬉詾闀涝诎咨椎膭ο?,已是心膽俱裂,此刻見白勺倒下,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眾人方要提刀砍下,天空驀地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你們誰敢動他!”便是一句話,竟有數人被震得心脈碎裂當場斃命!不僅如此,隨著那聲嘶吼,一道恍如閃電的刀光當空直劈而下,刀光又如一條巨龍,極為耀眼。伴隨著刀光,一股陰寒之氣在空氣中流竄,有人大喊:“還有刺客快保護將軍!”這股寒風刮過,眾人只覺得渾身使不出勁,張弘范急忙躲到一大堆士兵侍衛身后,場中間的那股刀光消失了,寒氣也消失了。但卻出現了一個人。他長發翩翩,器宇軒昂,眉目之間一股陰邪之氣正欲升騰,他的眼睛此刻毫無感情,但他望著地上的白勺的身體,又現出柔情:“師弟別怕,師兄來了?!?/br>他扶起白勺的身體,感覺到他仍有一絲微弱的氣息,當下欣喜若狂,可眼下是要盡快找個地方為他療傷,但害得白勺如此慘烈的這些人,他也不能放過。“你們竟敢傷害我兄弟,你們竟敢害他!”他越說身體的寒氣就越勝,一名士兵大吼一聲一掌拍來,男子輕輕接住,隨后一股無與倫比的寒氣從他的手一直延伸到他的四肢八脈,他想掙脫,可對方的手勁太強太緊他根本掙脫不了。“去死吧!”簡單的三個字。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那人卻死了,他不相信自己會死得如此糊涂。唐小南的眼睛漸漸紅了起來,他輕輕放下白勺的身體,站了起來,他的寒氣伴隨著他紅色的瞳孔,使得周圍的人盡都后退了一步。“傷我親人者,死!”他動了。鮮血如風中的塵埃,清揚,張弘范本有些懼怕,但到底人多,喝道:“速速將他拿下!”這一夜,慘叫聲不絕于耳。軍營之中,出現了罕見的大屠殺,數百人死在一男子手中,無數碎尸斷臂堵滿了蒼白的大地,血流成河,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但他孤掌難鳴,一人之力怎可與萬千士兵抵抗?于是他漸漸力乏,刀也握不穩了,眼前一片模糊。忽然,天空風云變色,黑色的云遮住了原本皎潔的月光,眾人好像聽到誰在笑,這笑聲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帶著一股浩然正氣,響徹整個蒙古軍營。唐小南聽得笑聲,渾身一震,長刀復又抬起,殺掉身邊數人。但他終究寡不敵眾,險些倒下。當是時,一柄炫目的寶劍從天而降。忽而長劍插入地中,并聽有人念道:“無念無絕,心念大道,天地無情,萬物歸一!”一股狂風再起,一絲清明口氣:“萬劍歸宗!”地中的劍,忽而幻化為無數長劍,周圍士兵驚恐,不敢上前一步,唐小南看準時間,一把抱起白勺的身體,闖了出去。唐小南抱著白勺漸漸冰冷的身體,他用力甩掉眼眶里的液體,他用盡全力想要帶白勺回到玄一門求師父天仙老人救他一命。都怪他,都怪他,他為何來得如此之晚?在自己兄弟最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他為什么沒有出現!“白勺堅持住,堅持住??!”唐小南已經快要哭出聲,因為他感覺手里的白勺越來越沉重,他的身體越來越冰涼!“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一次保重!所以請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帶你去師父那里,他一定能救你的!”多年前,當他為了投身軍中不得不離開師門時,只有這個小師弟依依不舍地倚在門口,眼中含著淚,送他一步一步離開玄一門,他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相見的可能。后來他也下了山,回到泉州,因不滿父親投靠蒙古人,暗中聯絡宋軍,潛伏在泉州白府之中,他也曾派人打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