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伸手摟住了方溏。

“你干什么？”方溏愣了一下，隨即掙扎起來，但是紀池力量太大了，方溏掙不開。

“抱你?！?/br>
“給老子松開！你又這樣耍老子！”方溏邊掙扎邊吼道。

紀池把方溏牢牢地鎖在懷里：“方溏，我喜歡你?！?/br>
“老子不是女人，你找婆娘不要找到我身上！”

紀池稍稍松手，方溏一使勁就把紀池推開。

“方溏，你不是要我正經一點嗎？我現在就跟你正經?！?/br>
紀池靜靜站在方溏的對面，紀池的表情沒有調笑，很認真。

方溏心里浮出疑惑，像走進了迷宮，跌撞走不出去，找不到出路反而陷得更深，太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

風把竹林吹得沙沙作響，吹到面前，卷起紀池的襯衫衣角。

紀池站在原地理了理衣服，把包從地上拿起撣了撣灰。

“方溏，我喜歡你，我知道你是男人，我還是想和你上床，你被我上?！?/br>
說完，紀池輕笑了一聲，轉身走了，絲毫沒做停留。

方溏在風中凌亂了，愣在原地理其中的邏輯，半個小時之后，他終于在內心咆哮：

特么的誰給老子解釋下這什么情況?。?！

第5章第5章

“我不止一次想象你坐在我身旁，我們默契地聊天，你說一句話，我就能懂其中的意思。一道閃電落進夜晚的海面，雷聲陣陣，狂風驟往。我正要說些什么，你就牽起我的手，我們兩個人一起飛奔著逃向內陸?！?/br>
——紀池

“方哥，方哥？”

“嗯？”方溏才回過神來，江旭已經在面前站了好久了。

“這個月的賬單?！苯癜岩化B紙整理好遞給方溏。

方溏接過，從第一頁開始翻起。

“這段時間生意少，坦克手下的李三上個月做事的時候被人砍了，從我這支了不少錢出去，差不多就是這些情況?！?/br>
方溏揉了揉太陽xue：“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好?！?/br>
江旭開了門轉過身：“方哥你最近沒休息好？”

“嗯?！?/br>
“底下的事你不用cao心那么多，扔給我和光子就可以了?！?/br>
江旭走了，方溏閉著眼睛養神，下意識去掏衣服口袋，但只掏出了一個煙盒，拿在手里晃了晃，幾粒煙絲掉出來，從沙發上又彈到地下。

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抽了一包了。

方溏用手在旁邊探了探，把沙發上昨天被掐斷了的半截煙屁股拿在手上，點燃了叼在嘴里。

煙一進肺里，煩惱好像都消失了一樣，煙霧繚繞，方溏靠坐在沙發上，在模糊的包裹中找到一絲充實的感覺。

方溏從坐變成了側躺，燈泡一閃一閃的，好像又快壞了，閃得人眼睛疼。一晃神，煙灰掉在了沙發上，沙發燒了一個小洞，露出里面的海綿。

二手沙發上已經有很多個一樣的小洞了，拿膠布一貼，又可以坐人。

忽然，手機在窗臺上震動起來，鈴聲尖銳又急促。方溏皺眉，把煙熄了，站起身都到窗臺跟前拿電話。

“喂?！?/br>
“喂，是不是溏溏？”

“你是？”

“我是你李嬸兒，你爺爺從梯子上摔下來了，現在還在西區醫院里，你跟你們老師請個假快點過來?！?/br>
什么？！方溏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心像是被雷劈中，顧不得思考更多了，抓起錢包就沖出門：“我馬上到！”

方溏急匆匆跑到的時候，李嬸正在住院部門口踱步。

“李嬸?！狈戒缧奶煤芸?，不住地喘氣。

“手術做完了，他在房間休息?！崩顙饑@氣，“你先站這休息一下聽我說?！?/br>
“你爺爺前段時間找我要蝦米說給你燉湯，我這段時間終于有貨了就去給你爺爺送，我一去就發現他倒在地下，也不吭聲?！?/br>
“還好我發現得及時，你李叔也正好在家里，不然我一個女的根本不行?！?/br>
“造的什么孽，一家只有一老一小，小的上學，老的在家里根本沒人管?！?/br>
“你要經?；貋砜粗c，我和你李叔又不是一直在家，萬一你爺爺怎么了，也沒人知道?！?/br>
方溏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沒開口，李嬸又說了一陣。

“我進去看我爺了?！狈戒玳_口，打斷了李嬸。

“去嘛，我先回了，有啥事打我電話，開始給你打的就是我的號碼?！?/br>
“謝謝?！?/br>
方溏站在病房門口，房間里塞了五架床，每個病床上都躺著纏了繃帶打著石膏的病人。爺爺的床是額外加的，橫在病房里的走道上，人經過必須小心繞過，位置十分狹窄。

病房里，靠窗的中年大叔快出院了，他顯得比其他人都活躍，一直在重復說著他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睡個好覺，后來他們聊起了天，說到上升洋流把海里的魚都卷到北鎮了。東區的那家對外海鮮貿易公司賺了不少錢，方溏耳邊一直響著他們的談話聲，還有中間床的阿姨夸張的笑聲。

爺爺正在睡覺，把被子蓋得很嚴實，他的腳被纏了繃帶露在外面。

方溏不敢進去，在外面站了很久爺爺也沒醒。

身后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用奇怪的眼神把他看了幾眼，不知道這個躲在病房外面渾身在發抖的小伙子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方溏轉身離開醫院回了家，在爺爺平時放錢的地方拿了錢又回到醫院。

“醫生，夠不夠？”方溏在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站在醫生的桌子跟前，把錢理好，放在桌子上，還有很多張角票和幾個表面已經發黑的硬幣。。

醫生翻看著病例，頭也沒抬：“這點肯定不夠，后面還要打點滴，開藥，老年人好得慢，醫院的病床費還要繼續交?！?/br>
“你家大人呢？”醫生問。

“只有我和我爺爺?！?/br>
“親戚？”

“沒有?！?/br>
“是有點困難?！贬t生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吧，你先找熟人借，我們先給你爺爺治療，湊夠了出院再把錢結清?！?/br>
“謝謝醫生?！狈戒绲皖^向醫生鞠了一躬。

“爺爺，你醒了?！狈戒绲讲》坷?，看到爺爺睜開了眼睛，他走到病床跟前站著。

“溏溏你來了?！睜敔斆銖姵冻鲆粋€笑容。

“你怎么回事？”方溏皺著眉。

“就是那天發現房子里有水，我一看，果然房頂被雨淋壞了，我想上去修，結果爬到半路沒踩穩?！?/br>
方溏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痛不痛？”

爺爺笑不出來了，也不說話，眼角慢慢有了淚花：“對不起，老了就總給人添麻煩?！?/br>
方溏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

“是啊，你總給我添麻煩，我最討厭喝蝦米湯！”他突然吼道。

方溏迅速站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