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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他的生母掙名份,這讓母親情何以堪。 在他看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于母親來說沒有實質傷害。她又的確養了個好兒子,姜展唯想給她一個名份,給就是了。何況陸漫于自己有大恩,真的是個難得的好女人。與他們交好,即使自己早死,母親由他們照顧也不會受委屈??赡赣H清高,好強,本就對父親頗多怨言,若父親再多一個有誥命進祖墳的貴妾,哪怕人死了,母親也難以接受…… 見人都回來齊了,長公主一聲令下,去芙蓉廳吃飯。 男人們那桌喝的是藍花雕,女人這桌喝的是果酒。 二老爺看到二夫人多看了他們這一桌兩眼,又獻媚地對長公主笑道,“娘,嘿嘿,就讓文兒喝一點點吧。天兒冷,喝點酒暖和?!?/br> 長公主之前最看不上兒子如此幫媳婦討酒喝。但想想這個兒媳婦一直不錯,這次也的確要委屈她,便點了頭。 那桌負責斟酒的一個丫頭便拿來一個小酒壺,為二夫人滿上。 二夫人沒看別人,自己幾口喝完了。丫頭又給她斟了一杯,她又幾口喝完了。丫頭便不敢再給她斟了。 二夫人的臉色已經酡紅,眼里有些氤氳。說道,“給我斟上?!?/br> 聲音冷清又執拗。 “娘,別喝了?!绷硪蛔赖慕褂褚恢弊⒁庵蛉?,出言勸道。 二老爺也勸道,“文兒,明兒再喝吧,喝多傷胃?!?/br> 丫頭看看二老爺,又看看長公主,沒敢斟酒。 長公主卻出人意料地說道,“老二媳婦想喝,就喝吧?!庇趾醚詣穸蛉说?,“別光喝酒,多吃點菜?!庇肿屟绢^夾了幾樣菜給她。 二夫人起身優雅地給長公主福了福,算是謝過。 丫頭又給二夫人斟了酒。 二夫人又幾口喝了。她已經有些醉了,不像之前那么高冷,笑聲帶了些嫵媚,舉止也隨意多了。還好不亂說話,也不亂動,才沒有讓她的美人光環坍塌。 姜展玉滿臉通紅,起身來到她的身旁,低聲勸解著。 二夫人不理他,只呵呵笑著說了一句,“兒子,娘心里苦,讓娘喝一點?!?/br> 二老爺才看出不對來。問道,“夫人,你怎么了?說,誰欺負你了,我為你做主?!?/br> 二夫人輕“哼”了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 長公主已經忍到了暴怒邊緣,但還是強把怒氣壓了下去。冷聲說道,“老二媳婦,你嫁給我家老二不虧。不錯,你是才女,寫了幾首好詩,得學子們推崇。但你看看前朝,前前朝,那些所謂的才女,哪個不是被男人始亂終棄,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你的命好,被我兒看上,嫁進了宗室,我這個婆婆也對得住你,你在我家享了半輩子的福,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二夫人聽了,又起身給長公主福一福,說道,“婆婆說的是,兒媳不敢覺得虧?!比缓?,又坐下繼續喝酒。 其他人都低頭裝作沒看見。 只有老駙馬有些茫然,問長公主道,“長亭,老二媳婦怎么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樣也好,不像仙女兒了……”老傻子現在聰明多了,看到長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而始作俑者姜展唯如無事一樣,誰也不看,冷臉喝著杯中酒。 一頓飯下來,眾人食不知味,二夫人則喝了大半斤酒,腳下步子都不穩了。 姜展玉親自扶著二夫人,二老爺還想去扶,被長公主叫住了,“老二留下,老大、老三、展舉、展唯、展昆,你們幾個都留下,家里有要事?!?/br> 這是要召開高層擴大會議了。 看著二夫人踉踉蹌蹌被姜展玉扶上轎,陸漫等人也上了轎。 回到東輝院,姜展魁的臉上略帶喜色,說道,“嫂子,哥哥跟我說了,過了年,我就會扶棺送我姨娘回鄉埋進祖墳了?!?/br> 想到哥哥把自己當大人,讓他去做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的小胸脯挺得老高。而且,他已經開始叫她姨娘了。 姜玖的眼睛瞪得老大,驚喜地說道,“咱們能叫她‘姨娘’啦?” 姜展唯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這樣叫還有些早,不過,她肯定能成為咱們的‘姨娘’。嘿嘿,哥哥高興,就提前叫了?!?/br> 把孩子們送走,陸漫也做不進去別的,坐在炕上靜靜等著姜展唯。外面狂風呼嘯,聽得人心發慌。 姜展唯戌時末才回來。他沉著臉,左半邊臉有一個掌印,松花色的棉袍上有幾個腳印。特別是臉上的掌印,紫紅色,還有些腫,可見用了多大的力。 陸漫驚道,“是二老爺打的?” 姜展唯冷哼道,“他有本事就打死我,只要打不死,那件事就必須做,他阻止不了,也沒有本事阻止?!?/br> 陸漫幫他把棉袍脫下,又讓人扭熱帕子來幫他敷臉。 姜展唯的臉躲了躲,說道,“我沒有那么嬌氣?!?/br> 陸漫勸道,“你不是在戰場上,這樣腫著臉出去會被人笑話?!?/br> 姜展唯聽了,才背靠在床頭,由著陸漫給他敷臉。 遣退下人,陸漫問道,“二老爺鬧得厲害?” 第三百四十八章 無助 姜展唯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說道,“他何止是鬧得厲害,簡直暴跳如雷,丑態百出。他不同意又能怎樣,祖母同意了,就必須去辦。我明天一早就會去衙門給她上檔,十一那天會上折子為你和她請封伯夫人,祖母也會進宮求見皇上。若封誥辦下來,大老爺會將她的名字記入族譜,我也要去廣濟寺請高僧算吉日,等把她的棺木取出,由展昆和展魁運去老家湖州,埋入祖墳。為了讓族長和族老同意,祖母不僅會為族里捐一萬兩銀子,還讓展昆跟族老們好好談談,只要不違反律法,他們提的條件盡量應下來……” 他的表情陰郁冰冷,一點沒有打了勝仗的興奮。 陸漫說道,“那好啊,姨娘地下有知,也會高興的?!?/br> 姜展唯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又說道,“他打我,踹我,用茶碗砸我,罵我是亂家的庶子,就該一生下來扔進河里淹死。見打我罵我沒用,他又哭了,哭著求我,說他不能對不起二夫人,不能讓二夫人傷心…… 他真是,他真是莫名其妙,似乎是我破壞了他們的夫妻感情,是我阻止了他對二夫人的一腔癡情。他若真這樣癡情,當初為什么不頂住我祖母祖父的壓力,為什么要把我娘弄進府里。他自己窩囊沒用,卻要把過錯算到別人身上…… 二夫人是女人,難道我生母就不是女人了嗎?她已經生下了我,祖母和二老爺想給我娘一筆嫁妝銀子,找個好人家讓她另嫁??啥蛉藚s不知怎么想的,硬把她留在府中,又不給任何名分,讓她在那個小院子里毫無尊嚴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下晌,我去清風院看她,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