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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卻摔斷了一條腿,不能進府干活,靠幫人糊糊燈籠賺點小錢。她和兒媳婦都是下等奴才,一家人日子過得緊緊巴巴。本來就沒有什么錢,再加上兒媳婦長常年累月看大夫吃藥,更是一貧如洗。偶爾聽柳芽跟桃兒說自己痛經的毛病只請大奶奶施了幾次針,吃了兩天藥,就好多了。她便起了心思,想著請大奶奶看病,最起碼能節約一點診金,便厚著臉皮求來了。 陸漫知道黃婆子極老實,院子里的一半粗活都是她干的,所以對她的印象比較好。便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兒媳婦看???” 黃婆子猛地點點頭。 陸漫心上一喜,她現在正愁沒有地方實習自己的針灸和切脈,這就送上門了。但還是謙虛道,“我年青,你兒媳婦吃了幾年藥都沒治好的病,我也不敢說能治好。不過,我試試看,讓你兒媳過來我瞧瞧?!?/br> 黃婆子先以為陸漫要推辭,正著急,又聽說要試試看,喜得一臉褶子,忙笑道,“老奴兒媳就守在門外,老奴這就去叫她?!北闩芰顺鋈?。 陸漫坐去西側屋。東側屋是她日常起居的地方,不愿意讓不相干的下人去那里。 不一會兒,來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婦人。她穿著粗布衣,蠟黃臉,緊張的身子都發抖,一看就老實得有些過分,進來時還帶來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她是府里側門倒夜香的,平時連二門都進不了,這還是婆婆給了守門婆子一點錢,她才進來的。 婆媳兩個看到丫頭們都皺了皺鼻子,杏兒還捏了鼻子一下,臉都紅了。黃婆子氣得瞪了兒媳婦一眼,知道要來見三奶奶還不洗干凈些。 婦人給陸漫磕了個頭,顫著聲音說道,“奴黃牛家的,給三奶奶磕頭?!?/br> 黃牛家的,黃牛,這名兒起的,陸漫有些好笑。 她笑道,“起來吧,”又指著桌子旁的錦凳,“坐吧?!?/br> 黃牛家的怕主子嫌自己臟,不敢坐。 陸漫微笑著輕聲說,“你站著,我怎么給你看???不要緊張,放松下來,才好看出病因?!?/br> 做為職業醫生,首先要讓病人放松下來,建立起良好的醫患信任關系,讓病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命遠交到醫生手上。 第四十九章 遺傳病 黃牛家的看到神仙人物一樣的三奶奶,居然沒有一點嫌棄自己的樣子,還輕言細語跟自己說話,都快感動哭了。她半邊屁股坐在錦凳上,伸出的胳膊只放在桌子的一個角上,生怕自己腌臜弄臟了桌子凳子,緊張得半邊身子都是韁硬的。 陸漫又輕聲安慰了幾句,才把芊芊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切了脈,又問黃牛家的小月子情況。黃牛家的說,她的小月子不準,還伴有痛經,經血少顏色黯,有小血塊…… 陸漫仔細看了黃牛家的舌苔,臉色,才發現她臉上和脖子上有淤青,只是時間長了,不容易看出來。還有,她伸胳膊的時候,袖子不敢擼高,還緊緊把袖子捏緊,想是怕人看到胳膊上的什么東西。 陸漫有些沉了臉,側頭問黃婆子道,“你兒子經常打媳婦?” 黃婆子嚇得跪了下去,嘆氣說道,“老奴兒子見他媳婦一直不下崽,著急,就,就……” 一旁的柳芽喝斥了一聲,“跟三奶奶怎么說話呢,粗鄙!” 黃婆子又趕緊說道,“哦,對不起,是老奴說錯話了,是生娃?!?/br> 陸漫說道,“緊張,害怕,都有可能造成不孕。若你兒子這樣打媳婦,就不要來了,看好了也沒用?!?/br> 黃婆子又磕了一個頭道,“三奶奶,老奴回去管住兒子,定然不讓他再打他媳婦一下?!?/br> 陸漫又觀察了一番黃牛家的,才說道,“黃牛家的面色晦黯,舌黯紅,苔薄白,脈象弦,我給她開兩副藥,在來月事的第一天開始吃。月事一結束就來我這里,我給她做灸療?!?/br> 這個時代沒有先進的醫療儀器,不能一下斷定是輸卵管堵塞,還是卵子或是zigong發育不良,她的切脈技術還摸不出這三者之間的區別。只得先把月經調好,舒肝解郁,養血理脾。 末了,陸漫又委婉地提醒這對婆媳,“是在足上做艾灸,嗯,要在家里把個人衛生做一下?!?/br> 黃婆子不太明白“衛生”的含義,但也能猜出是讓她媳婦把腳洗干凈的意思,忙紅著臉點頭答應。 陸漫寫好藥方,她們拿著藥方千恩萬謝地告辭出去。 黃牛家的走之前,還跪下給陸漫磕了三個頭。她沒想到三奶奶的態度這么好,不僅給她看病,還不許男人再打她。 她們一走,杏兒就嘟嘴說道,“三奶奶,聽說黃嬤嬤的兒媳婦是倒夜香的,多腌臜啊。她坐過的凳子咱不要了,放在這里有味道?!?/br> 柳芽瞪了她一眼罵道,“跟三奶奶胡說什么呢?!?/br> 陸漫倒是挺喜歡杏兒的天真爛漫,也沒生氣,笑道,“不必扔,就放去后院西廂房的南耳房吧,把那間屋子拾掇拾掇,放張桌子,幾個凳子,一張小床,以后有下人來看病,就在那里看?!?/br> 她倒不嫌棄,在前世接生時,還遇到過產婦在產床上解大便的事。而且,做為醫生,無論面對怎樣的病人,都是一視同仁。但在這里她不得不講究,不講究就會被人說邋遢。 柳芽和綠綾雖然沒有明面嫌棄,還是趕緊焚香凈氣,把窗戶打開。 忙忙碌碌中,一晃到了五月中上旬,天氣越來越熱,治療老駙馬的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初十這天,府里的主子只去給老駙馬問了安,而沒在那里吃飯。因為長公主在三位夫人的陪同下,去了宮里,要在那里吃完晚飯再回來。 這天下晌,陸漫又看見姜展玉了,他同二老爺一起,來給老駙馬請安。 他的臉色較之前好看了些,依然那么溫文爾雅。他給老駙馬行了禮,又感謝了陸漫幾句,才被世子爺勸回去歇息,他才從定州趕回來。 姜五爺還給每個主子帶了禮物。晚上的時候,他的丫頭就給陸漫送過來了,是一柄湘竹扇。那個丫頭說還要去清風院一趟,給八爺帶了兩支羊毫筆,姜玖四個小木頭玩偶。 倒真是溫潤君子,對家人都一視同仁,陸漫對他的印象更好了。想著將來還是打聽打聽他得的到底什么病,她治不好,還有,以及那么多何家留下的書札呢。 因為陸漫腦子里的東西有些多,需要慢慢消化,還要忙著練習針灸和切脈,所以沒有繼續拜讀和其他醫書。 陸漫已經拿回了蘭汀洲,她不僅把中間的那幾頁記有治療“活樹人”的紙張取出來,重新裝進,還把那半頁被毀壞的紙用白紙補好,又在白紙上把內容填上。 第二天上午,陸漫來到鶴鳴堂。一走進正堂那進院子,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