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邊打著哈欠邊解釋，眼底烏黑，看樣子沒睡好。

大花湊過去，手臂搭在鳶妹兒肩上，欠揍地問：“咋啦妹子，沒睡好啊，我毛線球借你??？”

鳶妹兒拿下手臂，沒搭理大花，而是對著方生說：“昨天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后果你知道，我媽氣的直哭，跟我二姨告狀，我二姨又告訴我九姨和大舅……鳥的繁殖能力強，親戚多?！?/br>
方生太理解了，他重重點頭，同情的拍拍鳶妹兒的后背：“苦了你了?！?/br>
想到鳶妹兒面對眾多親戚說反話又無可奈何的爆炸樣兒，估計她家里，肯定羽毛滿天飛。

“來，大伙聚一下，說下計劃?！卑装迩?，姜主任放下茶杯，拿起筆說：“跟總部商量了一下，打算將你們收集來的碎片送回總部?！?/br>
白板下畫了小車，姜主任接著說：“碎片對妖聯來，至關重要，孔決肯定要截胡給我們添堵，到時候我們就埋伏在附近，等著孔決出現?！?/br>
姜主任又在小車旁邊畫了一簇草叢，里面劃傷四個火柴人。

“后面的，你們都懂，有誰有其他意見嗎？”扣上筆帽，姜主任等著發問。

方生慢慢舉起手：“主任，這次行動還是我們四個嗎？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加派，”姜主任搖了搖頭：“組織說了，還是你們四個，之前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對你們很滿意?！?/br>
“但是，我們現在也成了其他搶奪碎片人的目標，會不會……”方生拉長了調子，瞅了眼鳶妹兒和大花。

兩人所有所思，跟著點頭。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了，人多反而目標也大，有利有弊，方塵師父也說，你們四個去最好，最穩妥?！苯魅未蜷_筆帽，又在四個火柴人上畫了個圈，做了個固定。

好吧，既然是師父說的，方生也沒其他意見。

“碎片真的要交給妖聯嗎？”風臨冷漠地開口問：“還是，假裝交給妖聯?！?/br>
“當然是真的交給妖聯了，不過，不走這個路線，”回頭指指白板上的小車，姜主任接著說：“這也是為你們考慮，手上沒了碎片，自然也就沒人襲擊追蹤你們了。

方生琢磨著也對，但他身邊的風臨并不這么想。

“碎片歸方生保管，直到全部找到，我不是妖聯的人，沒義務無條件幫忙?！彼捳f的死，沒留任何余地。

風臨的籌碼就是自己，要是沒有風臨，恐怕在尚淵，方生他們都死好幾次了。

姜主任為難：“這……等我問問總部吧，我個人沒什么意見，不過程序還是要走的?！?/br>
“好，”風臨轉身，找個椅子坐下：“現在問吧，我們時間有限?！?/br>
算算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近三分之一了，他們手中擁有的碎片，可完全沒有三分之一那么多。

姜主任也沒含糊，快速拔打了電話，傳達了風臨的要求。

通話沒有三分鐘就結束了。

“總部同意碎片給方生保管，今天下午就會放出碎片運往妖聯的消息，孔決那邊不管成功與否，妖聯都會偽裝成碎片送回妖聯了，希望能減輕點你們的壓力?！?/br>
姜主任挺開心，頭一次，總部支持分部這么痛快。

“多謝?！憋L臨站起身說：“我們也開始準備吧?！?/br>
妖聯總部在B城，距離A城，開車四個小時能到。

為了不影響民眾，方生他們特意選擇了最偏僻的小路走，司機大哥是一位冷酷穿山甲，身上肌rou塊特大，瞧著就有安全感。

鳶妹兒坐在副駕駛，擺弄著手機一條一條給家里人解釋昨晚的情況，偶爾爆發出一嗓子絕望的嘶吼。

大花哼著歌，輕松極了，像是去度假的。

方生手上拿著孔決的資料，不算多，一個小時能看好幾遍。

根據資料上的說的，孔決確實是一個生性殘暴的人，而且他還親手殺害了自己的父母。

不過有一點，方生有些疑惑。

在畢業之前，孔決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各方面都特別優秀，大學畢業以后，做的第一件混蛋事兒就是殺害父母。

他身為人類，這樣的消息應該會上社會新聞才對，但是方生查過了，那一年并沒有記錄孔決的事兒，倒是妖聯這邊記得清楚。

社會上，有不少妖怪殘害人類的事情，妖聯這邊并沒有全部隱瞞，有些涉及到群眾范圍太大，直接偽裝成社會不安定份子，進行報道。

人類殺害了人類，這事兒……怎么就傳到妖聯了呢？

車子穩定前行，前兩個小時都順暢，大花在后座歪著腦袋睡著了，鳶妹兒也在副駕駛困的直磕頭。

方生在后面嘀嘀咕咕與風臨說著自己的疑惑點。

風臨倒是沒什么感覺，點了點南星的資料說：“也許是因為她?！?/br>
“事情發生之后，才知道南星是妖的，”方生皺著眉搖頭：“我總覺得這里面還有其他的事兒，總部故意瞞著沒告訴我們?！?/br>
瞧著方生認真思考的側臉，風臨很想揉揉他的頭發，手抬起來，頓在半空中又放下。

“空白的符，有嗎？”改成伸手，風臨問方生。

“有，”掏出一張遞給風臨，方生問：“要這個做什么？”

風臨沒答話，低著頭認真地擺弄著符紙，沒多一會兒，疊出一只小羊。

“給，”小羊遞給方生，風臨說：“送你?！?/br>
“干嘛？”方生沒接，視線在小羊和風臨之間游離：“什么意思？”

“突然很想給你，”風臨自顧自的塞著小羊到方生上衣口袋：“你應該喜歡，想讓你開心?！?/br>
“哦……”方生撓撓頭發，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風臨這是想討好自己，嘿嘿，他挺喜歡這樣的。

過了幾分鐘，方生突然覺得不對勁兒。

風臨怎么會疊小羊？以前他給誰疊過，那個半妖少年？？

嘶……他隱約記得風臨說過，自己像那位半妖少年，這老妖怪不是把自己當替身了吧！

摸出小羊，方生丟還給風臨：“我不喜歡小羊，疊個兔子吧?！?/br>
撿起腿上的小羊，風臨說：“我不會，只會這個?！?/br>
“你說你記憶里那個半妖少年，是什么妖的后代來著？”咬著手指，方生假裝漫不經心，掃著面前的資料。

“羬羊的后代?！憋L臨完全沒聽出話中的深刻試探，如實回答。

哦！方生頓覺不爽，果然是一只羊。

“哼！”他冷哼一聲，挪著身子離開風臨些，沒說話。

“你不開心了？”風臨捕捉情緒還挺快的：“為什么？”

方生懶得搭理他，等這次孔決事件結束，他需要找風臨好好談談。

翻看手里的小羊，風臨還是沒明白方生氣從何來。

“上次給你小羊，你接受了?！憋L臨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