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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有什么東西想要讓我幫忙帶的嗎?”又補充,“如果我沒空過來,會讓運瓦片來的車夫幫你們帶?!?/br> 張采萱搖頭,秦肅凜默了下,才道,“如果可以,幫我帶兩把藥鋤?!?/br> 譚歸一愣,點頭道,“好?!?/br> 隨著譚歸離去,他可以幫眾人拉瓦片到村里的消息隨即傳開。 如今村口隨時有人守著,可以說不認識的人根本進不來,譚歸到來,最先知道的還是村里人,村長自然是最先知道的一波,消息就是他說出來的。那么譚歸此次到張采萱家中,就真的是送那盆……花。 張采萱將花盆搬到了窗戶邊的桌子上,再三囑咐驕陽不能碰。走近了仔細看,已經能看到那花朵根部有小小的黃色果實。 張采萱有些納悶,她記得紅辣椒是先長青椒,然后才漸紅,沒想到這黃色的是長出來就是嫩黃的。她看了半天,怎么看都是辣椒,想到她種的白蘿卜,可能這些植物都有差異。 老大夫是最先定下瓦片的,他的房頂上的瓦片本就蓋得稀疏,如今能買,當然要加些上去。不只是他,村里好多人都買了譚歸的瓦片,這里面可能還有些眾人對于譚歸的謝意在,不過瓦片這樣的東西,如今也算是稀缺,村里好多人都盤算著再多造幾間暖房呢。 確實有許多人都想要造暖房,但是好多人都沒有地方了,本來各家離得近,除了后院養豬和養雞的地方,就只有每家院子里留下的菜地。如今各家的菜地基本上都沒了,再想要造暖房,是真的沒辦法造到院子里了,那么……買地呢? 這些先不論,那邊的劉家婚期到了,眾人都備了賀禮上門,張采萱也不例外,無論劉承當初如何糾纏婉生,但是他們家也是青山村的一份子,平時還是要相處的。再說了,當下的人,成了親就沒那些花花心思了,當初的進義不就是這樣? 張采萱沒有直接去劉家,而且去找了抱琴一起去。 劉承算起來是四嫂劉蘭芝娘家的堂弟,如果張采萱和張家眾人關系好,賀禮還得較眾人豐厚些,張采萱不管這么多,只和鄰居一樣,人家送什么,她就送什么。一是四嫂和她關系一般,她也沒想和她親近。二是劉承糾纏婉生的事情讓她覺得,劉家人有些難纏,她就不相信,劉承大冬天的跑去給老大夫掃雪,劉家眾人不知道。 抱琴和她牽著孩子到時,村里大半的人都到了,兩人找了個桌子坐下,邊上還有虎妞,對面坐的都是村里過來的婦人,和她們不熟,但是和虎妞熟,一直都在說最近的瓦片,還有哪家盤算著造暖房的話。 張采萱和抱琴偶爾也接一兩句,那些婦人對她們倒還和善,說話都笑呵呵的。 只是,飯菜上桌,那幾個婦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了。如今村里的喜事越發敷衍,但饅頭還是每人能吃上一個的。 這個桌上更甚,沒有饅頭,只有一盆糊糊,還有一盆青菜,里面夾著幾片rou,實在太簡薄了。 邊上一個婦人不屑道,“好好的婚事弄成這樣,哪里有一點喜氣?”邊說話,筷子還在碗上敲得叮叮當當,顯然很是不滿。 “現在確實難,弄成這樣不錯了?!被㈡γ娴膵D人打著圓場。 “吃!”一開始說話的婦人撇撇嘴,端起碗看向眾人,“我看啊,劉家是不想處了,摳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喪事呢?!?/br> 這話很刻薄,不過也沒人反駁,確實是差了些。 不說別的,最起碼得再上幾樣菜,哪怕拿酸菜湊合呢。饅頭一人一個,也好過只上一盆糊糊,哪怕再難,誰家還缺這盆糊糊吃? 這分明是想要賺眾人的賀禮? 村里人辦喜事,眾人都會帶上些賀禮,一兩斤糧食,親近的拿些雞蛋或者rou,還有抓只雞什么的,一般情形下,一場喜事的席面下來,只要不是太好,基本上賀禮和花費是扯平的。如果有幾門實打實的親戚,說不準還有得賺,但是一般人不會這么干,因為實親戚也是處出來的,喜事多了,人家也不愿意送厚重的賀禮了。 這邊吃飯,那邊新娘子就迎進門了,待眾人看到新娘子身上的衣衫時,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張盼娣的身上的衣衫,也只是平時的舊衣,膝蓋和手肘處還有塊不甚明顯的補丁,說是新娘子,看那身形,只怕跟人家十歲的姑娘都差不多。要不是頭上蓋了一塊紅綢,誰也不會覺得她是新娘。 桌上有婦人低聲道,“那平娘,真是喪良心,總歸是張家的閨女,她就這么作踐?!?/br> 邊上幾人深以為然。早早的成親就罷了,好歹給人做一身新衣啊。 劉承倒是一身新衣,只胸前戴了朵大紅花,那花上面還有折痕,看樣子也不像是新的,應該是他哥哥用過的。他牽著張盼娣進來時,左右環顧一番,沒有絲毫婚事簡單的窘迫,倒像是在找人,一眼看到抱琴和張采萱時,眼睛一亮,仔細在她們周圍找尋一番,還是沒能看到想要看的人,眼神漸漸地黯淡下去,牽著張盼娣去了堂屋行禮。 婉生當然沒有來,當初她雖然說會和爺爺一起來送上賀禮,但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還是躲開的好。 那邊行禮,外頭已經有人吃完了丟筷子出門了,劉柱在外頭一再挽留,有些讓對著他笑笑,更有的直接甩了臉子就走了。 劉柱心里有些苦,別看他們家有暖房,還沒有地,乍一看挺好,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家中人口太多,種出來的糧食不夠吃的,今天這樣的席面,還是找隔壁劉家和胡家借過糧食才擺出來的。而且這一次的婚事,劉承自己都不上心,又能好到哪里去? 無論村里人怎么鄙視劉家的席面差勁,還有張盼娣的新娘子衣衫,人家還是穩穩當當的辦完了喜事,除了少數人甩臉子,就這么過去了。日子一長,誰還記得啊。 張采萱吃完飯,也并沒有多留,她算是知道了,為何村長媳婦會借由家中事忙推脫掉劉家的席面了。要知道村里各家的席面,都是她來掌廚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公認廚藝好的村長媳婦,也拿劉家這樣的席面沒辦法。誰也不會把一鍋青菜糊糊熬出花不是? 反正她是沒吃多少,只勉強喝了一碗。不是她挑,那粗糧糊糊實在噎人,要不是怕倒了浪費,可能好多人都喝不完一碗。 好在秦肅凜沒有來,他一大早就和涂良去了西山上砍柴,村里還有好些人沒來,實在是家中太忙,要不然都會來,對于村里人來說,吃席算是打牙祭。那幾個婦人之所以不滿,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劉家的事情張采萱沒有再想,她回家后又帶著驕陽去后院看兔子了。 當初秦肅凜抓到的兔子到底是沒能殺,驕陽實在喜歡,每天都要看兩次,于是就養著了,反正開春之后,青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