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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妯娌兄弟的,到了這個時候,真心是考驗感情的時候了。 張采萱倆人倒是不會吵,秦肅凜穩穩抱著驕陽,抱琴和涂良幾步追上他們,問道,“采萱,你們家是不是交糧食?” 周圍還有人和他們同路,張采萱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只道,“驕陽還小?!?/br> 抱琴和她相處久了,見她如此也明白了,道:“我們和你們家一樣?!?/br> 正說話呢,后頭有人追了上來,“抱琴,抱琴……” 張采萱對這個聲音不算陌生,回身一看,果然就是抱琴的娘,此時她扯著抱琴爹 ,氣喘吁吁追了上來,“抱琴,等等我,我們有事情找你?!?/br> 看到他們眉宇間的焦灼,張采萱心下了然,怕是找抱琴要糧食免丁。 抱琴顯然也猜到了,唇抿得緊緊,并不說話,還是涂良扯了下她,回身笑著道:“爹,娘?!?/br> 有涂良叫了他們,凝滯的氣氛和緩了些。 六人一起往村西走去,出了村子到了村西那邊的路上,前后都沒有人了,劉家和胡家應該還在村里和人打聽消息,至于楊璇兒,她根本就沒出現,因為她是女戶,家中也沒有男丁,所以她這種連那兩百斤糧食都不用交。 至于顧家……多的是糧食,肯定是交糧食,總不至于顧月景和齊瀚那樣文質彬彬的公子去打仗? 沒了人,抱琴爹娘就沒有顧忌了,她根本不避諱張采萱兩人,低聲道:“抱琴,我們家……總不能讓你爹去?你爹一大把年紀了,要是去了,跟讓他死有什么區別?” 抱琴皺皺眉,還是沒說話。 她娘繼續道:“你兩個弟弟還小,我們父母還在,總不能讓他們去?” 張采萱眼皮跳了跳,和秦肅凜對視一眼,加快了些腳步,因為她猜到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可能不合適聽。 身后傳來抱琴微帶著嘲諷的聲音,“那你們想要如何?” 半晌,才傳來她娘的聲音,“你能不能借我們兩百斤糧食?” ——果然。 “不能?!北僖豢诨亟^,也根本不避諱還未走遠的張采萱二人,“上次我借你們糧食,是怕你們餓死,別以為你們就能得寸進尺,安排我的糧食和銀子,插手我的家事?!?/br> 秦肅凜回了家,從地窖中搬出來兩麻袋糧食,打開看了看,還算干燥,應該差不多。不過他沒有和交稅糧一樣立時就去,而是搬到了里間。 這三天里,村里時不時就傳出吵鬧的聲音,要說不吵的,可能就是張癩子了,他孑然一身,也沒有兩百斤糧食可以交,當時就找村長報了名字。 而張全富,當天夜里到了村長家中,不知怎么說的,村里就傳出消息,當初他們分家,其實還未上報,如今他們還只是一家人,只需要出兩百斤糧食或者一個人就行。 要說誰愿意去,肯定沒有人愿意去。骨rou分離背井離鄉不說,說不準還要丟命。一百斤糧食,哪里是那么好得的。 最后,大半的人還是交了糧食,最終收了兩千多斤糧食,還有十來個人拎著包袱離開了青山村。 張采萱后來才知道,不只是張全富算作一家,村長招贅后獨自居住的張茵兒和他也算一家,還有村西這邊的齊瀚,也根本沒有另立門戶,只算是顧家人?;㈡ひ矝]分家,她這一次和胡徹根本什么都沒出,虎妞娘出了兩百斤糧食完事。 抱琴爹娘糾纏無果,后來找了村長,也和抱琴算作一家 ,什么都沒出,混過了此次征兵。 張采萱有些疑惑,按理說張全富完全可以如法炮制,說是和她一家,這樣就什么都不出了,但是始終沒有消息,張全富親自去村□□了兩百斤糧食。 她卻是不知道,村里許多人都對他們不滿了,尤其是對張全富。 一些人就是這樣,看不得人家取巧,不過也不敢鬧就是。真要是鬧了出來,如張全富家這樣,拿出糧食還好,要是拿不出糧食被征走了人,一輩子回不來的話。把事情鬧出來的人,跟殺人兇手也沒區別了,誰也不愿意受這份譴責。青山村的人雖然沒有純善的,但是這么明晃晃讓人家骨rou分離跟殺人無異的事情,還是沒有人愿意做的。只在后面說些酸話罷了。 此次事情算是了了,村里消沉了下來,各家的孩子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前幾天多了,就怕太高興了被家中長輩看到削一頓。 衙差帶著糧食走的當日午后,又有人扛著鋤頭拿著刀上了西山。兩百斤糧食,可以說家中的舀糧食的那碗上沾著的都刮了下來,如果不想辦法,真就只能吃煮青菜了,說難聽點,以前夏天青菜多的時候,豬也是這樣吃的。 外頭陽光明媚,張采萱除了每天午后帶驕陽出門曬太陽外,就不出門了,幫著秦肅凜照顧暖房里面的大麥。 暖房里面的大麥最近抽穗了,冬日的暖房對大麥還是有影響的,似乎要苗拔高要慢些。 不只是他們一家,村里十有八九的人家暖房都有一點大麥,這可能也是眾人干脆利落交出糧食的原因。再過一個月,就又有糧食了。 照看暖房,主意是火和開關窗戶,至于里面長的草,順手就拔了。說起來還是不忙的,兩人的心思,大半都花在了驕陽身上。 驕陽已經快要兩歲,走路越發利落,又踩得穩,不容易摔跤,可能也是因為這個,他尤其喜歡跑,張采萱每天都要刻意注意著院子大門,不能打開,要不然他自己就跑出去了。 張采萱家的院子出來,路的外邊就是一條有些高的檻,別說孩子,就是大人掉下去都夠嗆,秦肅凜最近得了空閑,天氣也好,他就去砍了竹子編成籬笆攔住,就怕驕陽掉下去。 日子還算悠閑,陽光明媚,張采萱就帶著驕陽在院子外面和秦肅凜干活,主要是秦肅凜做,她只在一旁打下手,遠遠的看到楊璇兒過來了。 她似乎又瘦了,淺綠色的衣衫襯得她越發瘦弱,面色也有些蒼白,走近了笑著打招呼,“采萱,你們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明眼人一掃就知道了。 她這么問,可能大半還是找個由頭打招呼罷了。張采萱已經好久沒有和她這么心平氣和的說話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張采萱對楊璇兒的諸多懷疑,都只是自己的猜測而已。于是,笑著回道,“編籬笆呢,驕陽大了,喜歡自己出門,怕他掉下去?!?/br> 秦肅凜則一言不發,低著頭干活。 楊璇兒蹲了下來,“你叫驕陽嗎?” 驕陽“嗯”了一聲,對于別人喚他,他一向很敏感,不過腳下卻往張采萱這邊退了退。 楊璇兒也不在意,笑著看向張采萱,問道,“前幾天我聽說有公文來征兵,采萱,你不是女戶嗎?怎會也要交糧食?” 她語氣淡淡,似乎只是閑聊,村里也許多人這么問過她。 說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