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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最下面的那張泛黃的紙,打開就看到了角落上那個小小的手指印。 她松了一口氣,果然是賣身契,她仔細折了貼身收好,才去看別的東西。 上面有兩個銀錠,合著有十兩銀,還有兩副耳環和兩支金光閃閃的釵,當然不會是純金,應該是鍍金,只是好看而已,值不了什么銀子。有支銀釵,看起來有些黯淡,一看就是舊物。 這些東西根本不可能是廖氏親手準備,應該是錢嬤嬤去找出來的,而錢嬤嬤的手筆,代表廖氏??催@樣子,她在廖氏眼中,位置實在不高。 她想了想,掀開被子,從里面掏出一個小包袱,這里面的,就是原主這么多年來全部的家當了。她那日醒來就數過,有四兩多,全部都是碎銀,甚至還有一把銅板。 反正睡不著,她干脆收拾東西。屬于她的東西本就不多,以前都是和人一起合住,什么都藏不住。再說,一個丫頭,也沒什么可藏的,原主老實不會鉆營,沒有主子打賞,就憑著平日里那點月銀,能夠存下這些,已經很難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繼續30個小紅包,明天晚上見! 至于加更,以后會有噠! 現在在等上榜,不好加更的,要不然字數要超。 時間定錯(捂臉) 第7章 自由 張采萱用帕子裹好了銀子和首飾,重新塞回被子里,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端著木盆出門,準備去廚房打點熱水洗漱。 此時箐院中可能就只有備熱水的人和幾個大丫鬟還在忙,她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有些對她和善的笑笑,真的停下來和她說話的人幾乎沒有。 她自己也明白,她如今在這些人眼中,再沒了可以結交的必要。 很快打回了熱水,剛剛洗漱好,卻有敲門聲響起,打開門就看到門口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丫鬟,笑吟吟道:“采萱,聽說你明日就走了,我來看看你?!?/br> 張采萱點頭,卻并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那丫鬟探頭看了看里面,“我們進去好好說說話唄,以后可能沒機會了?!?/br> 這個丫鬟是以前和原主住一個屋的,叫翠喜。平日里喜歡貪些小便宜,只怕她來說話是假,想要搬些她不要的東西回去才是真的。張采萱這幾日都努力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的不同,再說她明日就離開了,當然不會和她談什么心,只道:“我頭還有些暈?!?/br> 翠喜是個聰明的,立刻道:“采萱,你那個帳幔好看,你能不能送給我?” 張采萱心下更冷靜,“等我走了,你來拿就是?!?/br> 翠喜有些不甘心,她之所以現在就來,是因為等張采萱走了,這些東西先要稟告過錢嬤嬤的,然后還有青荷她們,輪到她的時候可能已經沒什么好東西了,起碼帳幔是留不住的。 “采萱……” “對不住,我有點累,明日還得出府?!?nbsp;張采萱才不管,反手就關上了門。 看到翠喜,以前的記憶也更清晰,原主是個軟的,有許多東西都被她半強迫的拿走了。 除了銀子,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那些布料了,張采萱想了想,干脆也收起來,那日看到李氏,她身上的衣衫都洗得泛白,那還是去別人家幫忙,可見他們平日里日子過得也不太好。 由此看出,這種綢緞對她們來說,應該是個稀罕物。就算是自己不穿,拿出去賣也行的。 收拾好了一個大點的包袱,她心滿意足回去睡覺,沒成想居然會睡不著,可能是長久以來壓在心上的事情突然沒了,有些興奮。 半睡半醒的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隔壁有人起身,外面蒙蒙亮,她起身洗漱,很快青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采萱,你起了嗎?馬車已經備好了?!?/br> 張采萱心下越發輕松,有些想笑。秦舒弦這還真是著急,不過,她也想越快越好。 拎著包袱出門,青雪隱隱嘆息一聲,塞給她一包點心,道:“夫人吩咐我送你出去?!?/br> 張采萱謝了廖氏的好意,和青雪一起出了大門,居然又看到了秦舒弦身邊的貼身丫鬟云荷。 張采萱:“……” 其實秦舒弦真的多慮,她絕對不可能會再出幺蛾子的。 不過若是換一個人,這個時候求到秉院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張采萱理解秦舒弦這份心思,不過專門盯著她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和楚霏霏爭取??! 云荷對她的態度還不如青雪溫柔,有些冷淡,“表小姐吩咐我來送你?!?/br> 張采萱笑了笑,隨著兩人去了后門。 后門處果然備好了一架普通的青蓬馬車,張采萱規矩的爬上去,青雪上前道別,云荷卻遞過一個粉色荷包,“這個是表小姐吩咐奴婢給你的?!?/br> 封口費?或者說是補償。 這個當口,她可不敢和她們對著干,規矩收了,又口頭上謝了一番秦舒弦,馬車才得以啟程。 簾子落下,張采萱的心情輕松了起來,如今總算是……她想了想,掀開簾子,看到外頭趕車的馬夫,笑道:“大叔,您能不能先帶我去一趟衙門?” 順手就遞了一角碎銀過去,大概兩錢。 車夫順手就收了,“你得快些,我送你回了家,回來還有事呢?!?/br> 張采萱應了,重新坐回馬車,拿出那張泛黃的紙,等馬車一停,她拎著包袱飛快就進去了。 衙門專門有地方管理戶籍還有各種契書的地方,此時還早,一個師爺模樣的中年人打著哈欠從后衙出來,張采萱忙迎了上去,規矩遞上了身契,“勞煩大人?!?/br> 師爺本就不是大人,只是有了舉人或者秀才功名之后找關系進來的,聽到這個稱呼,眉眼緩和了些,順手拿過契紙,習慣性的一捏,里面有個東西硌手。面上瞬間帶上了笑容,聽了張采萱的話后,笑道:“姑娘想要銷了奴籍?” …… 等張采萱再次從衙門出來時,手中已經捏了薄薄的嶄新的一張紙,那師爺在知道她想要立女戶時,本來不太甘愿,不過在知道她是周府出來的丫鬟并且家中再無親人之后,到底答應了。 嗯,興許是那錠銀子的功勞,可能還有周府的威勢在。 要知道,能夠全須全尾順順當當從這樣府邸出來的丫鬟,本身就不容小覷,看張采萱的模樣,應該是她自己或者父母在周府立了大功,才可能順利贖身。 張采萱走出來時有些rou痛,花了足足一兩銀呢。 等她重新坐上馬車,拿出那張嶄新的紙,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這會兒想起來,那些銀子沒白花。如今她再不必擔憂會被杖斃了,秦舒弦今日還擔憂她會去秉院糾纏,其實張采萱比她更怕和秉院牽扯上。 她隱約認識幾個字,雖然全部都和現在的字不一樣,但是猜著還是認得出來“青山”之類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