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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答不上來,因為當年降服丹獲乃是與謝隨曄一同,消除了謝隨曄,便也消除了與之有關的一切,所以丹獲認得寂寧,確實惹人生出疑心。寂寧找他問了許久,簡直陰魂不散,平日去一趟蒼暮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現在為了這點小事,簡直可謂是死纏爛打,宮門口,軍營中,甚至戰場上,處處都有一抹月白,白原簡直到了看見白色就想溜之大吉的地步!夜晚,白原坐在軍營中,無奈扶額,痛定思痛,決定默默地搞事。·“只要我完成這件事,你就愿意告訴我緣由對嗎?”寂寧從蒼暮山遙遙趕來,一路逆風而行,不曾停止。在軍營中,各天將眾目睽睽之下,不卑不亢同白原對峙。“不錯。不過,你得把子歸木留下?!卑自俗吲_,朗聲道,“還得留下你身上一個東西,不然我怕這東西會發瘋?!?/br>寂寧一語不發,迅疾地將發冠取下,剎那三千青絲飛揚如瀑。接著隨手捻來一把剪子,不動聲色地剪去一束發端末梢的頭發,大約兩寸之長,隨即將這束頭發同子歸木一起放置在一個深褐色的木匣中,蓋封。最后呈給白原。“可否?”寂寧問道。“可以。你去吧。那個……”白原本來還想對寂寧叮囑一番,但是寂寧沒有理會。他二話不說,轉身打開軍營大門,徑直離開了。誰也不知道此刻白原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蒼天啊,一定要讓寂寧平安無恙??!不然下一個被弄死的死的可就是他了!此番戰役,是為鎮壓大荒蠻夷的一群妖族。這些妖久居蠻夷,幾經變異,煞氣甚重,力大無窮,而且面目全非,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有牛頭馬面者,有九頭蛇者,放妖族來說這還算正常,但有魚頭馬身,狐頭蛇尾者,總之便是一副空有力氣卻無智慧的野蠻妖族。本來,這些蠻夷的妖怪活得好好的,可不知哪天突然來了一個有著食人花頭和人的身軀的怪物,這怪逐漸開始有了人的思想,抱著滿腔怨氣,開始煽動蠻夷的妖怪,后來很多妖怪在他的帶領下走火入魔,紛紛變異。身為主心骨的食人花怪便開始運籌帷幄,精心布陣,只為沖破蠻夷,侵占人界。原本對付這群蠻夷妖族,不需廢太多力氣??僧吘箮装偃f的小妖,要想全部剿殺,在數量上就是一個難題。后來,白原想出了一個計策,將那首領食人花怪引入深谷中,派大量天兵在谷崖邊埋伏,只要全部聚集到谷底,立馬射箭圍剿,殺他個片甲不留。“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寂寧也曾問過白原。“因為這群妖都是變異了的沒腦子的怪物,若是放走一個,整個蠻夷將又會不得安生?!?/br>寂寧便沒有再多言。可總感覺哪里不對勁,這件事,他好像經歷過似的。有可能吧,這么多年來,他經歷的戰役還少嗎?可能就是淡忘了吧。·終于將這群沒腦子的怪物盡數引入谷底時,已是一天之后了。這群沒腦子的怪物見人便撕咬,面目猙獰惡心。萬千妖物從懸崖邊上紛紛跳下來,甚至滾下來,像是巨型泥石流一般,轟隆隆地一擁而至,不留一絲縫隙,將整個谷底都填補得滿滿當當。前一個還沒滾完,后一個便壓著前一個的身軀滾了下去?!昂鸷鸷稹钡乃缓鹇曉诠鹊谆厥?,經久不絕,震得寂寧雙耳有些許不適。如此,寂寧只好幻化出幾百個分|身來,去吸引這群怪盡量往谷的中心部位移動,好集聚得盡量更為密集。但是,集聚到一團之后,分|身也全部被那群怪所壓制住了。那是寂寧真氣的一部分,若是收不回來,便也無法使用比較高等的法術,真身只能隱去身形。但若是這樣,崖邊的弓箭手,自然也看不到谷底的寂寧,便極其容易誤傷。所以,寂寧不僅耗損真氣,更要在如此險境中,逃脫漫天的箭雨。寂寧捂住胸口,踩著不知是一個虎頭還是狼頭的怪,心里默念道:“白原怎么還不放劍?”此刻,崖邊。“等會等會,你確定那木頭不見了?”是白原。“下官萬分確定!”一個仙官唯唯諾諾應著白原。“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腦袋是問!”“這……”仙官還未說完,只聽白原便大手一揮,大喝一聲:“諸位將士聽令——”弓箭手紛紛拉起了弓。“放箭——?。?!”頓時,萬千箭頭燃火的箭雨從四面八方直落而下,像是下起了一場烈火雨。與此同時,谷中最初的嘶吼聲逐漸變成了凄異的尖叫聲,冒出滾滾又黑又濃的煙霧,哀久不絕。已經有怪物想要往崖上爬,又被一弓箭射了下去。寂寧隱去身形,靠著崖壁藏著??墒?,由于損耗真氣太多,終究還是現了形。這一瞬間,那些沒被射中的怪,張著血盆大口便要撲過來吞食。崖上的白原也看見了這一情狀,一下子急到慌了神,差點就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幸得方才那位仙官拉住了衣袖:“上神切莫沖動!您瞧!”白原收住差點滑下去的腳,朝仙官所指的方向望去——在谷底的那端,一紅衣男子身騎白馬,踏著堆積如山的尸骸,踩著雄雄燃起的九重業火,朝寂寧疾奔而來。所經之處,不留生物,皆化為灰燼,同煙霧徐徐飄散。寂寧面前的怪物,不知何時也被一襲業火燒成飛灰,待面前濃煙散去,寂寧終是看清了來人的面目。膚色白皙,火紅長袍烈烈生風,銀色長靴勾勒出踩著馬鞍的筆直的小腿輪廓。墨色長發僅用一根細細的紅繩斜系在白如石膏的頸測,額前留了一縷散著的斜斜碎發,額中有一縷血紅的火焰圖案。再往下,那雙攝入心魄的桃花眼依然明朗清麗,上挑的弧度令人莫不動心,只是此刻平添了幾分怒氣。任由谷內黑煙陣陣,濃霧滾滾,哀聲遍野,可寂寧眼中,卻只看見了來人的容顏。腳踏業火,紅衣瀲滟,像是忘川之上鮮紅的彼岸花,是天地間他最后的救贖。也不知為何,竟不知不覺地落下淚來。白馬停在寂寧面前,所有怪物都不敢輕易靠近如此危險之人,靠近即被火球吞噬。只見那人伸出一只手,道:“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以身涉險了?!彪S即一只手便將寂寧拉上了馬,讓他坐在自己身前。整個過程不過半柱香,在寂寧看來卻仿若時間靜止般漫長。寂寧靠在謝隨曄的胸口,見謝隨曄雙手將自己緊緊攬住,一路駕著白馬逃離那幽黑的谷底和箭雨,問道:“你……”“你是想問,我是謝隨曄,還是謝韶,或是子歸木,對吧?”那人拉著韁繩,一路飛馳奔波,也不知去向何處,不知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