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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不緩地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到一盒沒開過封的煙。他咬著一根在嘴里才想起打火機在余叢一身上,于是放出一團用來當路燈用的鬼火,把這煙點得超凡脫俗。“實話說,我并沒有你期望的那個能力,你若是想記李泉多活幾年,不如你離開遠點!”鄭峪翔靠著欄桿自言般地說,樓道里的聲控燈忽地熄下去,只剩下那一團詭異的鬼火亮著,映得他的臉渡了一層磷光。許家默的身影猝然顯現在鄭峪翔面前,仍然帶著一身懷恨全世界的戾氣,他瞪著鄭峪翔,“我辦不到!那還不如我們一起灰飛煙滅!”鄭峪翔覺得如果余叢一在這里一定會說許家默有病,不過他倒是很能夠理解許家默的感情。一個人如果長時間求而不得某樣東西最后產生的執念會可怕得超出想象,他不由地假設若那時死的是他,或許他也會像許家默一樣回到王征身邊,做和許家默一樣的事。“人活著不能貪心太多,死了就更不應該了?!编嵱枵f著突然吐出嘴里的煙頭,那一點紅星朝著許家默飛過去,可惜沒有靠近許家默就先被一股驟起的陰風擋住,如被刀整齊地切過,火星與煙頭分開兩個方向摔在地上,碎滅了。而許家默身上的戾氣陡然一收,完美得幾乎沒有缺點的臉忽地一笑,“如果我可以告訴你余弘安的事呢?”“余弘安?”鄭峪翔在腦子里把所有可能的臉都過了一遍也沒找到能和這個名字對上號的,隔了片刻終于恍然大悟地想起余弘安是誰。“對,他是怎么死的你不好奇嗎?和余叢一有什么關系你不想知道嗎?”許家默說著突然把一身肅殺的寒氣撕開,隨唇角一起一揚的眼中帶著戲謔,他湊近鄭峪翔問,“你不是愛他嗎?”鄭峪翔感覺自己就像掛在屋檐角上被風吹動的銅鈴,控制不住自己叫囂的內心往著墮落的地方偏移。他盯著許家默斂起眉心,緊抿著唇一點也不敢松,他怕一張嘴就會回一聲好??伤挚刂撇蛔∪ハ朐S家默的話,仿佛一直被淹在水下的石頭終于露出一丁點的蹤影,他忍不住伸出手去不知該不該抓住。突然,鄭峪翔面前如同落下來一顆隕石,直砸向許家默,若是許家默慢一瞬恐怕都要被砸廢棄,因為砸下來的那一顆‘隕石’周身都布滿了一股要毀天滅地的熱氣,灼熱得連他都感覺到不適,連周遭的黑氣都知趣地散開得老遠。接著,那個人影在他面前站起來,緩緩轉頭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小余?”鄭峪翔輕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到不對,在他面前的雖然有著和余叢一同樣的模樣,可卻沒有實體,分明不是‘人’,他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驚道,“你是余叢一?”第58章影子鬼余叢一扶著欄桿停下來,彎著腰喘得連肺都快吐出來,他從頂樓跑到一樓再爬到頂樓,來回了三趟終于耗光了體力歇下來,可他的翔子還是沒有摸到半點蹤影。他相信鄭峪翔還在這樓里,可幾乎每層樓他都找過了,電梯現在也變正常了,樓道里他跑了幾遍也沒有遇到人,這感覺讓他有點絕望。他嘴里的氣終于喘勻一點,自言地罵起來:“我cao!他大爺的,余爺爺的男人也敢碰!”放開了顧忌,他狠吸了一口氣準備嚎一嗓子,不過吸進去氣不及吐出來就被面前驟然刷出來的‘人’把氣嗆在喉嚨里,他猛地咳起來,好半晌才停下來橫眼瞪著趕著來嚇他的許家默。“嚇死你爺爺了!”對余叢一的罵聲許家默沒有任何的反應,余叢一朝著他渾身唯一動起來的手臂看去,只見他擰袋子一樣擰起來一條人形湊到余叢一眼前。余叢一定眼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終于看清許家默提著的是個魂,一個快再死一次的魂,他莫名其妙地問:“這什么意思?”“有人讓我拿給你的?!?/br>對著許家默冰封千年的臉,余叢一心里不屑地想難道神棍界講究過年過節送鬼當禮品的?不過他沒想起來今天是什么節,瞪了半天也沒有瞪時許家默那迷著陰氣的眼里,他沉著聲問:“我家翔子人在哪兒?”“不知道?!?/br>聽到一句和許家默的臉一樣冷的話,余叢一甩開被他擰著的那只鬼,猛撲上前去揪許家默,可惜許家默消失得太快,他的手落了空只能罵道:“我警告你!他要是少根毛我也讓你再死一次!”“不知道?!?/br>許家默的身影又出現在離余叢一兩步遠的位置,連表情都沒變地重復了上一句。余叢一被他這態度激得五臟六腑都燒起來,他怒瞪著眼考慮怎么樣才能干掉許家默。這時被他扔開的那只鬼突然緩緩地爬起來,往他的方向瞟過一眼,瑟瑟發抖地想要逃。“要跑了?!?/br>“老子看到了!”余叢一仗著腿長跨了兩步臺階踩住了那只鬼的腳踝,彎下身去對著它的臉端詳了一會說:“你是景琦?”他猛地想起來這里的目的疑惑起來,他們因為找不景琦的蹤跡才想了辦法來這里招魂,可是現在明明什么都還沒有做為什么景琦會在這里?在前兩天他和鄭峪翔打聽景琦的時候也來過這里,他確定當時這棟樓里沒有任何陰氣怨氣的存在。他想著視線斜向許家默,景琦被許家默帶過來,是許家默找到了景琦,還是他一直都知道景琦在哪兒?他越想越覺得迷糊,如果許家默和景琦扯上了關系,那是不是和景琦自殺也能扯上關系?那蔣安平是不是也和許家默有什么關系?越想越復雜的余老爺果斷放棄了深究的打算,他腳下的景琦突然顫抖地抱住他的腿問了一句,“你是來殺我的嗎?”余叢一斜著的眉角微微一抖,視線落在了景琦臉上,“你自己跳的樓關我屁事?還是說你想再死一次?”他看景琦這樣也跑不了,于是松了踩景琦的腳,煩躁地地摸向褲子的口袋,結果摸出來一只空了的煙盒和打火機,他眉頭一蹙將煙盒往樓梯下扔去,又斜了一眼跟鑲在畫里似的許家默,接著景琦巍巍顫顫地站起來。“我是自己跳的?!?/br>景琦佝著身狠狠地把頭低下去,余叢一突然就覺得很不爽,雖然一直鄭峪翔都在強調他是自殺,可是親耳聽到他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地想抽他一頓。他沒好氣地吼,“你好端端地跳什么樓?”“因為,因為——”景琦終于抬起臉來對著余叢一,結果因為了半天捂著臉哭起來。余叢一的煩躁仿佛已經從腳底升到了頭頂,爬遍了他渾身所有的細胞。他強壓著審視起景琦,發現景琦很瘦,瘦得還沒有脫干凈身上的少年氣,尤其是望著他的雙眼有一股青澀的茫然,像是自己也不清楚他自己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