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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側時低低地說了一句,“以后別穿這件衣服?!?/br>“???”余叢一莫名其妙地扭過頭余錦榮已經走開了,像那句話是他聽錯了一樣,他心里納悶老子穿哪件衣服關你什么事!“小余,我明白了!”鄭峪翔突然雙眼發亮地一掌落在余叢一的手臂上,余叢一轉眼問他,“你明白了什么?”鄭峪翔埋著頭看著桌上那張滿是名字的紙,經余錦榮分析確實所有的事都變得合理起來,雖然還有疑問,但并不影響前因后果。其實事件事很簡單,只不過他們不懂的地方太多,又將‘余叢一’考慮在其中,所以才變得那么復雜,實際上‘余叢一’與梁超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梁超策劃的。首先是梁超得知自己快死了,雖然他不懂余錦榮是怎么得知梁超快死了,但梁超自己他認為是生病的機率比較大,如果不是絕癥也犯不著換一個身體。然后梁超從大風哥那里知道了剔魂針,于是盯上了大風哥,一步步地算計到現在。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余叢一’在其中到底又在謀劃什么?三人的七魄最后的七魄是梁超自己的話,那他的七魄呢?那張符是不是說明他與梁超設計的換命術沒關系?他被抽走的七魄在哪里?‘余叢一’手里?鄭峪翔終于抬起頭,朝余錦榮看過去,他覺得余錦榮知道的并不只這些,可他想起余錦榮看他的目光,仿佛透著一股難言的恨意,讓他覺得恐怕他問也問不出什么。第21章替死鬼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觀縣還是個只有一條街的落后小縣城,梁超就出生在街尾防汛的堡坎下。那個時候很多人都還很窮,甚至大多數孕婦都是直接在家里接生,梁超的母親也不例外。在那樣的大環境之下并沒有認為在家接生是多危險的事,畢竟幾千年的歷史都是這么過來的,可即使現在也還能碰上突發的特殊情況,二十多年前當然也免不了。梁超的出生就屬于那個意外,不只遇上難產,十多個小時沒有出來,后來還成了孕婦大出血,到了在家里實在解決不了的情況。當時沒有像現代這樣完善的急救系統,能做的只有梁文富用被子將妻子一裹,塞進三輪車里拼死拼活地往醫院里趕。縣城里只有一家正規的醫院,梁文富幾乎要從城東騎到城西,好在半夜路況空曠,他一路都騎得風馳電掣??善諘绲鸟R路冒出來一量貨車,不偏不移地將三輪車給撞翻了,就像是看準了一樣。幸運的是貨車開得不快,三輪只是側翻過去,而不幸的是躺在后面的孕婦摔下了公路邊的堡坎。在母親肚子里十幾小時沒出來的梁超被這一摔,出來了,等梁文富下去把大哭的孩子裹起來起發現妻子摔的水泥地旁邊豎著幾根鐵筋樁子,要再往旁偏一點這幾根鐵筋就會直插在肚子上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梁超一生的所有幸運都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用光了,連算命的都說他是強留人世,往后必多苦多難。這話聽來無憑無據卻由不得他不信,就在他出生不到一小時,他母親因大出血不止過世,他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而兩個月后他又查出有先天性心臟缺陷,梁文富單薄的收入負擔不起高昂的手術費,便只能帶著才兩個月的梁超回家。那時梁超太小,用藥都是千挑萬選,更多的時候梁超只能哇哇地躺在床上哭,就好像被一根又細又脆的繩子栓著命一樣,梁文富總擔心那根繩子不注意就斷在他眼前,因此對梁超寵到了極致。最終花了比其他孩子多了不知多少倍的心思總算將梁超養到了五六歲,身體總算是穩定了一些,可每天總是免不了要吃藥。梁超雖然拿藥當飯吃到大,可總是不喜歡的,而梁文富為了讓他多吃一口藥,甚至做到跪在六歲的兒子面前讓他撒氣地甩自己耳光,一巴掌下去梁超就喝一口藥,喂完之后他還腆著紅腫的臉夸梁超打人越來越有勁兒,都是吃了藥的功勞。梁超從有記憶起就成長在梁文富這樣的溺愛之下,他從來也不覺得他打了梁文富有什么不對,無論是他病痛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甚至偶爾高興的時候,他發泄情緒的方式都是在梁文富身上又咬又掐,一眼不合就往梁文富臉上甩耳光,而梁文富從來不責怪他,身上總帶著大大小小的皮外傷。隔壁鄰居有時會說梁文富寵他寵得太過了,說他不像話,他覺得委屈,梁文富回頭就哄他說:“爸爸這點疼又怎么比得上你生病的疼?!?/br>他覺得梁文富說得很有道理,于是那一點的委屈消失了,在梁文富身上撒氣他做得越來越理所當然,一直到了他十歲梁文富也從來沒有對他紅過臉??墒撬麉s越來越不滿,梁文富還要去上班并不是整天都在家里,他不愿整天呆在屋里,他渴望外面的世界。于是在他哭鬧了兩次之后的某一天,梁文富突然帶回家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子是個無家可歸的乞兒,算命先生說收養一個命賤的孩子可以給他壓邪,還可以陪他一起玩。這是梁文富告訴梁超的,梁超沒有懷疑,他覺得這個小乞丐就是他爸爸帶回家陪他的,他一個人真的很無聊。梁超的身體在梁勝被收養后真的奇跡般地開始好轉,至少不用整天地躺在床上,甚至還能下床來和梁勝一起打鬧。不過梁超的打鬧都是真的打,真的鬧,他覺得他打梁勝并沒有什么不對,他生病了別人就應該給他打。梁勝開始還會向梁文富告狀,但是他在后面偷偷聽到梁文富對梁勝說:“你哥哥他生病了,你要讓著他,不要還手,他已經很痛了,你不能還手打他,知道嗎?”本來就是嘛!梁超心里這樣想,之后打起梁勝來更加有恃無恐,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梁勝雖然不還手,卻總是躲,他經常一巴掌拍過去落了空。跑不過梁勝,跳不過梁勝,他頓覺心里委屈,一口氣不順就睡在地上縮成一團,哭得心臟抽搐,隨時要背過氣一般。等梁文富回來把他抱上床后,他紅著眼告狀,“小勝不聽話,他欺負我,我好疼!”那天梁勝被梁文富關在陽臺打了一頓,一夜沒許進屋,再之后梁勝就再也敢躲他的打了,他覺得很高興,一年下來連身體也越來越好,后來還能和梁勝一起去上學。梁超本來歡欣鼓舞地去學校,可不過半天他就發現學校和他想的不一樣。同學們都很討厭,不和他說話。老師也很討厭,總是罵他。課上講的他都聽不懂,誰也不關心他,誰也不照顧他。為什么老師不像他爸爸一樣順從他?為什么同學們知道他生病了還是要嘲笑他?那些人他都討厭死了,可他那么討厭又不敢打他們,因為他們比他更兇,他們都不是他想的那樣。于是斷斷續續上了半年學的梁超,終于在一個冬天的下午過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