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難追究責任。可他剛才分明看到的是個活人,地上還有一大灘血,眨眼的功夫就干涸成這樣是不可能的。還有剛才的女人透著一股詭秘的怪異感,就如鬼片里的女鬼一樣,他不禁后背一寒,不由環顧四周,黑燈瞎火的連半點光都見不著。難不成真的見鬼了?鄭峪翔如此一想,又立即搖頭,心說怎么可能,他活了28年都沒見過怎么就趕上了今天!可又找不出原因解釋他所看到的。這時,與他來時同方向終于開過來一輛車,他站到路邊招手求助。然而,當車靠近時,車燈的光線照到路面血跡的位置,已經消失不見的女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不過這一次她是趴在血泊里,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緩緩地爬過來,眼神痛苦地盯著他,如同垂死的掙扎。他腳下不自覺往后連退好幾步,而那輛車連減速都沒有地軋過女人從他眼前呼嘯而過,尾氣都消失得干凈。公路上又恢復一片安寧,鄭峪翔卻沒辦法安寧下來,若不是還能瞥見遠去的車燈他甚至要懷疑剛才所見都是幻覺,或者真的只是幻覺?他再次環視周圍,黑黢黢的一片,連自己的雙手都只看得出一個非常模糊的輪廓,此時此刻天地間猶如只有他一個人。鄭峪翔混了二十年黑頭一回地思考起鬼怪來,自從他來了觀縣似乎總在發生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比如為了找姜揚他搭上了觀縣的地頭蛇大風哥,然后沒幾天大風哥就死了,他恰好看到了大風哥死得血rou模糊的尸體。當然他并不是沒見過尸體,怪異的是他身上不知從何而來貼了張符紙。當時在車庫里他確信在他身周十米都只有他一個人,而那張黃符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貼的。于是他連忙把黃符扯下來扔開匆忙離開了車庫,然后發現他戴了十年的手表莫名地不見了,他倒回車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轉眼之間,鄭峪翔還沒思考清楚就感覺氣溫驟然下降,他莫名地犯暈,踉蹌地躥了好幾步勉強站穩時,面前赫然多出來一個人影。謹慎的本能讓他連忙往后退開一步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影,動作卻瞬間硬生生地僵滯。深夜的光線并不足以讓他看清對方的長相,可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就是他在車庫里看到的大風哥的尸體,一種詭異的直覺。cao!鄭峪翔在心里罵了一聲,一時難以理解眼前的狀況,慌忙摸出打火機,啪啪打亮后頓時覺得不如黑點的好。一張煞白的臉與他近在咫尺,幾乎只稍一抬頭就能碰在一起,肚子上一大團發黑的血跡不住往地上滴,整個頭看起來像一鍋燒沸的血水,咕咕地從七孔往外冒著血泡,映著張白臉和雪地里的紅梅一樣分明。“我cao!”這回鄭峪翔罵出了聲,毫不猶豫地把打火機朝對方砸下去,卻透體而過落在地上,于是他再罵一聲轉身拔腿就跑。他沒有功夫細想是怎么回事,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沿著空曠的公路他沒命似的往前跑,周遭一片漆黑他也不知究竟跑了多遠,只覺跟在他背后的東西漸漸遠了。他喘著粗氣停下來,視線繞了一圈,一股難以言說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直到他看到那輛撞爛車頭的面包車時,渾身的神經瞬間都被凍僵,絲毫動彈不得。接著,大風哥煞白的臉又出現在他眼前,翻起的白眼不知盯向何處,但卻精準地抓起他的手,他能感覺到手掌傳來的冰冷,如同冰塊劃過掌心,頓時毛骨悚然??墒且驗樘?,漆黑的身影被模糊視覺放成最恐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就如案上等待解剖的尸體一般,無法動彈,感官神經卻變得要命的敏銳,掌心摩擦過的尖利觸感擴大了數倍,最后毫無預兆地深深刺穿他的皮rou。他緊咬著牙忍著沒讓自己叫出來,如果他能動,他一定會拔出藏在衣服里的槍,對準那雙白眼扣下扳機,只可惜他不能。直到大風哥的身影轉到了他背后,尖利的磨擦出現在他的頭頂時他才清醒地意識到生命的威脅,嘴里不禁罵起來,聲音是他現在唯一能動用的武器??伤绞窍牒雎?,感官越是集中在頭頂,再輕微地刺激他都覺得像是被刺刀劃過。當頭頂傳來劇烈地刺痛時,他卻坦然地一笑,像是死亡帶給他的不是痛苦而解脫。終究他還是沒死,只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什么尖利的東西深深地刺穿,從頭頂到眉心,然后是舌頭,往下是喉嚨和胸口,再是肚臍,最后一下竟然刺在他的命根上,他有一瞬間想這該不是某種讓他陽萎的針灸吧!好在刺了七次就結束,他大概沒有陽萎也還活著,被刺過的地方連痛都不覺得,只覺有股涼涼的觸感從他的身體里溢出來。再然后仿佛儀式完成,禁錮他的力道驟然松開,幾乎是同時他背后刮起一陣冷風,接著響起一聲凄厲地嚎叫,然后他的身體恢復了知覺。首先,鄭峪翔立即回過頭,但身后空無一物,環顧四周除他之外再無別人,連大風哥的身影也消失不見。而他的手里正握著一根如同毛衣針一樣的黑色鐵針,再摸了摸他被刺穿的地方,除了手心上有個血印之外,其余全都像是他的幻覺,安然無恙。他不覺地愣住不動,剛剛所發生地一切都在他的常識之外,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真的見鬼了,可他并不相信世上有鬼。半晌后,他終于深吸一口氣,把那根鐵針收起來,隨即又發現身后一米處有一張黃色的符紙。他過去撿起來借著手機的光線打量許久,即使不確定他還是認為和車庫里那張黃符有什么關聯,他想了想將符紙也收進了口袋。而后,鄭峪翔打算離開時又看到了先前血泊里的女人,但這一次不在血泊里,而是在公路的遠處,如同歌劇舞臺上的演員,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他細想了剛才的經歷,全是由他在公路中間看到這個女人開始的,他思忖著手伸進了衣服里握著槍柄,然后朝女人的方向走去。那個鄭峪翔懷疑是鬼的女人并沒有做出任何不妥的舉動,她只是像帶路一樣把鄭峪翔領到了路邊的一處灌木叢,接著就消失不見。鄭峪翔用手機照過去,看到了被雜草掩蓋的尸體,他上前輕輕地撥開,露出的臉正是帶他下來的女人。從來他都不喜歡管閑事,但剛才的經歷讓他覺得如果丟下不管,那個女人一定會纏著他不放。雖然他還是不愿相信他看到的女人是鬼的事,但在多年的電視劇教育下他還是想象出了一個車禍藏尸的前因后果,最終他蹙起眉將女尸抱起來。他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死了多久,但從公路上的血跡來看時間應該不短,可他抱起來的女尸除了冰冷之外卻一點不僵硬,甚至像是抱著活人一般,還能感受到女人獨有的柔軟。好在他是個正常的同性戀,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最后將女尸放在開始看到女人的血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