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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門邊都是那種泛黃的木頭,年代久了,已經被磨掉了不少,還起了點灰斑,洗不掉。不過屋子被陳漠收拾得很干凈,尤其是廚房,李浬仁往那兒瞟了一眼,發現廚房里的廚具很全,洗得蹭亮,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他看得出,陳漠是一個喜歡下廚的人。整間屋子比較突兀的只有餐桌上那塊磨刀用的磚。陳漠彎腰把客廳地板看了一個遍,還是沒發現掉了錢。這時李浬仁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張五十的鈔票,往里一扔,然后指了指餐桌的磚:“你進過廚房吧?”“啊,”陳漠回了一句,“進過?!?/br>“找找?”陳漠起身,從李浬仁身邊走進廚房,隨手開了燈。李浬仁微微低下眸,看著陳漠從他眼前走過,發現他頭頂上有個小漩渦,配著那浮夸的發型,竟慢慢順眼了。“哈!果真掉這里了!”陳漠撿起地上的五十塊鈔票,忍著沒親上去,拿手里拍了拍,啪啪響:“終于被哥給找著了!”“找到了就好,”李浬仁看到陳漠把磚挪開,拿起桌上的錢又仔仔細細地數起來,他自己則是順手拿起沙發上散開的收據,本來想幫陳漠整理一下的,卻在這堆收據里發現了陳漠自己的名字,于是嘴角一彎,“收據拿好了?!?/br>“嘿嘿,謝謝你哈!”“沒事?!?/br>李浬仁把收據遞給陳漠后就走了。陳漠關上門,還未能從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緩過來。他把錢和收據放好,把上身的無袖緊身衣脫了,冒了一身的汗,回房間里掏出條內褲,跑進廁所里打算洗澡,嘴上還哼著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唱著唱著,陳漠停下揉著頭的手,頭發上的泡沫順著他的劉海往下掉,滲進了他眼睛里,他澀得嘖了一聲,轉身擰開花灑把泡沫沖掉。洗干凈后,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我剛才是發現少錢后,才進的廚房啊……錢自己長了腿,自個兒跑進去的?”陳漠歪了歪腦袋,然后匆忙地把澡洗好,套上一條小三角從廁所里跑出來,他拿起收據再一翻,才看到自己的那張收據。“cao……”陳漠皺眉,“秀逗了,忘了是自己給自己寫了張收據,還沒交錢了?!?/br>陳漠把收據放下,拿起剛才那張“找到”的五十元鈔票,看了會兒,又拿起手機,摁出微信界面,點開李浬仁的頭像,打了一行字。“這五十塊,是算紅包,還是明兒的餐費???”陳漠看了看,最終又把字一個一個地刪掉,沒發出去,他對著手機愣了一會兒神,想起剛才李浬仁說的,“我身上不夠五十塊”,于是把手機摁掉,然后回房間從自己挎包里翻出自己的錢包,拿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塊錢,把李浬仁那張五十的換了出來。興奮勁兒已經過去。陳漠把衣服和磨刀的磚都洗干凈后,關上燈躺床上,頭枕著兩只手望著烏漆麻黑的天花板。他眨啊眨眼睛,睡不著,于是又把他的磚頭機拿起來,打開微信,對著李浬仁的聊天界面發了一會兒呆,接著打字:“明兒想吃什么?我趁著食材最新鮮的時候,替你搶先做好了!”還是沒發出去,他看到時間晚上十一點了,怕吵著李浬仁,只好默默地關上手機,接著看天花板,直到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他被手機嘹亮的鬧鐘震醒。怕響鈴的時間被卡耽誤,陳漠都是提前十分鐘設的鬧鈴,這手機聲音賊大,放學校里可以當上下課廣播鈴聲用。陳漠腦子都快震碎了,抓起開半天關不掉,他硬生生地被吵得沒法繼續睡,只好爬起來,拿著手機往床頭柜一磕,再一摁,鬧鈴才關掉。陳漠擰著眉心,用手指揉了揉太陽xue,心想,這手機甭管用來打架還是砸墻,絕對好使。洗漱好穿上衣服,陳漠幾乎是跟太陽一起同步升起的。做餐飲的都起得早。陳漠不用負責采購食材,起得還不算最早,店里負責的同事,大半夜就得爬起來跑菜市場去。到了餐館,陳漠幫著擦擦桌子和椅子,然后掃好地,開門正式迎客。他們的店開在雙廊,供應早中晚三餐,人流量較以前少了點,夜宵才被老板取消的。吃早餐的都是趕早要去玩的外地游客,還有一些在附近開店的老板,客人雖不多,但還算穩定。陳漠一邊招呼客人點單,一邊上菜。他端著兩碗滿滿的熱豆漿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花襯衫和白色褲子的男孩。男孩個子不算很高,生得極為白凈,陽光下跟一塊發光的白玉似的,他相貌秀氣,把這身粉藍色相間的花襯衫襯得無比好看。他身上沒背著包,陳漠從他身上看不出一點兒游客的味道,于是走過去,笑問:“想吃點什么?”“你們這早餐推薦什么???”男孩多看了幾眼陳漠,又看著墻上的菜單問,“我老板推薦我來你們這買早餐,沒說買啥?!?/br>陳漠隨口推薦了幾樣賣得好的糕點,男孩挑了幾樣下單,最后全部打包帶走了。聽口音,跟他一樣都不是本地人,陳漠揣測,估計也是來這兒工作生活的。早上七點多不到八點,明媚的陽光已經把大理喚醒了。街上的行人還不算多,陳漠一邊招呼著三三兩兩走進來的客人,一邊不時往外眺望,像是在尋找什么人的身影。等一桌人吃好起身走后,陳漠把桌子上的碗筷收走,拿著一塊抹布擦桌子,就聽到坐在隔壁桌的幾個女孩對著他笑,時不時低聲嘀咕幾聲。陳漠抬頭看過去時,她們就會轉過頭,臉上還有點泛紅,不知是被陽光曬出來的還是怎么的,看著是幾個來旅游的學生,真好。陳漠心想。陳漠擦好桌子,轉身回廚房的時候,那幾個小女生才又笑道。“剛才那小哥哥長得好帥啊?!?/br>“是啊,只有他那張臉才撐得起那發型吧?!?/br>……陳漠的發型不是他自己想整的,而是他之前在廣州住的時候,合租的一個室友給他弄的。那人在理發店打工,然后給他設計的發型,陳漠看著雖然覺得一言難盡,不過反正是免費,他就坦然接受了。陳漠對于女孩們私下竊竊私語自己已經麻木,他走到洗碗槽前,擰開水籠頭專心地工作。嚴琰拎著一袋早餐去陶藝店。他來到時,門已經開了,不過他早已習慣,來這里工作半年,老板永遠起得比自己早。“李哥,”嚴琰走進店里,看到李浬仁這時穿著一件格子圍裙,拿著灑水壺給店里的植物澆水,他把早餐放在吃飯用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