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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本身應該是治療手段的一種,但漢尼拔·萊克特卻用這種方式誘導病人,激化他內心的矛盾,反而使“病”更嚴重了。主人格被副人格壓制,兩人共有記憶。多重人格癥患者多數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也就是記憶不共享,但維克特·伍德顯然是個記憶共享的病例。即使被拆穿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男人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和微笑,“沒錯,是我做的?!?/br>夏洛克往后靠在了沙發上,雙手環抱起來,揚起下巴用余光看他,“英國的研究所怎么會聘請你?你做的不是醫治而是殺人,你真的是一名醫生嗎?你連最基本的醫生準則都沒有遵守過,真是可笑?!?/br>“他們活的很累,我幫助他們解脫?!睗h尼拔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奇異的笑容,“他們有先天性的疾病,被人歧視,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他們活在病痛中,而我卻給了他們二次生命,讓他們有利用價值,這難道不好嗎?”夏洛克氣息一滯,約翰猛的瞪大眼睛,看向這個似乎在認真解釋的男人。金特瞇了瞇眼睛,心中漸漸串起了一條線。也就是說,其實維克特·伍德的雙重人格癥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誘導形成的。無論是漢尼拔或者是其他的科研人員,將他催眠,摧毀他腦中的意識,植入一個新的人格,每天對著他重復一件事情,令他崩潰。造成了一個他是先天雙重人格分裂癥的假象,來掩藏他本身的基因缺陷問題。他的副人格是一位鋼琴家,溫柔善良敏感聰明,但這都是假象,是別人告訴他你應該如此去做,他就如此去做。他是個基因缺陷患者,智力本身就不高,卻精通摩斯電碼,知道艾琳·艾德勒的秘密,甚至破譯出她的密碼。金特突然覺得渾身發冷,臉色忽的白了下來,是他太過自大了。這些人的背后似乎有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個無形的手,在cao控著一切,掌握著一切,而他自己,卻像個跳梁小丑,無論做什么,都被人監視著。他所謂的“幫助小吉姆延續下去”的犯罪,在那些人眼中根本不夠看,反而是他的所作所為更像是幫別人掩飾罪行。他被當成了靶子,還是個移動的靶子。所以說,他到底得罪了誰?!自大。這是迪倫一直以來對金特的評價,不帶一絲情感的,客觀的評價。對于迪倫來說,這不是什么壞事,因為丹尼爾也如此,或者說他們幾個魔術師都有這樣的特質。自大不是壞處,它可以讓你更加自信耀眼,讓你做出貼合你身份的事情。但同樣,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迪倫希望他們都能夠避免這一點,因為過度的自大只會讓你失去更多。很可惜,金特在還沒有學到這一點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們。幸運的是,他現在明白還不遲。背后的人讓維克特·伍德介入了美國恐怖襲擊事件,在其中只是充當一個小小的環扣,卻陰差陽錯成為了最關鍵的一環。如果不是他偷走了艾琳的手機,耽擱了美國中情局查案子的速度,大英政府和美國政府或許能夠更加交好一些?金特苦笑了一聲,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輩子竟然又和國際政治扯上了關系,這早就違背了他的初衷。入局容易,出局難。既然已經介入了,要放手談何容易。該死的邁克羅夫特,他八成又要得意很久了。“你對他下達了指令,他只會聽從你的話,做他認為該做的事情?!毕穆蹇死淅涞拈_口,“這和洗腦沒有區別,你甚至做了更過分的事情?!獜倪@一點來開,我不得不認同那個胖子,他比你好一點?!?/br>“我該說自己很榮幸嗎?”夏洛克的話音剛落,一個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很正宗古典的倫敦腔,帶著政客們特有的油腔滑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人穿著考究的三件套,高大而蒼白,他身材本應該瘦削,卻隱隱有rou感,尤其是在兩頰和胸腹,看得出是久坐辦公室的人,他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隨意的撐在地上,不顯山不露水。在場的人沒人不認識他。“你來這里做什么?”夏洛克翻了個白眼,比起平日里的唇槍舌劍,今天他簡直溫順的像只貓咪。于是約翰隱晦的看了他一眼,他可是知道這兩個兄弟之間有多么的針尖對麥芒。金特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見到他只是愣了愣,然后就十分平靜的和他點頭示意——情理之中,這會兒他要是不出現還怎么收場?明擺著夏洛克是不會放人的,但如果不放人就勢必表示要和漢尼拔·萊克特深交,而作為一個資深罪犯,和他深交顯然是不明智的。邁克羅夫特十分明白他弟弟的尿性,所以這會兒出現的原因無非就是收拾爛攤子。“萊克特醫生,午安?!?/br>漢尼拔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午安,福爾摩斯先生,聞名不如見面,我對這一天期待已久了?!?/br>金特饒有興趣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后果斷的跑到了夏洛克的身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那里,不動了。約翰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今天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放棄了和瑪麗的約會,他現在已經取代了哈德森太太的地位,成功的成為了貝克街221b的管家。“茶?”“當然,約翰,你了解的?!?/br>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醫生再次抽了抽嘴角,嘆了口氣,站起身去了廚房。客廳里的氣氛也古怪了起來。夏洛克一反常態的沒有說話,金特也沉默不語,整個人看上去仿佛特別失落,引得邁克羅夫特多分了一絲注意力給他。漢尼拔的要求很簡單,無非就是將維克特·伍德交給他——失敗品也需要回收的。“你的意思是,研究所的事情我無權干涉?”邁克羅夫特的笑容收斂了不少,即使語氣還算客氣,但神態已經表明了自己的不悅。漢尼拔搖搖頭,“怎么可能,先生你言重了,我只是個普通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