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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紙的手就能環住他的脖子。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推他在地上,管他什么柔軟的地毯還是冰冷的地板,我都能讓它從火苗而起,燒成灰燼。只要楊齊霄有一刻呼吸的急促,我就把我所想,變為我做。可楊齊霄的呼吸平靜如常,在我湊近時我望著他戴著眼鏡的眼睛,映出的只有我一個人的假意親近。我把文件紙拿到手遞給他,便坐回了原來的地方。楊齊霄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看著名單,我專心致志地看著他。直到他神色一凜,我便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你看了多久?”楊齊霄抬頭,將眼神從手中的紙上移開。我回:“就今天啊?!?/br>楊齊霄點點頭:“我覺得你對我們公司的了解其實很深?!?/br>我笑得如同被夸獎的貓,表情饜足,歪頭調侃:“我總要賺錢的嘛?!?/br>要說我對這所公司的了解,那只能算是略知皮毛,只是知道這公司原本是楊齊霄的家族企業,在楊齊霄接管之前一直是由他叔叔負責,再通過諸項事宜,這挪用公款做假賬的人,極大可能與此人有關。楊齊霄想必也知道,只是需要一個人在他耳邊說真話。所以他聘用了我,一個剛剛進入公司和所有人都毫無牽連的人。我不知道他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頂了多大的壓力,但這些壓力,可以說絕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只是當事人全忘了。我有些羨慕他,如果當時出車禍的人不是他而是我,那現在的事情是不是就會變一個樣。可如果有什么用,我甩了甩頭,扔去這些沒用的想法。我望著他眼鏡后的右眼,一條細小的疤只能在他閉眼的瞬間被看見,剛才在我靠近他時,他片刻的閉眼,更是讓我清清楚楚看見這條疤的樣子。它乖巧地潛伏在他的眼皮上,卻逮到我就咬。“楊總,你的眼睛是受過傷嗎?”我在楊齊霄再一次看資料的時候問他。楊齊霄連頭都沒有抬,輕輕嗯了一聲。我的喉頭發緊,又問:“嚴重么?”他才抬頭,用他的雙眼盯著我,我卻看不到他眼里的光:“不嚴重,只是視力受損了,所以才戴了眼鏡?!?/br>我噢了一聲,有些泄氣地將周圍的紙一張一張理起來,這時楊齊霄站了起來,我卻沒有再仰頭看他。等到全部理完,我揉了揉坐麻的腿站起來,楊齊霄在我面前把手中的紙遞還給我:“這張紙你處理了,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br>我接過紙,拾起精神笑中帶著俏皮,兩根手指從頭部做了個敬禮的手勢:“了解?!?/br>“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公司會有個歡迎宴,歡迎你來公司?!睏铨R霄氣質穩重,這樣的口氣真的就和普通的上司與下屬一樣,我心里有些難忍,面上卻不動聲色握住他伸來的手。當楊齊霄要出門時,我已經坐到辦公椅上,卻沒想到他在開門后沒急著走出房間,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我正在望他的眼神。“小炎,我以前有沒有見過你?”楊齊霄轉過頭問我,這句在酒吧里最常見的調情的話,從他嘴里卻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心里盤根錯節復雜萬分,卻挑眉對他笑:“楊總大概是認錯了?!?/br>他點點頭,又走了出去。待他徹底走后,我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淡了下去,我茍延殘喘,喘著氣靠在座椅上。楊齊霄自然是認錯了,從來就沒什么小炎,他從來不會這么叫我。他本應該一個字一個字,分開我的名字,這樣叫起來,或是在挑逗,又像在質問,他會叫得清晰有力,也會叫得粘稠曖昧。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帶有溫度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叫一個陌生人那樣。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我,一絲一毫,連骨帶rou,都把我剜干凈了。第8章第二天當我到辦公室的時候,地上鋪上了地毯,很大一塊,我蹲下身摸了摸,厚實柔軟,就像是我家里的那樣。小簡說是楊總一大早讓人拿來的,我問她楊總來了嗎,小簡說沒有。我的工作其實并不輕松,財務總監兼金融顧問,但對我來說大可不必一整天都待在辦公室里,我正在寫一份申請書,申請我的上班時間能夠充滿靈活性。寫完后我傳給了人事郵箱,相信過不久就能批下來。今天下班后有我的歡迎宴,楊齊霄一定會來,我手指點著桌子,瀏覽著公司網站,心思卻不在工作上。我有點想念HONEY,思忖著要不要也養一條狗在家里。想想還是算了,帶陌生人回家的頻率一定會讓它過得不安穩。因為吳姨請假我便沒有吃早餐,餓著肚子一起和同事們去公司食堂吃了中飯。我是新人,職務不低,可長了張面善的臉,言語親和,餐桌上無論是套近乎的,還是好奇的,不一會兒便坐得滿滿當當。小簡坐在我對面,身邊是兩個其他部門的女孩兒,我身邊各坐著年輕的小伙子,一開始有些局促,可聊了幾句也就放開了。“炎總監你好帥呀,有女朋友了嗎?”年輕的男女好奇的問題無非就是那么幾個,想必這個問題在這群人心里已經好奇了一整天。我笑著對那個問出問題的女孩兒說:“不用叫我總監,太生分了?!?/br>“那……炎哥?”小姑娘說。我嗤嗤笑:“聽上去我很嚴格的樣子?!?/br>餐桌上的氣氛很好,特別是當我回答我并沒有女朋友時,女生們略帶興奮的躁動差一點就沖破了餐桌。我瞧在眼里覺得十分可愛,便反問了一句:“那你們呢,有男朋友了嗎?”那姑娘撅著嘴說沒有,一邊的小簡剛來公司不久,我看得出她性格靦腆,搖了搖頭說:“還沒有?!?/br>我便轉頭向身邊兩位青年才俊調侃:“那你們呢,這一桌不會都是單身狗吧?!?/br>“我有女朋友了!前幾天剛成!”一個平頭小年輕有些驕傲地說,他一開口便遭到一桌人的唏噓。“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這是嫉妒!”他被笑地有些臉紅,嚷嚷了幾句便埋頭吃飯。“對了,我今天又看到楊總的那位來和楊總吃飯?!毙」媚锸治嬷彀颓那牡卣f。我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什么這位那位,人家都結婚了!”“哎,兩個都是我喜歡的,你說寧小案犧牲多大呀,連戲都不演了?!?/br>“不是說他能演戲也是楊總捧的嘛,現在都結婚了還演什么戲……”“好了好了,你們能別說了么,總監還在這兒呢!”我身邊的男生略帶厭惡地皺了皺眉,小姑娘們聽見切了一聲,抬頭問:“炎哥你知道我們楊總的事兒么?”我吃完飯,把筷子擱在碗上,用紙巾擦了擦嘴,道:“什么事?”小姑娘們見我不知道,露出了分享秘密的神色,那種暗自竊喜的故作神秘,我看在眼里,全全配合般感興趣地挑眉。“也對,炎哥剛從美國回來可能不知道。我們楊總結婚了……”小姑娘停頓,更加湊近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