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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剛被一伙聚眾鬧事的人給毀了,只剩院墻頂端一排微黃的小燈,給蔣期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溫和的邊。楚斯當時已經有一只手滑脫了,帶下的冰渣剛巧掉在了蔣期身上,這才讓他注意到上面居然還懸著一個孩子。蔣期當時似乎是吃了一驚,也可能反應沒那么大,楚斯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蔣期仰著頭,拍了一下手,然后沖他攤開小臂,道:“你這小鬼是怎么到那種地方的?先下來,放心,我接著,摔不死?!?/br>楚斯在孤兒院的八年從沒說過一句話,自然也不會開口回答蔣期。他甚至本著對所有陌生人的排斥心理,不那么想松手。但是濕滑的橫板由不得他。就在他咬著牙還想努力再猶豫一會兒的時候,蔣期又補了一句話:“哦對了,下來的時候別蹬腿,免得踩我臉上?!?/br>這話剛說完,楚斯手上就一滑,蹬著腿從六層的高度掉了下去。第25章墻頭少年很不幸,楚斯給養父蔣期的見面禮,就是臉上的一個鞋印。好在他落地前,蔣期突然想起自己這次出門記得帶手環了,臨時打開了手環上嵌入的反重力場裝置,緩沖了一秒,這才使得那一腳踩得沒那么重,避免了腫著半張臉去見人的丟人下場。這樣的見面方式著實不太令人愉快,至少楚斯當年單方面覺得蔣期沒還他一腳簡直是奇跡。如果是在孤兒院里,踩到別人的臉一定會被狠狠報復回來,不論是不是不小心。所以當時楚斯剛落地就一骨碌爬起來,下意識朝墻邊退了兩步,一臉警惕地盯著蔣期。“現在又怕了?剛才把我的臉當著陸點的時候怎么沒怕呢?”蔣期擦著臉上沾的冰渣,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那時候的楚斯很小,像只炸著一身毛的野貓。仰著臉盯人的模樣沒有半點兒威脅性,反而把蔣期給逗樂了,說:“別瞪了,那么大眼睛也不怕把眼珠子漏出來。誒,你這小鬼還挺有意思的?!?/br>后來的很多很多年,每次想起那天晚上蔣期的反應,楚斯都還覺得他挺有病的,被人蹬了臉還覺得有意思。當時8歲的楚斯更是被他弄得有些懵,他從沒想過踩人一腳居然會得到這種評價,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又有些茫然。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蔣期抱了起來朝巷子口拐過去。老大不小的人了,一路走一路嘴還不閑著,逗楚斯說:“你是不是該跟我說聲謝謝?”楚斯:“……”他長那么大,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踩了人家的臉還要說謝謝。蔣期又說:“如果不是我在下面接著,你今天落地就得成炸瓢的西瓜?!?/br>楚斯想了想,覺得這人在恐嚇他。他那時候從不跟人說話,對所有活物都只有三種情緒——警惕、厭惡、冷漠。他渾身僵硬地瞪了蔣期半天,也沒有要張口的打算。等轉過路口發現蔣期在往孤兒院大門走時,更是掙扎得差點兒踹了蔣期第二回。后來蔣期為了保住自己另半張臉,臨時改了路線,把楚斯帶回自己在西西城落腳的酒店,又在凌晨頂著瞌睡把第二次企圖上天臺逃走的楚斯捉了回來,安撫了一句:“這天臺一百七十多層呢小崽子,真下去了,我得用鏟子去鏟你,挺難看的?!?/br>再后來,那長了無數眼睛的孤兒院果然還是找上了門。蔣期大約是有點瞎,硬是從楚斯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眼巴巴的意思,便去辦了一系列領養手續,把他從呆了八年的泥沼里拉了出來。和蔣期共同生活的那幾年其實算不上有趣,因為蔣期太忙了,一旦工作起來就有些瘋,沒日沒夜不知疲倦。但那依然是楚斯六十年的人生里最為平靜安逸的日子。他學著所有能學的東西,話也漸漸多了一些,蔣期偶爾閑下來,會給他講一些曾經的經歷,有趣的或是驚險的。那大概是楚斯僅有的一段和自身年紀相符的生活,唯一不大美妙的是他的頭痛癥依然存在,每次發作起來都讓人恨不得把頭骨砸碎一了百了。出于某種心理,楚斯每次都強行忍著,不愿意讓蔣期看出一點兒問題。他原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么過下去,保守估計也得有個小一百年,卻沒想到這樣的日子短得出奇,六年后就因為蔣期的死戛然而止了。他死在爆炸的瞬間,連塊骨頭都沒留下,而楚斯還欠著他一句“謝謝”。被送到白鷹軍事療養院的時候,楚斯幾乎在一夜之間又回到了八歲以前的狀態。白鷹療養院里的那幫孩子大多都是軍部人員的遺孤,還有一些據說有特殊的背景或問題。因為人員復雜,白鷹療養院里頭依然像一個縮小的社會,但并不是西西城城立孤兒院的那種。這里的人依然沒有誰把他們當成正常孩子,倒像是在提前培養特殊的軍部后備兵。楚斯最初是無法接受這里的管理方式的。剛進療養院的第二天,他被帶去醫療室里做了一次全身麻醉,睡了一整天,醒來后并沒有發現身上有什么異常。他在孤兒院里的那些經歷使他對周圍所有人都懷有極高的警惕心。于是他偷偷注意了一個禮拜,終于得知他的身體里被植入了一個生理狀況監測儀,據說是為了隨時上報他們的健康狀況。不管好意還是惡意,這種具有隱瞞性質的行為剛好戳中了楚斯的爆點。就連被人碰一下,他都會覺得有些厭惡,更別說在未經他同意的情況下,在他身體里埋個東西。因為創口被修復過,看不出絲毫痕跡。楚斯花費了幾天的功夫,才終于找到那個所謂的生理狀況監測儀究竟埋在哪里。他挑了一天下午,在冷兵器貯藏室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悄悄去了貯藏室后頭的植物園,那里的圍墻角落有一處監控死角。楚斯背倚著墻壁,借著墻上大片大片鋪散下來的藤本月季遮擋,他把匕首的刃尖抵在了左手手臂上。雖然看不出痕跡,但是刃尖游走過那片皮rou時能感到一點微微的硌。少年時候的楚斯對疼痛的忍耐力超出常人許多。他一邊用余光注意著植物園里的動靜,一邊將匕首壓進了皮rou里,鮮血滲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連眉尖都沒有蹙一下。他的手非常穩,只要那么一撥一挑,就能把那個薄薄的金屬片挑出來。就在匕首的刃尖已經觸到金屬片時,他頭頂上突然冒出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下午好,新來的?!?/br>那聲音出現得毫無預兆,驚得楚斯手指一抖,匕首薄刃隨之一滑,在小臂上拉了更大的一條口子。汩汩的血一下涌了出來。楚斯滿臉不耐煩地一轉頭,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半蹲在圍墻頂上。他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