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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些個骯臟的事情,就更不能讓他知道!鐘楊易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對于他這種“是非分明”當真是無語到了骨子,又隱約的為夏青禾感到不甘心。這就是你捧著當寶的小矬子。“他今天請假了,他mama估計才是真的眼神不好使了,從自個兒家樓下摔下來骨折了,他爸在部隊,夏青禾這會兒忙著照顧他媽呢?!?/br>徐康寧點點頭,小聲說,“正好,我也不是很想見他?!?/br>鐘楊易長嘆了一口氣,拉著徐康寧往醫務室走,“我可以不多嘴,但是你這破德行,先去醫務室再說。明天周末,你在家好好養兩天?!?/br>徐康寧被他拽著,走的有些踉蹌,“謝謝你?!?/br>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鐘楊易真的,就沒在夏青禾面前提過只字片言。徐康寧的傷在胳膊上,穿上衣服誰又分得清誰的表里。兩個人有時候視頻一下,居然也相處的非常愉快,這才兩天不見,夏青禾覺得徐康寧莫名的有點兒黏他。徐建平拿完錢以后又消失了,徐康寧周末一個人在家呆著,煮了稀飯沒吃半碗就擱在了一旁,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可能是昨天洗澡碰了水,傷口隱約有些發炎的趨勢。李麗在加班,徐康寧身殘志堅的以獨臂大俠的姿勢寫完了作業,借著中午時分難得的陽光看了一會兒書,越看卻越覺得有點兒頭重腳輕。冬日的陽光雖然溫暖,但是冷風也實在彪悍,徐康寧裹緊衣服回房間躺著,他身上的傷像是小刺猬,一下一下的扎著疼,一個人的周末時光特別難熬,見不到夏青禾,徐康寧就覺得心口好像漏了風。迷迷糊糊的睡醒,已經到了后半夜,身上的被子好像有千斤重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徐康寧覺得自己仿佛吞了一顆帶著引線的□□,就差一點火苗就能火燒火燎的燒起來。他咳了兩聲,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卻又無力的跌了回去。傷口發炎,徐康寧躺了一天越演愈烈,發起了高燒。他扯著嗓子喊了兩聲,沒人答應,徐康寧心里陡然生出一絲凄入肝脾的悲涼。他覺得自己就是死在了這小破屋子里,也沒人會知道。徐康寧緩了一會兒,艱難的爬起來喝了一杯水,身上火山噴發似的燥熱并沒有因為這一杯涼水而偃旗息鼓,他跪坐在地上緩了緩,鼻腔里像是欲燃的煙火,眼睛漲的熱辣辣的疼。李麗今天全天班,正在兢兢業業的做著萬年不變的檔案,經理突然喊了她一聲,讓她去辦公室。李麗揉了揉有點發昏的眼睛,“張經理,怎么啦?”張有福是個很圓滑世故的人,坐到經理的位置全靠他自己的一張油嘴皮子和游刃有余的職場法則。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別緊張,坐吧,坐著說?!?/br>李麗搓了搓纖細的手,局促不安的坐了下來。“聽說你最近的工作有點兒跟不上節奏,很多出錯的地方,”張有福今年四十歲,可是打扮的卻很年輕,他擺出一副好上司的樣子,甚至話語里都帶著若有似無的關心,“是家里有什么事還是工作安排太累了,力不從心?”李麗搖搖頭,“對不起經理,工作安排沒問題的,是我自己……”張有福打斷她的話,“不用這樣,咱們通過問題看實質,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來?!?/br>李麗能有什么要求,她甚至只是這偌大的公司里微不可見的一名小小員工,在自己的崗位里做著安分的工作,她哪敢還有什么要求。張有福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李麗長得談不上閉月羞花,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齒白唇紅,哪怕長發只是隨意的綁在腦后,都是一抹錦上添花的好看。徐康寧繼承了李麗的精致容貌,漂亮的有點兒傾國傾城。李麗還在猜測張經理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放在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張有??粗袷潜粡牟恢年幱蚶锢亓爽F實,開口說道,“沒事兒,接吧,這么晚了打電話過來,可能是急事?!?/br>真是體貼入微,讓李麗有點兒不知所措。“康寧,怎么啦?”李麗拿手捂著話筒,小聲的開口。徐康寧的聲音像是被磨砂了好幾遍的磁條,啞的不成樣子,“媽,我好難受,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康寧,你怎么啦?”李麗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往外走,張有福喊住她,“李麗,你去哪兒?”李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她有些慌亂的看著張有福,指了指電話,“我兒子,他一個人在家,好像挺不舒服的,經理你看……”“是嗎,嚴重嗎?”張有福走過來順勢按住她的肩膀,“你別急,我陪你回去看看?!?/br>“這……”“別耽誤時間了,孩子一個人在家,出點兒事兒可不好辦,快走吧?!?/br>李麗又把電話放在耳邊說,“康寧,你在家呆著,mama馬上回去,你聽話?!?/br>徐康寧倒回被窩里,輕哼了一聲,意識陷入了無邊無際的蒼茫里。李麗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坐過小轎車了,但是此時卻全無心思去管她要花幾百輩子才能攢夠買這一輛車的錢,她滿心滿腦都是徐康寧。張有福分出幾分視線看著她,膽大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李麗,你別太擔心,馬上就到了?!?/br>李麗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眼睛望著車窗外的路燈,她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城市的夜,原來這么美麗,又這么……孤獨。車開到樓下,還沒來得及停穩,李麗推開車門就跑了出去,張有福攔都攔不及,這個地方沒有停車位,他的小跑旁邊就是一個垃圾堆堵在那里,張有福的車再也進不去了。徐康寧燒得有點糊涂了,李麗喊了他半天都沒有反應,他就像是一條烤熟的魚兒一樣,窩在那張單人床上茍延殘喘。“康寧,康寧,醒醒,mama回來了,”李麗個子還算高,但是常年的營養不良和精神壓抑折磨的她像條細麻桿,根本不足以抱起一個渾身脫水無力的大男孩兒。李麗急的哭了出來,手不小心碰到了徐康寧的傷,迷糊的人終于反射性的抖了一下,發出了顫顫的一聲“嘶……”李麗摸了摸徐康寧的臉,喊道,“康寧,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mama,撐著點兒,咱們去醫院?!?/br>徐康寧眼睛像是被糊住的窗口,怎么都扒不開,他張了張嘴,一聲“媽”喊不出來,嗓子疼的卻掉了眼淚。張有福趕到的時候李麗正抱著徐康寧走到客廳,脖子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連忙沖上去接住了她身上的徐康寧,隔著薄薄的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到處亂竄的熱浪。“怎么燒得這么嚴重!”李麗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經理,麻煩你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