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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東都最大的特色便是冬季的降雪,夾著強勁的風霜,有種北漠的豪邁。位于大陸偏南面的卅摩國大部分地區都是四季如春的,或許便是如此,地勢高一些的秦川郡才顯得與眾不同,被開國皇帝鐘愛設為一等別宮。“嘀噠,嘀噠……”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到了一家不是特別豪華,但是廳堂空位頗多的客棧前停下。門口燈籠被風吹的晃蕩的厲害,鯨旗客棧四個字也在燈火中明明滅滅。“客官~可是要住店?”此時天色已徹底暗了,外面因為風霜過大,行人稀少,顧客也較往常少了很多,此時看到有新客進來,小二眉開眼笑地迎上前語氣格外殷勤。“來兩斤牛rou,一壺燒酒?!卑疡R栓在一旁的廊柱處,那名男人邁步進了店。小二此時才看清來人的面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急忙往后堂趕去。堂中坐著的三三兩兩的食客或無意或好奇地看了一眼門口新來的客人,卻不約而同緩下了手中的動作,甚至談話聲一下子也小了下去。來人并非長得多么俊美稀奇,五官雖然深刻卻也是比較平淡的,眉毛并不濃黑也不淡,眉尾略疏散,一雙眼眸子沉靜如淵,鼻梁挺直,嘴唇色澤偏淡,下顎輪廓角度分明。時下世人皆好雌雄莫辨的白凈少年郎,這個男人的長相顯得過于粗獷。然而當他邁步走入客廳時,風霜夾帶著他的長袍獵獵作響,也不知是他手中握著的長劍還是沉穩無聲的步伐,眾人說不出什么緣故,只覺得此人不簡單,絕對是個人物。可惜在座的大多是市井小民,對這種外家高手身上的勢根本沒有慧眼識別,也幸好不懂,無知者無畏,若是換了任何一個習武的人在此,絕對能體會到這樣逼人的威壓。在座的那些人偷偷瞧了半會兒也失去了興趣繼續之前的話題。“你看那位,一定有練過功夫?!币蝗藴愡^頭對一同用餐的友人低聲說。“你怎知?你又沒見過他動手?!蹦敲凶雍眯Φ仄沉诉@方一眼。“我表弟在南氏鏢局當武師,他跟我露過兩手。嘿,那拳頭,都帶風的!我可是服他的很,他卻跟我說他不過是這個…”那人伸出小指頭比了比,又接著道:“我那表弟說,外家功夫高手何止是拳頭帶風,便是往那兒一站,風都能自己動!”“哈哈,風不是自己動是誰動?”那對面男子噗笑出聲。“哎!別笑,我不知道怎么說,總之,聽我那表弟說,南氏鏢局的大當家走到他近前,他都有種腿軟的感覺,莫名其妙會呼吸困難。哎反正是說那些練武的高手很厲害?!?/br>“你這么說,那我們卅摩的第一戰將現任的大內侍衛統領夏侯英豈不是像神仙那樣一揮手就能呼風喚雨了!”那男子笑的更厲害。周圍的食客好似被這個話題吸引,也搭了幾句。“你知道夏侯英?我也聽說過,據說圣人做皇子那會兒曾經被小人暗算困在小龍崗,是夏侯統領單槍匹馬闖過兩千賊軍助圣人脫困,哎,可惜我們無福一睹夏侯統領的風采?!蹦侨苏f著說著露出神往的表情。“那有什么。我在京都的姨父跟我說過曾經四國來訪,對我國挑釁約戰比武,夏侯統領一人連戰四國,大敗那些什么西鳳朝得意大將南什么的,還有第一長槍權振,還有個什么王的??傊菐讉€國的使團灰溜溜的回去,當時夏侯統領路過都是擲果盈車萬人空巷的?!闭f的人唾沫橫飛仿佛自己便在當場,且不說事實如何,只此時聽的人是各個激動的很,明明過去了三四年,就像剛發生的新鮮事兒。“哎,可惜夏侯統領長居大內,常伴君側,哪里有我們一睹風采的機會哦~”有人感嘆一句,把這股激動氣氛壓了下去,有人還露出一絲悵惘。在座的卻只有一位神色半點未動,只默默的將小二送上的牛rou燒酒用盡,結了帳錢,解下黑暗中不被人看清的高壯駿馬快速離去。別宮,那也是一座小型宮殿。與京都的皇城有著縮略版的格局。此時的卅摩國國君水千涉正在別宮。國君的尚書房,正在看奏章的水千涉眉間一動,抬頭看向窗外,朦朧的燈火在風中搖曳,還有一直沙沙作響的樹叢不間斷搖擺著,這里與京都皇城的氣候不同,在那里,更多的都是溫柔的微風。而這兒卻能聽到遠處咧咧的彩旗聲,還有不知名鳥獸的長鳴。“陛下,夏侯統領求見”門外傳來內侍不高不低的聲音。“宣?!彼婷奸g一動,看向門口。男人高大的身影踏入屋中,幾步邁至案前五步遠伏地跪下?!氨菹隆?/br>“廢話少說,快告訴我辦得如何?!彼娌荒吐犇切┟總€人見他都會念上一遍的固定用語。“…是,陛下。屬下幸不辱命?!钡厣系哪腥说椭^,自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紙舉至頭頂,膝行幾步至案前交予水千涉才快速退回原地。沒有多看他恭敬好無差錯的行為,水千涉急切的打開羊皮卷,一副細致的山河圖緩緩展現在他眼前。他雙眸精光閃現,灼熱的視線細細看著畫中筆墨勾勒的地形圖。過了半響才暢快地笑:“好!好!愛卿果然不負寡人期望。有了這想盡的地形圖,何愁我薩摩鐵騎奪不下飛鳳七郡!”水千涉精致的眉眼此時因著激動的情緒顯得更為艷麗奪目,可惜此時唯一能見的人卻低垂著頭半分未看他一眼。情緒很快被他收斂,水千涉收起羊皮卷后才看著一直跪伏的男人,仿佛此時剛想起他還未起身:“愛卿快快起來,你有功,想要寡人賞賜什么你盡可一提?!?/br>男人此時才抬了抬頭,“屬下……不求別的,只想…陛下允屬下……屬下一見……”說到這里,男人不知是什么緣故吞了吞干澀的喉嚨,卻似被什么阻止了一般無法再說下去。水千涉聞言眸光一閃,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終于抬起頭看向自己,眼中卻是nongnong的哀求與希冀。本來有些愉悅的神色冷了下來,聲音冷酷:“放肆。夏侯英,你應該明白,他的存在是不應該的……有寡人在,他休想出來?!?/br>夏侯英聞言渾身一震:“陛下曾允諾事成之后許臣一心愿……陛下可是反悔了?”“除了此事,別的你皆可提?!?/br>“求陛下成全…只要能見他一面,陛下讓我做什么都行!求,陛下!”夏侯英再次跪伏下去,低垂的雙眸中卻滿是痛苦絕望。水千涉看著面前的男人沉默半響,神色莫名。“愛卿可是想好了,相見他,哼,也不是不可以?!?/br>夏侯英聞言雙眸一撐驚喜地抬起頭看向水千涉,水千涉笑的陰邪,緩緩吐出三個字,“取悅我”夏侯英一怔,看著面前的國君目光冷戾,“陛下…屬下……屬下…